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吸血鬼》第57章


詹姆斯没说话,只是默然的看着我。
我继续说:“我要是上帝,肯定会头疼的~想着自己辛辛苦苦的造了人,希望人类自由的生活;人却造了教堂,还以此为据点大肆宣扬人造的各种教条~你说,这是抹黑还是崇敬,爱戴还是恐惧?真不理解你们这些人对上帝这个存在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我顿了顿,弯下眼看着詹姆斯越来越黑的脸色,翘起嘴角,“讲真,我要是上帝,肯定会用耳塞把耳朵堵住然后躺在床上睡他个几亿年~”
詹姆斯将以往淡漠的眼神换下,不忿的盯着我:“所以你不是上帝。”
老子耸肩:“当然了,上帝正睡着呢~”
詹姆斯停了向前走的步子:“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想来教堂?还不是因为碰上了你。”
我转身看向已然光火的詹姆斯,也住了步,因为我想笑,但忍住了,左右只好叹息一声:“你要是觉得我跟上帝他老人家有关联,尽管去拜他,我陪你~”
“真的?”詹姆斯怀疑的看着我。
“这有什么,只是……‘你是不是不能去那里?’”老子掏掏耳朵,万般无奈的撇嘴道,“这句话可真刺耳啊~”
Grace Cathedral现在没什么人,稀稀拉拉的在各处站着一两个,多是来这里拍照参观的外来客。这里的教堂是仿着巴黎的某某著名教堂兴建,穹顶高,占地大,空旷得很,稍稍大声说两句话就能微微的听到些回音。看着詹姆斯站在墙面上巨大而单调的十字架阖目祈祷,口中无声的念念有词,我一直跟他保持着十米以上的距离,戴着面具的脸微微扭曲,不是我瞧他不起,只是感觉滑稽。哥心中冷笑:你小子不是怀疑老子不能来么,老子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踏足在此与他人无异~
正巧,教堂新约之窗斑斓、明亮、大片的光照在老子的身上,我赶忙从旁移了两步。这里的墙体都是灰白色的,所以教堂内部整体的基调就是灰白色,就像画室里落了灰的白石膏。
在这里四处转了转,细瞅了遍侧厅里人造神龛、正厅地面上很像旋涡的Labyrinths,又研究了一下整个教堂房顶的混凝土穹顶、正厅里放置的木质长椅,真心觉得这里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世界各地的教堂大同小异,都很无趣,哎,可能是因为见得多了吧……
他在十字架面前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经不耐烦。我扫了眼腕表,按下不耐把手扩成喇叭状放在嘴边扬声开口:“我们可爱的詹姆斯教士可以走了么?难道你对你面前的十字架一见钟情难舍难分了?”
他的肩膀一颤,回头瞥了老子一眼,举起手比出数字3说:“再给我三分钟!”说完,又转回头去面对着十字架像木头桩子一样杵着了。
我大步走到他身侧,吁笑道:“这三分钟的意义在哪里?”
他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口中不再念念有词,脸上的神情跟小孩子在万圣节敲开邻居家的大门讨要糖果时的神色别无二致,满含赤诚与期待的盯着面前巨大的十字架。
我弯长了眼:“上帝要是真的存在,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战争了。”
詹姆斯没动,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我又说:“上帝要是真的存在并且能够保佑人,世界上就不会存在乞丐这种群体了。”
詹姆斯的眼珠动了动,还是没搭理我。
我忍不住拍了拍詹姆斯对面的墙,嘴巴凑到他耳边,春风一笑柔声道:“上帝要是真的存在,他应该如人们所言无处不在;你根本就无需特意来教堂求他——”
我还没说完,只听詹姆斯大声的打断道:“吸血鬼要是真的存在,世界上的人类早就被吸血鬼吃光了!”映着十字架的金棕色眼瞳隐隐泛着红色的血丝,看起来很是疲惫。
“你……”我错愕的看着他,一时有些不舒服。詹姆斯幽怨的扫了我一眼,低声说:“不要轻易的否认别人的信仰,它的存在必有道理。”
我敷衍的点点头,将自己的腕表递到他的眼皮底下,绅士一笑:“看,三分钟到了~”
詹姆斯没有去看递过去的表,只是口气淡漠的盯着我的脸说:“你的心灵比你现在戴着的面具还要丑陋。”
老子眉毛一跳,赞同道:“确实如此,多谢夸奖~”
现在詹姆斯和我走到了装饰成与常见的大型连锁超市无异的岩浆家族总部门口百米开外的一排常青红杉下;常青红杉枝叶茂盛树干高大,被这里的气候养得翠绿滋润不见枯色,树根那里还趴着几只灰白的小蜗牛。哥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望向还未从天际消失的太阳、蔚蓝如洗的晴空,心头飘出一丝畅快————
终于找到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70章 第四十五章
树荫下,碎光中,詹姆斯转过脸说:“你要做什么?”
我愣了一下,目光从天边收回,悠悠的笑了:“这取决于西蒙会对我做什么。”
除了正常进食,我从来都不会主动的去折磨人类。我会做什么,一般取决于某些人对我做什么。至少在最开始人们知晓我的存在之时,我就是这么做的。
十四世纪欧洲东南部的烈日下、21根寸长的银钉的关照中、老子被钉在量身订做的铁桩上,对着那位罗马教皇连日的逼供拷问生不如死。第一次、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感觉死神兄弟还是没有放弃收割我的。
当时由于是第一次同人类打交道,我的戒心堡垒并未建立,甚至还有些天真。我曾与教皇合作。你没看错,那个折磨我的罗马教皇,曾经是我的合作对象。因为哥曾经白痴的以为当我的合作者成了教皇,我的生计、我的食物难题会得到彻底的解决。于是我做了这笔生意。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
十四世纪奴隶的命不算人命。
我与历代教皇并不亲近,但是我能提供他们想要的黄金和一些他们喜好的奇花异草,而他们会用教会的无敌强大洗脑功能让人们替他们这种所谓的上层人士卖命。那些被灌了教皇独尊迷魂汤的傻瓜们也是真的卖命,虔诚到灵魂的那种。作为交换,历代教皇会不定时的把一群奴隶领到我这儿,让我自行出处置。
本来这样的合作一直很友好很和谐,直到黑死病的出现。因为在那个时代:死奴隶没事儿,死其他人就有事了。
而某位教皇把无知当真理把老子当元凶,将某种发作缓慢但致命的毒/药塞进给了老子送来的最后一批奴隶的嘴巴。老子哪里想的到这一出?喝着那些人的血时的确是觉得味道甚怪,但还以为是他们得了什么病,喝了也不会怎么样,自恃对人类一切疾病免疫的老子大意了,根本就没往毒/药方面想。
饮血一时爽,酷刑任我享。
骑士们站在离我和教皇不远的大树下,警惕的握着剑,看那架势只怕是教皇一个挥手就会立刻冲过来把老子剁成肉酱。
那个有着如墨般漆黑眼眸的教皇端坐在高敞的凉棚下神色严肃又憎恶:“我真不明白你创造黑死病的原因是什么,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不喜欢喝死人的血吗,你应该不喜欢死人才对啊。”
老子有气无力的抬眼瞅他,哆嗦着被太阳烤干皮的嘴唇笑了:“既然你知道我没理由创造黑死病,为何还一心觉得它就是我造的?这帽子扣得有点大,我戴不下。”说完,老子喉头一腥,一个没抑制住,嘴角溢出了一丝自脏腑翻出的血,顺着下巴流到了薄衫上,让本就血渍累累的衣衫更添狼狈。
“休要再狡辩,你这个魔鬼!”眼前的人拍椅站起,放下了手中的漂亮华贵的权杖,走出凉棚站到我的面前浸在了烈日下,一把揪住老子的衣领往前一拽,咬牙切齿眼底尽是杀意,“我把你杀了就什么都结束了!”
老子挑眉看他,绽出一个带着期待与傲然的笑容,轻轻的说:“求之不得。”生不如死,不如一死。除了心脏、脖子和脑袋没被长长的银钉穿透,手心脚心、腿臂的关节已经被银钉穿了个彻底,胸口之下的腹部被布满铁刺的铁链圈圈绑紧,牢牢的系在已经太阳被烤得滚烫的、紧贴着老子整个后背的铁桩上。老子的肚子被铁链上布满的铁刺扎了个烂,鲜红的血不停的往地上淌,洇湿了脚下旱到寸草不生的土地。皮开肉绽背如火烤之下,疼与乏这两种感觉跟打架似的在我的脑中纠缠嘶吼,又流窜到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快死了,是老子唯一能够确定的事。
教皇深深的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眼站在树荫下的骑士,撒开了拽着老子领口的手,像嫌弃似的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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