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足球》第33章


只有短短地一行字: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阿飞拿着那封信看了很久很久。思索着林仙儿为什么会这样做。终于他明白了这样的一个道理:女人都是争强好胜的,尤其是爱美的女人。自己怎么可以天长日久地雕刻着那个木像并且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那个木像就是自己心目中最美的女人的形像呢?而且自己怎么会一再地坚持不肯作出那个小小的改动呢?林仙儿的脸型明明是尖脸,自己为什么要一再坚持把那个木像雕刻成鹅蛋脸型呢?
如果阿飞是一个聪明的男人的话,他应该主动将那个木像雕刻成尖尖的脸型,并且信誓旦旦地告诉林仙儿,那就是她。她就是自己心目中最美的女人。但阿飞做不到,因为他是阿飞。
现在的问题是,阿飞为了一个心中所存在的虚幻的美女的影子而得罪了自己现实中的情人林仙儿,深深地伤了她的心。
只是,为何那个虚幻的影子会存在于他的心中?而且其地位是那般地牢不可破呢?这个虚幻的影子与自己的命运之间是否存在着一种极为玄妙的联系呢?
阿飞的头脑里一团乱麻。
但,现实的问题是,他必须亲自去开始一种寻找了。是的,他必须去寻找,寻找一些必须寻找的东西。
到现在为止,他的这种寻找已经进行了一年时间了,又到了大雪纷飞的时节。
在这一年中,江湖盛传,失踪多年的梅花盗又再次出现了。这个神奇而又邪恶的采花大盗在两个月之内犯下了二十多起案子,劫财又劫色。江湖中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人人自危。
那一天,阿飞孤独地行走在雪中。他既没有带伞,也没有戴帽子,溶化了的冰雪沿着他的脸流到了他的脖子里,他的身上只穿件很单薄的衣服,但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笔直,仿佛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寒冷。
在别人的眼中看来,阿飞是一条足够坚强的汉子。他的人就好像是铁打的,冰雪,严寒,疲倦,劳累,饥饿都不能令他屈服,没有任何事能令他屈服!别人看到他的这种很酷的形像,难免会心存敬意。
只有阿飞自己知道,他并非是一个不畏惧寒冷的人。只不过是有两个问题一直就萦绕在他的头脑里,让他烦恼不已,暂时地淡忘了寒冷而已。他一直就不停地在思考着以下两个问题:1、林仙儿究竟在哪里?2、那个木像究竟是谁?
想着想着,他的脑子里已经全乱了。
冷风如刀,万里飞雪。一辆马车自北而来。李寻欢打了个哈欠,将两条长腿在柔软的貂皮上尽量伸直,车箱里虽然很温暖很舒服,但这段旅途实在太长,太寂寞。李寻欢叹了口气,自角落里摸出了个酒瓶,他大口喝着酒时,也大声地咳嗽起来。不停地咳嗽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种病态的嫣红,就仿佛地狱中的火焰,正在焚烧着他的肉体与灵魂。酒瓶空了,他就拿起一把小刀,开始雕刻一个人像,刀锋薄而锋利,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
这是个女人的人像,在他纯熟的手法下,这人像的轮廓和线条看来是那么柔和而优美,看来就像是活的。他不但给了她动人的线条,也给了她生命和灵魂。只因他的生命和灵魂已悄悄地自刀锋下溜走。
是的,林诗音是李寻欢这一辈子永远的挚爱。然而,他今生是无缘与她走到一起的了。此时她早已是龙啸云的妻子。若见了面的话,他应该叫她一声大嫂。
这么多年以来,李寻欢的生命里仿佛就只剩下了两件事:喝酒与雕刻。
阿飞的生命里好像同样也只剩下这两件事。唯一不同的是,阿飞还在“寻找”,而李寻欢已不再“寻找”。
雪终于停了,天地间的寒气却更重,寂寞也更浓。风中传来了一阵人的脚步声。李寻欢掀起了那用貂皮做成的帘子,推开窗户,他立刻就见到了走在前面的那孤独的人影。
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笔直,他的人就像是铁打的,冰雪,严寒,疲倦,劳累,饥饿,都不能令他屈服。
马车赶到前面时,李寻欢才瞧见了他的脸,那是一张熟悉的脸。他的眉很浓,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
阿飞!这少年竟真的是他的兄弟阿飞!
关于阿飞的事情李寻欢早已听那位著名的说书艺人孙老先生讲过。他一直就在关注着阿飞。想不到竟然在这儿碰到了他。
他大声地呼唤他,阿飞!
阿飞回头。看见他,微笑。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微笑。
上来,寻欢说,到车上来。
下来,阿飞固执地说,你下来,我们一起在雪地里走走!
寻欢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车中一跃而下。赶车的铁传甲看着他们相拥在一起,微笑。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黯淡了下去。
阿飞问,寻欢,你已经出关很久了,为什么又回来呢?
你没听说吗?梅花盗又重现江湖,我怕他会对诗音不利,准备回去保护她。
阿飞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回去又能如何?你这又是何苦?
寻欢黯然地说,可是不管怎么样,有些事情你必须去做,对吗?
你呢?阿飞,你又在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干嘛要在雪地里摆出如此之酷的造型?
阿飞一脸的困惑,说,我在找东西。但我却又想不起来自己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所以我就只有一边找,一边想,再也没有闲功夫去顾及别的什么,包括这该死的天气。寻欢,你能告诉我,我在寻找的是什么吗?为什么它让我如此痛苦?
望着阿飞,一旁赶车的铁传甲早已是热泪盈眶。他敬佩寻欢和阿飞,他们是真正的男子汉,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正的英雄。可是为什么英雄却偏偏得不到上天的垂青,拥有一段幸福的好姻缘呢?他流泪是因为上天不公,他为英雄的悲剧而痛心疾首。他几乎已经忍不住就要大声地吼出来了:飞少爷,你要寻找的,是一段失落已久的情感,是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女人。请你停止吧!停止这种无望的寻找。
然而,他听见了寻欢的声音在轻轻地说,阿飞,我也不知道你在寻找什么。然后,两人相对黯然。
在这世上,其实又有几个人能清清楚楚地弄明白,在自己的生命中真正想要去寻找的东西是什么呢?
李寻欢展颜一笑道:阿飞,我请你喝酒,到前面的小镇上去喝酒。好吗?
阿飞说,你上车先走。让我在雪地里一个人再慢慢地走一走,想一想。
寻欢点点头,上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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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在哪里?(二)
寻欢进了小镇上那间客栈的饭铺,然后就发生了“黑白双蛇”火并“金狮镖局”众镖师的事情。“黑白双蛇”现在早就不踢足球了,因为人们一直认为当年是燕双飞刺杀了萧晶莹,而黑白双蛇无疑是燕双飞的同党。因为他们和燕双飞一样,是被阿飞挤出了国家队的。“黑白双蛇”在足球圈里混不下去了。沦落为江湖上的大盗,他们这次是为了劫金狮镖局的镖,一件武林重宝“金丝甲”。
“金丝镖局”的众镖师已经被杀散,他们的副总镖头“急风剑”诸葛雷已经吓得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黑白双剑”逼着诸葛雷交出了那个装着“金丝甲”的包袱,让他像狗那样围着桌子爬了一圈。
李寻欢忍不住冷笑了。
黑白双剑的眼睛一齐向他瞪了过来,他却似乎没有看见,还是在那雕他的人像,白蛇阴恻恻地一笑,道:原来此地还有高人,我兄弟倒险些走眼了。
黑蛇狞笑道:“这包袱是人家情愿送给我们的,只要有人的剑法比我们兄弟更快,我们也情愿将这包袱双手奉上。”
白蛇的手一抖,掌中多了柄毒蛇般的软剑,剑光却如白虹般眩人眼目。他迎风亮剑,傲然道,只要有比我兄弟更快的剑,我兄弟非但将这包袱送给他,连脑袋也送给他!
他们的眼睛毒蛇般地盯在李寻欢脸上,李寻欢却专心地刻他的木头,仿佛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门外却忽然有人大声道:你们的脑袋能值几两银子?
阿飞已自雪地里走了进来。他身子挺得笔直,直得就像标枪。他的眼里永远带着种不可屈服的野性,象是随时都在准备争斗,反叛,令人不敢去亲近他。
黑白双蛇看见了阿飞,就好象看见了一个恶梦。吓得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很久以后,黑蛇才轻轻的碰了碰白蛇,对他说,听说他早以忘了以前的事了,而且他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可怕的武功了,他已经不再会玩飞刀了。你看他现在用的那柄剑的造型是多么可笑!
黑蛇瞧了瞧阿飞腰间的那柄剑,严格说来,那实在不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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