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渣渣们悔不当初的日子里》第102章


这才几天啊!
根本难以想象到后面整个事态会失控到什么程度。
他本想狠了心不管的,任他们怎么撒泼卖惨都不能出这个头,却没想到,那个男人也已经是孤注一掷了,直接拿了一把刀比在自己身上,“反正被那帮放债的抓到也是这个下场,不如老子自己动手,也好让你亲眼看看,你是怎么逼死你亲爹的!”
说着,竟真的没有痛觉一样直接往自己大腿上捅,殷红的血液瞬间就飙了出来,染红了裤管,许书意当场就吓得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的那些决心,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里防御,瞬间崩塌。
就像个笑话。
在这场拉锯战中,没办法真正狠下心来的,永远是输家,而且许书意,已经没有本钱继续输下去了。
他原本在国内还有套小公寓,为了凑够出国的钱就卖了,在国外赚的生活费拿回来也根本是杯水车薪,甚至不够还那人半个月的毒品钱。
所以现在甚至是寄人篱下,说是跟杨裴在一起,又何尝不是把他这里当个落脚点,寻求一个庇护呢?
“哥,哥你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虽然我真的很希望他死,但是……但是当他真的在我面前出事的时候,我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你帮帮我好不好?我需要一百万……一百万……”许书意攥紧杨裴的衣领,整个人害怕得声音都在抖。
他开口的这一刻,就已经将自己的自尊和底线,彻底踩在了脚下。
甚至还狠狠地践踏了几脚!
每次提到这个问题就岔开话题的是他,表示永远不需要杨裴插手的是他,三番四次对杨裴冷漠以对的也是他,就为了维持自己那可悲又可笑的自尊心。
可现在,放下。身段去乞求的也是他。
没有人比许书意更清楚了,他开了这个口,他们两之间的关系就不再平等了,曾经那些伪装出来的清高,也将变成笑话,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卑微,和所欠下的人情。
“小意……”杨裴皱了皱眉,却没有立马应下,而是有些为难。
若是放在以前,这样能向心上人献殷勤的机会他是怎么都不会错过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公司的情况……
虽然不至于一百万都拿不出,但是现在确实是抽掉越多资金,就要承担越高的风险。
“哥?”许书意看出了他的犹豫,有些不可置信。
这就是那个说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的男人?
这就是他永远的坚实后盾?
当他真正需要的时候,竟然第一反应是犹豫和退缩?
“小意,我现在……可能没办法马上拿出来,你等我几天,好不好?”杨裴咬了咬牙,盘算着自己名下的资产,有几套空置的房产可以卖掉,不过需要时间。
许书意似乎没听见他后半句话,整个人呆呆地看着他,目光完全放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然后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将被子拉了起来。
杨裴看着那个重新团成一团的杯子团,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小心翼翼道,“小意,你这样下去不行啊,你有你自己的人生,就算你能替他解决问题,也不可能管他一辈子啊?这件事的根源还是在你爸爸,你要不劝劝他,不要再这样作践自己作践你,不然就……索性狠点心吧,你这些年贴补他的,早就超过他曾经给你的数倍了!”
许书意凭借全力才抑制住自己的颤抖,“你走,你出去,我要睡了……”
“小意……”杨裴皱了皱眉,却被更加大声地打断。
“让你走啊!”
许书意抓住另一只枕头,看也不看得朝后扔去,只听到一声闷哼,想来是砸中了的。
等到屋里再度安静下来,他还是没办法平静,总觉得冷得厉害,把身体蜷缩在一起,连头都蒙进了被子里。
他以为的恋人,不光在他最关键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了逃避,还对他的为人处世方式大加斥责。
许书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又很可悲。
假的……
都是假的。
所谓的亲情是假的,自以为能依靠的爱人也是假的……
他不过是一只逃不出去的可怜虫罢了……
听到系统播报许书意的悔意值上升,玉简有些意外。
他还没做什么呢,这人就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了?
玉简怼所谓亲人的事件还在持续发酵,甚至有不少频道和所谓专家都围绕着“教育”和“孝道”两个专题展开了深入探讨,吵得不可开交。
几日后,事件当事人玉简终于公开接受采访,正是上次采访徐莹的那位女主持人。
为什么选她呢……
大概是因为,这个女人采访方式,令他格外反感吧。
女主持:“听说Jan觉得血缘不重要?你之前的发言,透露了相当多这一方面的信息。”
玉简瘫了瘫手,“不然呢?生而不养,甚至遗弃,家暴,完全可以构成犯罪。要是仅仅因为没有被追责,就能在若干年后找上门叫嚣着早已被他丢弃的东西,这不是很可笑吗?”
玉简笑道,“更何况,亲生母亲也就算了,怀胎十月到底辛苦,对身体确实造成了部分不可逆转的伤害,我或许会给一笔安置费,保证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至于更多的,我也是做不到了。至于亲生父亲么……”
他笑而不语。
女主持顿了一下,好看的黛眉微蹙,“可是血缘就代表了义务和责任,这是推脱不掉的,人之所为人,不就是因为明事理吗?”
“唔……”玉简低头,沉思半响,然后抬头看着她,“真希望姐姐可以穿越回去,跟他讲讲这个道理,毕竟除了为人父的责任和义务之外,他也不配为人夫,这样算算,可真是相当失败的,是不是也不配做人了?”
女主持被噎住了,脸色微沉,张了张嘴似乎在思考措辞。
玉简继续道,“费力生我的是母亲,养我的也是她,她每天可能要打三四份工才能勉强维持家里的开销,还要为病重的老人攒医药费,更是要为某人的赌债填窟窿,再时不时地成为他的沙包出气筒。”
他偏头看着摄像机,“我对他,其实没什么印象,能想起来最多的,就只有那躲避不开的长棍和锥心刺骨的疼痛。每次挨了打,起码三天都爬不起来,最严重的一次,左手完全没有知觉,被妈妈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再晚一点,这只手就废了。“
“会伤害自己的,只有仇人,但是非要算上血缘关系的话,那勉强退化成陌生人,我不会打击报复他,这样不对吗?”
他把自己,从“赡养”直接变成了“打击报复”,这样一对比,不闻不问真的算是最和善的解决方式了。
“陌生人的话,我真的管不过来啊,这世上可怜人太多了,就算把我捐给基金会的钱全部掏空,也是不够的。”玉简继续道。
女主持似乎才想起来,这位还有一个大慈善家的身份。
自觉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突破口,她的语气陡然转利,“对待那些素未蒙面的人,你都可以怀着一颗无比包容的慷慨之心,可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如此冷漠,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那些所谓的慈善,都是你装出来的?”
玉简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淡定道,“因为他们值得。这世上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有的人可能真的只差那么临门一脚,就能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和未来。基金会的创办目的就是为此,就像当年艾迪恩给了我一个实现音乐梦的机会一样。基金会的申请项目排队都审核不完,哪里有余钱来给别人还赌债呢?”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两眼直勾勾盯着那女人,“还是你觉得,他们的梦想,还比不上某些人的私欲?”
女主持瞬间哑火,脸颊依旧白皙,脖颈也已经泛上了大片的粉,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至于那些人,”玉简又靠了回去,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椅背上,两腿交叠,“恩,等他们什么时候做慈善做的比我多了,再来批判我吧。当然了,如果他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帮助,也可以将自己的情况填一张申请表去申请资助,我们的审核人员会认真审核的。”
主持人:“但是……但是……他都已经断了一只手了,说不定就差这一笔钱,就能洗心革面呢?以Jan你的实力来说,三百五十万真的是笔很小的数目,根本不值得你发这么大火。”
“这话你信吗?”玉简笑着反问她,“据我所知,在断了这只手之后,他就逃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虽然日子过得苦了些,但是隐姓埋名还是能很好的生活下去的,起码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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