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第49章


“这是不对的妈咪,那刚刚桌上的点心不也是小菜,胃早就开了,难道还要吃第二次吗?”卓子尘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餐厅经理脸上煞白,怨恨的神色更重了一些,碍于面子却又不得不轻声问道:“小朋友,叔叔带你去吃黄桃派好不好?”
此言一出,我顿感乌鸦齐飞,世界末日也不会太远。
卓子尘咬牙切齿地趴在餐厅上,“waiter,甜点,是不能先上的。”
餐厅经理面如死灰,我隐约看到他眼中饱含热泪。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我吧……
在我家小卷卷的世界里,接受的是最正统的西餐用餐礼仪,前菜、主菜、汤品、甜品的顺序是不可以随意颠覆,即使是吃自助餐,他也会自己搭配食物,甜品这种东西是饭后食品,怎么能拿来骗小孩呢?
我垂头轻叹,为了不使餐厅经理出更大的丑,我只好抱着卓子尘离开主餐桌。
“妈咪,我说的是英文和中文,没有用意大利语和法语嘛!”卓子尘疑惑地看着我,“不对吗?”
我能说不对吗,儿子是我教出来的,否定他不就是否定我自己。
抱着卷卷走到敞开的露台换换气,初秋的微风轻轻拂过,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烟味,我低头一看,一地凌乱的烟头,回头瞥见一道萧瑟的背影向主餐桌的位置走去,有似曾相识之感。
如此奢华的餐厅难道没有吸烟区吗?我立即对这间餐厅的管理水平大打折扣。
耳边响起主办方到达的掌声,我询问卓子尘是否要回到位置上继续用餐,他果断地点头,“我都要扁了!”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也不看主办方的餐桌,这样的主办已经让我胃口尽失。餐厅经理没水准,管理也没水准,连后台老板都摆架子,一点都不尊重食物的品尝时间。
“是饿扁,不是扁了!”我纠正他,卓子尘,你的中文还敢再烂一点吗?
当然,卓子尘烂的不止是中文,还有他用筷子的技巧,实在是让我扼腕不已,为什么我忘了教他如何拿到筷子。
而当他面前一道小葱拌豆腐的前菜时,他急得满头大汗,半天也夹不起一块豆腐。
“妈咪,救命啊!”卓子尘大声疾呼,手上的筷子一下掉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扶额苦笑,“卷卷,是帮帮我,不是救命。”
这时,一个低哑浑厚的嗓音罩头而下,“小朋友,需要帮忙吗?”
卓子尘眼珠子狡黠地转动,佯装老成地回道:“谢谢,请给我刀叉和小勺。”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家小卷卷太给力了,在中餐厅还敢要刀叉,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那人异彩纷呈的表情了。
我是一个兴灾乐祸且兼具落井下石精神的人,不一窥究竟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的冒险精神。当然,在此之前我忘了好奇心是会杀死猫的。
熟悉的容颜早已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四年过去,他依然是俊朗非凡,每一道线条都如同雕刻般精致完美,年华不曾在他脸上过多的痕迹,深邃的眸子,Qī。shū。ωǎng。入鬓的剑眉,微卷的发梢,还有唇边那一抹熟悉的邪恶浅笑……
除了比四年前更成熟迷人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不同。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平,在我经历生子的疼痛之时,他却潇洒如风地生活,在我为卷卷喂奶换尿布的琐碎中憔悴煎熬之时,他却愈发的丰神俊朗。
我不禁悲从中来,恨不得把手中的筷子插|进他英俊优雅的脸颊上。我都有鱼尾纹了,可是他连法令纹、抬头纹都没有,这哪里象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
“嗨,好久不见。”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相遇时的画面,我该如何镇定自若地打招呼,把他当成路人甲乙丙丁,或是一拳挥过去,把他打个鼻青脸肿,以谢我心头之恨。
可是我只能用恶毒的眼神凌迟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在邢质庚面前,我永远都是懦弱的卓然……
“你好,我是卓子尘,我是妈咪的儿子。”卓子尘微微瞥了一眼,把注意力集中在那道小葱豆腐上,而没有看到和他一样的黑色卷发。
我松了一口气,发现我对卓子尘的教育真是太成功了,连社交礼仪他都能运用自如。
只是……
我偷偷瞄了一眼邢质庚呆若木鸡的表情,心中暗爽不已。
“你刚才说什么?”邢质庚蹙眉逼问。
这厢,卓子尘也做出蹙眉的动作,如出一辄的沟壑横生。“先生,我叫卓子尘,很高兴认识你。”
“卓,子,尘……”
“是的,先生,这位是我妈咪,卓然小姐。”卓子尘风度翩翩地为我们引荐,“这下可以给我刀叉了吧……”
我硬憋着笑,憋得都快要内伤了。妈咪的小卷卷,你太给力了……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邢质庚抓住我的手臂把我从位置上带离,阴鸷的目光紧锁住我,“卓然小姐……”
这回我笑不出来了,真的笑不出来,他的目光太过凌厉,我只于负隅顽抗,垂下头不与他对视,生怕过久的凝视会让自己失去方向。
“给这位先生送一副刀叉。”邢质庚转头吩咐道。
“谢谢,我还要一根小勺。”没有任何危机意识的卓子尘还在与他的小葱豆腐搏斗。
“卓然,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他不顾在场众人的目光,如风一般地将我从位置上带走。
还是刚才的露台,夜凉如水,我不自在地抱住自己斜倚在墙,一步之遥是邢质庚靠在古朴典雅的围栏边,目光如炬。
“说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点燃。
“如你所见,我有一个孩子,但不是你的。”我把早已烂熟于胸的台词背了出来,无数次的排练之后,我淡定以对。
我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太过平常,太过偶然,也太过平静……
“这么说,你在我还未曾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就已经和别人有了孩子。”他平静的模样让我心惊肉跳,往往在这个时候都是最危险的,越是平静就越是会有骇人之举。
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他突然象野兽般向我扑来,周身笼罩着挥之不去的戾气,浓厚的烟草气息熏得我不知所措。
他掐着我的腰迫使我与他身体相贴,“为什么?”
“我等不及要一个孩子,可是你不要。我只能和别人生,这是我的人生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我扭开头,拒绝呼吸属于他特有的气息,那种让我意乱情迷、神智不清的味道,即使过了四年,我仍无法完全戒掉。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他在我耳边呢喃,那样无力,那样颓废,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是他吗,这真的是我离开的那个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是一个存不住稿的人。
一有文我就想发啊发的。。。
嗷嗷。这习惯不好,我觉得啊。。。。
这依然是我小黑屋的成果。
嗷嗷,给俺撒花吧。双更了。。
明天我再去小黑屋蹲着。。好自虐。。。
正文 41。父子拆台
我双手贴在冰凉的墙上,稍稍又往后挪了半分,“邢先生,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话你懂的。”
我闭上眼睛,我仍能记得他当众宣布他不要孩子时的语气和神情,有厌恶,有无奈,有悲伤,有太多我无法弄懂的情绪。我不知道在他的世界里,会不会有我的存在,只是看到他孤注一掷的毅然决然时,我退却了。
事实上,我也没有想过要放手。我想和他过一辈子,所以我将自己完全交付予他,在结婚证书上郑重地签上名字,也再没有退路。
诚然,他是我溺水时的救命稻草,唯有紧紧抓住他才能获得全新的氧气。只是人都是有惯性心理,一旦习惯了抓着稻草才能活命,便再也不会松开手。
我试着用平缓的语调陈述:“庚子,我们结束了,我和谁生孩子都和你没关系。离婚协议书你也签了……”
“没有人告诉我,你有孩子……”他喃喃自语,掐住我的腰不允许我挪动分毫,用他一贯的强势掩饰他此时的慌乱,“雷恺说你一直是一个人,你身边没有男人,一直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他咆哮着,低哑的声调迂回盘旋,充满愤怒与无法言喻的悲伤。
这一刻,我乱了……
不该是这样的,我们的重逢不该是这样的。我们应该是面带礼貌周全的微笑,而后向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而不是充满迂回的感伤,他的质问让我无处可逃,可是他又有什么权利质问我。
“庚子,我们离婚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就算我有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你不必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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