《修真院一枝花》第50章


“没,跟丢了。”护卫声音低下去。
吕佑眸中寒光一闪:“废物。”冷冷的话语从吕佑口中吐出来,护卫身子一僵。吹雪将头靠在吕佑胸前,吕佑温香软玉在怀,身上肃杀之气淡了几分。
“可知道那小贼是什么来头?”
“模样好似夏家远房,夏旻。”
吕佑把玩吹雪头发的手一顿。他表情渐渐冷冽起来:“夏家人?”
护卫不敢答话,但却不得不答:“是。”
“很好。”吕佑笑起来,过会儿又添了一句,“很好。”
就是这一瞬间,他笑容褪去,看似冷静的表面下带了狂暴:“给我把他抓住!”
吹雪头发被扯痛,面露痛苦之色,却不敢喊疼。
吕佑这时才似发现,他温柔地摸着吹雪的脸颊,面上多情之色不似作伪:“弄疼你了?”
吹雪眼神闪烁,她此刻算是知道,这吕佑绝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良善的人。她摇摇头,不敢多说什么。
吕佑在她脖颈边吹了一口气:“没想到等风楼和画阁是一伙儿的。”吹雪本来高傲的面庞上带上楚楚可怜之色。
“画阁是等风楼分支。”吹雪回答。
“噢,原来是这样。”吕佑虽这样说,但吹雪是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
“四大花魁之首为青平儿,你却是之末,心里可有不甘?”吹雪眸光一动。
“楼主不仅美貌天下第一,城府心机也无人能比,吹雪怎么会不甘?”看见怀中女子这样乖巧地回答,吕佑哈哈一笑。
“你是个聪明人。”吕佑挂了一下吹雪挺翘的鼻子。
只一挥手,四周帘子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出章节名了……
☆、琼花钥2
黑斗篷在破败不堪的宅府里飘来飘去。它走走停停,过一会儿,就站在那里深思着什么,笔直垂下的黑斗篷有了一处褶皱,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正要伸出来,突然远处传来轻响,一晃神的功夫,黑斗篷消失在原地。
“这夏府,四年前被烧得可真够厉害的。”所剩的断垣残壁都焦黑一片,顾鸢走在其中,甚至可以幻想出那夜疯狂的大火。
黑斗篷在暗中无语:怎么老是他们。
“你到这夏府来干什么。”姜眠冷冷清清地问。
“什么你,是我们,我们。”顾鸢回头挑了挑眉,姜眠都不高兴看他。
见姜眠不搭理自己,顾鸢也没放在心上,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师兄不是不高兴去听那些才子佳人的韵事了吗,”顾鸢绕过一处焦黑的木头,“那我们就来看看,这几年里扬州最蹊跷的一件事。”
夏木横死吗?姜眠抬了抬眼皮。
“有想法吗?”顾鸢这几天一直在玩乐,姜眠不说出来,不代表不知道。这时顾鸢突然正经起来要干正经事了,莫非是有了什么思绪。
“想法嘛,倒是有一点……”顾鸢见姜眠肯搭理他,转头说着话,没注意一根房梁斜横在脚下。姜眠上前两步,及时扶住了他。顾鸢感受着姜眠搭在他腰上的手,笑嘻嘻地挑了挑眉。姜眠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之后顾鸢还说了什么姜眠没有听清,他幽黑的眸子看向一处假山后。黑斗篷无声轻笑两下,一双漂亮的眸子与姜眠对上,眨巴了两下,黑斗篷又一次消失在原地。
“师兄?师兄!”顾鸢连喊两声,姜眠才有一点反应。
“怎么了?”顾鸢有些疑惑。
“无事。”姜眠收回目光,跟上顾鸢。
扬州州长得知吕佑要抓夏旻,特地派手下大肆寻人,再绑好了送到吕佑在扬州的私宅里。半晌之后,扬州州长终于出了府。
年过半百的州长抹抹头上出的汗,上了等在门口的轿子。
“不知领主突然要夏旻做什么。”说话之人是州长的侄子,年纪尚轻,有几下本事,便跟着姑父冲做保镖和跑腿的。
“夏家人,”扬州州长喃喃地说了声,又是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们能管的。”
侄子到底年轻,心里有不懂的便想要搞清楚:“夏家不一直是吕家幕僚吗,怎么照这样子看,领主对夏家人很是不善?”
州长挑开轿帘,侄子被自己姑父脸上的严肃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州长表情突然缓和了下来,他又将轿帘轻轻放下,人似乎是又坐了回去。
侄子以为不会再有回答,轿子里却又轻轻传来一句:“宠爱夏家的,是老领主啊。”侄子虽懵懂,却也不是傻的,联想起坊间流传吕佑是怎么登上领主之位的,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州长随着轿子左右摇晃着,渐渐闭上眼睛小憩。六年前夏木初到扬州,他曾与之把酒交谈几番。那夏家大少的风采,至今还历历在目。
多么俊的一个人才啊,那眉那眼,州长脑海中的夏木,渐渐与吕一城相重合。州长心里突然一震。
所以吕佑才一定要夏木死。州长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
“怎么样了?”
“夏旻还是没有招,他一直强调自己并没有进入书房。”
“噢?”吕佑冷笑一声,右手大拇指磨蹭两下左手上的扳指,“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们知道怎么做。”
“是。”护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领主,今日还是唤吹雪姑娘来吗?”
吕佑停下磨蹭扳指的动作:“不,今日去等风楼。”
等风楼里,青平儿手撑着桌子,汗如雨下。她绣眉紧蹙,额上的汗濡湿了她的发,此时青平儿未带面纱,一张绝美秀丽的面庞展露无遗。
大喘几口气,青平儿终于平复了呼吸,她挪到凳子旁,慢慢坐下。她坐着的位置正对屏风,一瞬间,青平儿的眼眶满含泪水。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能再拖,否则下回醒过来,不知凡世间又要过去多少年。
吕佑,吕佑!我定要让你血债血还!青平儿琥珀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寒光。这之后,身体里又涌上一阵虚弱,青平儿白了脸,渐渐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红石想着一天前两位姐姐对他说的话。
“我们两人为在扬州立身,这几十年不时变换身份。”红石点点头,凡间女子青春貌美也就那几年,姐姐们怕不露馅,不能长久以同一身份抛头露面。
“可是,”红叶皱了皱眉,红叶看她一眼,接下去道:“这样做的,不止我们两人。”
红石一惊:“莫非扬州还有其他妖修?”红叶摇摇头,她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便偷偷派了人去打探。但显然对方也不是永乐和天浮岛来的。她身上又没有魔修痕迹,红叶红云一时琢磨不透对方的来历。
在某年的春日宴上,红云红叶当面与其对上,对方之风姿,让两位蓬莱岛主座下弟子也叹为观止。红叶曾委婉询问,对方落落大方地回答:“我非妖非魔,二位不必担心。四季雅庄便好好待在扬州吧,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个伴。”
这番话下来,虽没有多少明确答案,却也让红云红叶明白了一些:对方在扬州的日子,怕是更长。对方之修为,红云红叶也望尘莫及。
红云后来尤不乐意,仍是直问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貌美灵动的女子却也没生气,她琥珀琉璃般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儿,小虎牙露出来给她增添了几分调皮:“我也不知道我算是什么东西,姑且算个灵吧。”
灵?花草树木有灵,可对方明显又不是草木妖。红叶却不再让红云多嘴,对方在扬州的势力恐怕不小,四季雅庄初来扬州,还是不要招惹她较好。
后来几十年里,两方一直相安无事。三人时常换了身份继续充当下一任花魁,本来扬州只第一花魁的,常常被她们弄成了三大或四大。
红云红叶想起以前那些日子,觉得也甚是怀念。远离蓬莱家乡的日子里,有同样一人陪伴,虽从没有一起坐下来聊过,但却很是有点惺惺相惜。
“究竟是谁?”红石疑惑。
“她如今,叫做青平儿。”红云顿了一下,慢慢回答。
红石解开疑惑,当下行了礼便告辞。
红云红叶两人尤站着,俱是双双叹了一口气。良久,红叶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年头的纸。
纸是上好的玉版纸,上面带着淡淡的琼花香:
两位,原谅我不知你们真实名字,便这样称呼着。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给你们,却也是最后一次。这几十年来与你们玩游戏很开心,但恕我先退出了。我已找到意中人,他虽是人类,寿命有限,但我愿一直守护他。多年后他西去,我便重新回去修炼,不再参这红尘俗事。
愿你们有一日也找到自己归宿。
信末尾的落款是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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