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环御九天》第130章


祁潜摇头说:“人生几大不幸事,中年丧子可谓人生极痛,何况他这十多年只得祁沛一个儿子?就是皇上也要悯其情的。”
贾环听了心里大不自在,又心疼着情郎,期期艾艾地说:“那他会对你怎么样啊?不会有什么吧?”
祁潜见贾环的脸上满是关切之色,一对灵活的黑眼珠里只映出自己的面容,不禁想起一句市井俚语“眼里心里只有你”,禁不住心底一片柔软,揽了他在怀里,吻了吻他的唇角,温声说:“没事的,他认真要整我,肯定能找出些由头来。但是,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能动到根本,我就暂时避其锋芒,以退为进。”
贾环说:“他整你,你就不能整回去吗?凭什么要受他的搓弄啊?”
祁潜唇角微勾,道:“我是可以和他对着干,他参我,我就参他,把朝堂上搅得一团乱。可是,他和我到底不一样。他现在有一项最弱势的,他没有子嗣。你见过没有子嗣能坐得稳储君之位置的太子吗?所以,这一场战,我哪怕不出招,只要耗得过他,我就赢了。而我出招的话,会怎么样呢?父皇其实有些后悔那一日对祁沛的惩戒过于严厉,现在人命不可挽回,有些迁怒于我的,要是看着我和他对着干,未免觉得我不识好歹,得理不饶人。所以,我现在只能韬光养晦。”
贾环将头靠在祁潜的肩膀上,默然不语。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了许久。
祁潜扶起贾环来,柔声说:“好了,你该回去了。这段时日,我不来接你,你不要过来。若是看到朝堂上有什么动静,你也不要惊慌,没事的。现在是最困难的一段,过了就好了。”
祁潜又说:“若是你能辞官,我还能放心些。算了,你好容易才全凭着自己奔上了这个前程,……”
贾环握住他的手,低声说:“我听你的。辞官不做也好,免得被他挑出错处来,倒叫你为难,又要为我奔走。”
祁潜呼噜了一下贾环的头发,清浅的笑容中尽是温柔之色,道:“好,现在能辞就辞吧,先避开这一阵子风头再说。即便是翰林院这样的清贵之地,他要掀起波澜,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干得再好也没用,反而是干得越多被拿住错处的可能性越大。倒不如先退避三舍,等这一场风波一过,再起用复官就是了,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贾环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家,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贾环因病辞官的事情没费多少周折,在太子反应过来之前皇帝已经批了,三两下就回了翰林院卷东西走人。
接下来,贾环几乎是一人独居贾府,又不敢随处乱走,怕万一被太子那边的人暗算了。幸得有秦钟等人知心,将一应的消息打探了来密告贾环。可是,到底相思难熬,又兼之为情郎捏着一把汗,故而贾环几次不顾危险,悄悄摸去秦王府会祁潜。
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焦虑之下祁潜倒是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在侍卫之中选出一个面容肖似贾环的人,令其模仿贾环的言谈举止,而后代替贾环去住贾府,贾环则留在王府内密居。好在贾府现在几乎是空的,贾环平日并不需要去为哪个长辈晨昏定省,直接就是贾府里他最大了,正好又是托病,便日日呆在房内,也无人窥破。
困境中两人相依相偎,并不以为苦。
狂风暴浪终于来了。
十日后,秦王被御史弹劾管理工部事务期间一手遮天,变更成法,不许手下的人参议一个字,独断专行。
随即秦王再次被参,这一次的过失是任人唯亲,工部的重要官员俱是与秦王关系密切的人,四司两库一所的长官全是秦王心腹,俱被保举提升。
祁潜在心里骂着我管着工部当然是用我的自己人了,你祁渊还不是一样,面上却是引而不发,反而是去御书房自行请罪,并请求交出工部的一应管理权力。
皇帝并不以为意,说:“辞什么啊,这都是老大在背后捣鬼,当朕不知道呢?等朕唤了他来,给你们化解化解。”
祁潜说:“父皇,算了。别说哥哥怨我,就是我自己想着守成的事情心里也堵得慌,这段时日简直没办法安心办差,不如就在府里歇歇吧,正好陪陪彬儿,他现在又要好些了。”
皇帝本来为这事儿也有些怨恨祁潜那一j□j迫得太紧以至于误了大孙子祁沛的性命,不过现在看小儿子胡子拉茬,一派落魄的模样,想着确实也是祁沛害他妻亡子残,再说祁沛是自杀而亡的,也怪不得潜儿,更何况潜儿还在为守成之死而自责呢,比之祁渊的咄咄逼人倒是更叫人心服,皇帝便拍拍祁潜的肩膀,宽慰地说:“唉,你暂时退一步叫你哥哥消消气也好,闲了的时候常常把彬儿带来给朕还有你皇奶奶看看,唉,可怜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心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于是,秦王祁潜交出明面上的一切权利,回了王府韬光养晦,每日只是带着眼睛逐渐好转的小皇孙祁彬去给皇太后、皇上并慧贵妃等人请安。
祁彬现在九个多月大,眼睛已经能看清楚一些了,只是不如一般的孩子那般清晰,但是这也叫他比一般的孩子更加爱亲近人。一察觉到有人靠近,祁彬就伸出一双藕节一般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做出一副要人抱的爱娇模样,十分逗人怜爱。
而且,祁彬还非常的聪明,一般孩子都是一岁左右开始学着说话,因为贾环有空时就对着他读书说话,而用空间里的灵泉水给他喂食,所以,祁彬的开口非常早,八个月会说单字,九个月就会说双字,还不会走路就先会说话了。
当祁彬咿咿呀呀地唤着“祖祖,抱抱。”的时候,皇太后悲喜交加,揽着祁潜的头哭道:“我还以为这孩子……真是老天开眼啊,守成他怎么能对彬儿下这种毒手呢,真是作孽啊。”
当祁彬欢动着小手,唤着“爷爷,抱抱。”的时候,皇帝老怀开慰的同时十分心酸,“哎,乖孙子,来,皇爷爷抱你。哎哟,好乖好乖,皇爷爷疼你。唉,守成那混小子,再弄一次朕还是要关他去内惩院,他想不通就死好了,怪不着别人。看看这好可人疼的小宝贝,眼睛要快些好起来啊,好了皇爷爷带你去南巡坐大船看大河,好不好?”
当祁彬扭着小身子,一晃一晃地唤着“奶奶,抱抱。”的时候,慧贵妃直接红了眼睛,哭着说:“小宝贝儿,我的宝贝儿,还有我那可怜的侄女儿,呜呜呜,祁沛真是死有余辜啊,老天怎么不早些收了他去,叫他祸害得我这小宝贝儿……”
就这样,太子祁渊虽然好似在朝堂上取得了胜利,将秦王逼得没了立足之地,实际上却失却了人心,尤其是这皇朝中最关键的人心——帝心。
皇帝蹙眉对皇太后说:“渊儿如今做事情越发没了经纬。就算他为守成的事情怨恨潜儿,这大半个月下来,再大的怨气也该差不多散了吧?至于连秦王府的下人的过失都翻检出来栽到潜儿头上来整治潜儿吗?他身为将来的一国之君,气量也太狭小了些!”
皇太后也说:“可不是吗?我几次唤了渊儿来想劝劝他,他倒好,没说两句话就托辞要走,叫我想好的话都说不出来,白费了心思。唉,渊儿这孩子,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人心呢?”
皇帝怒道:“他也太眼里没长辈了。这样子的话,朕倒要思量思量这个储君的事情了!”
可是,还不等皇帝做什么决定,太子祁渊就暴亡了。
原来祁渊也深深地知道没有子嗣坐不稳储位的道理,每日都加紧造人,偏是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弄了一个多月,夜夜大力耕作,却无一位宫妃或是宫婢怀孕。祁渊着急之下也顾不得自己身子才痊愈不久,竟然口服大力金刚丸,夜御十女,想要广泛撒种的话总能网住一两条鱼儿。
于是,身体本来就不好的祁渊被这么一掏空,脸色越发白的跟鬼似地,却偏是谁的劝也不听,牛着性子非要蛮干。结果呢,走过了夜路终于遇上鬼,这一夜的极乐才享受了一半,祁渊就猝死了某一宫婢白花花的肚皮上。
皇太子死于“马上风”!
皇帝没想到自己苦心栽培多年、一直引以为傲的嫡出长子居然这么丢脸地死了,气得太子死了都不肯绕过,非把他的太子号给取掉,不承认祁渊曾居储君之位。
祁潜算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拖字诀拖垮了貌似强大的敌人,还博得一片好评,都赞他宅心仁厚,高风亮节,不与心胸狭隘的兄长一般见识。
半个月后,祁潜被立为皇太子,迁居端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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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太子难为。
咳咳,老皇帝在,也不方便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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