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第72章


向恂和宛茗看着彼此,已经相伴于此,定不可能轻言放弃,若不坚守到最后,何曾有资格断言未来?
时值春日,但是院落中只有被春雨浸湿的泥土,坑坑洼洼,一片一片。鸟语花香,蝶飞虫鸣的生动仿佛已离伍月而去,远远的,一去不复返,从泾国灭亡之后,从父母不在之后,从变得孤独之后,伍月很久没有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快乐,真正的幸福。
抚上一天天成长的小腹,伍月一人站在偌大的庭院,应有尽有的一切却并非伍月需要,悲凉感油然而生,伍月不能否认,只是一直在忽视,自欺欺人,她以为找到了依托和归宿,可是到头来,或许真的只是大梦一场。可笑的是,梦醒后,父母不会重新回到身边,这种凄惨的命运却会一直延续,伍月快要承受不住,如果有如果,她想让一切重来,只要父母不离开,其他真的无所谓了。
慢慢地俯□,伍月坐在了廊檐之下,将头埋入双膝之间,让哭声在空旷中回荡。天上开始飘落小雨,细密的温柔中有着无法粉饰的寂寥和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消失有几天了,抱歉……
第72章 人性泯灭狠计绝
大街上交叉巡视的士兵来回了两三次;一刻不停的;弄得人心惶惶。百姓们心存疑惑,但是谁都不敢大声谈论,以免招来祸端。
蒋川背过身;拿起商铺里的陶器端详,实则看着后面的士兵走远;出声问了店家,“掌柜的;最近是怎么了,官兵时不时地晃来晃去?”
掌柜正在掸灰尘;听见蒋川的话,停了一下复又继续;“年轻人;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世态不平,祸从口出啊!”
“难道不提及就可以安逸度日?”在蒋川看来,那样未免有些麻木了。
“放在心里便可,应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掌柜的回答出乎蒋川的意料,似乎并非蒋川所想的那般浅薄。
烟雨楼的二楼厢房内,一曲勾人的琴音刚落,单实一直面无表情地喝茶,坐怀不乱,任柏水只好将抚琴的烟花女子打发走,免得请来助兴的变成扫兴。
“四王子远道而来,我本想一尽地主之谊,看来不合四王子心意,实在是抱歉。”任柏水一边斟茶,一边笑着说道。
单实双手搁在膝上,抬头看着任柏水,“按照任大人信上所说,我的意思,任大人应该非常明白才对。原朝乃礼仪之邦,不过在我国,说话做事一向直接。”
“是是是,四王子说得有道理,那么这个,四王子一定感兴趣。”任柏水放下茶盅,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立即吸引了单实的目光,不过任柏水不会那么老实地放在桌上,“这才第一步,四王子答应的事,希望……”
“你放心!各取所需,互不妨碍!”
有了单实这句话,任柏水才交出手里的东西。单实看过之后就揣好了,任柏水先举杯,“祝四王子早日登上王位!”
单实和任柏水碰了杯,一饮而尽,“借我之力铲除向恂,名正言顺地独占整个泾地,不愧是原朝的智囊,任大人这一招,极妙,极狠!”
“呵呵,无毒不丈夫,向恂交给四王子处置,亦能一报当日之仇,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单实对任柏水所说一笑置之,并不接话。
“识相的就赶紧走,不轰你已经是给面子了,还想用皇子的身份骗吃骗喝!”
“我告诉你,我是看得起你们才来这里,不然你们想请都请不来,让我进去,上好的女儿红给我端来!”
突然的吵嚷从楼下传来,开门上菜的时候传了几声碎语进来,任柏水一打听,果然是一个久违的熟人。
在单实的默许下,任柏水付了钱,先行离开下了楼。
向愐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仍然难以善罢甘休地赖着不走,看样子是喝花酒都没钱了,不过总算是个官,烟雨楼的几个大汉对待向愐还算客气,推出烟雨楼外,再不准进。
骂骂咧咧地被推了出来,向愐踉踉跄跄地撞上了人,互相看到了样子,被撞的人急着要走开,向愐皱着眉头,酒意醒了两分,下意识就抓住了要走的人。
“蒋川?”
“你认错人了!”
更加确定的向愐用力抓着蒋川,不让蒋川走,“怎么可能认错?你小子跑哪去了?怎么不见你守在主子身边啊?得,先不说这个,你身上有没有钱?”
麻烦缠身,蒋川故作恼羞成怒,也不顾及什么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不认识你!”
终于脱困,蒋川头也不回,向愐被撂在了原地,“这兔崽子竟然敢……”
一颗金锭子落到向愐手里,任柏水拍了拍向愐的肩膀,“上好的女儿红,水灵的姑娘们都等着呢,向大人好生享受。”
向愐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任大人赏脸一起?”
“不了,只想知道刚才那人是……”
虽然轻之又轻,但明显是有人跟着来了,蒋川改变方向,加快了脚步。一来一去,任柏水也知道蒋川的功夫绝非皮毛,既然被察觉,索性就正大光明地追了上去,因此两人的正面较量成了必然。先不论输赢,暴露了身份已非蒋川本意。
“贴身侍卫就在城内却主仆分离,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蒋川抬眼看着任柏水,长剑出鞘。任柏水轻笑,下一秒的眼神中尽是寒意,“既然遇见了就绝不能让你轻易走了!”
左手挽袖,右手轻轻研磨,砚台中的墨汁已满,向恂愣神的眼睛眨了眨,挑了毛笔,蘸墨,垂直悬空落笔,不常写的隶书,效仿先帝十年前教予向恂那般,“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十四个字让向恂想起当时父皇的殷切期许,然而下一刻,模糊了向恂记忆的,是父皇临终悔恨的泪水。
“不要了,恂儿,不要那样做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泾国的太子……”
毛笔从向恂手中滑落,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了浓重的黑色印记,向恂撑住桌面,垂下了头。
宛茗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感情是无私的,可又是自私的,矛盾的关系,有时就像宛茗和向恂,看似对立,实则能解。当初红庙大师的签语,宛茗相信自己已渐渐领悟。
“啊!”任柏水的剑尖贯穿了蒋川的小腿,蒋川不可遏制地闷声喊了出来,凝聚了力气一掌打在任柏水肩膀,冰冷的剑身从血染成一片的伤口中抽出,蒋川倒吸口气,靠着没受伤的另一条腿,尽量地重新站起来。
如果正大光明地比,蒋川不见得会如此受挫,但是任柏水毫无人性,连害怕得躲在一旁的孩子都拿来威胁蒋川,得了机会便对蒋川的腿下手,意在活捉蒋川。
硬拼已非明智之举,任柏水当然也知道,在蒋川用上轻功的那一刻紧跟其上,而蒋川不知道的是,任柏水是有意地将蒋川往一条路上逼。
一处人家的上空,任柏水再次和蒋川动起手来,致命的招数,蒋川都能一一化解,无奈脱身不易。任柏水剑走偏门,蒋川不及防,任柏水一脚踹中蒋川腹部,找不到支撑的蒋川一时直直下落,撞断了好几层树枝,隐约地看见身下庭院里没人,蒋川一个翻身,消失在任柏水眼前。而任柏水不紧不慢,脸上甚至浮现了一丝笑意。
受伤的腿没有支撑的力量,蒋川几乎是整个人跌落在地,腿上的伤口仍在不断流血,蒋川只能先进屋内躲藏,简单地扎紧伤口,喘口气,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如果任柏水再追来,蒋川只有和任柏水拼个你死我活,蒋川不怕死,但另有放心不下的事。
本来就是安静得连滴水声都可以清晰无比传荡的地方,落下一个人来,是不可能不引起注意的。正闻声往那边走过去时,一个时时想到又不敢想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大,大人……”伍月缓缓地朝任柏水伸出手,又担心是幻觉,不敢触碰,“真的是?”
看见了伍月眼眶中盈盈欲落的泪水,任柏水握住了伍月的手,“我来看看你,这里还住得习惯吗?”
伍月低头细细地哭出声,回答不了任柏水。任柏水抬头环顾了周围,颇具警惕性地说道,“刚才我正要进来的时候,发现了奇怪的人,跟来一看又不见了,这才没有走大门,吓到你了吗?”
伍月擦了擦眼泪,摇了头,“大人所追的是何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是小心为好”,任柏水抚上伍月的手臂,瞧了瞧伍月的衣着,“这两天起风了,你该多穿些,缺了什么尽管差人去备置。还有大夫,从今天起,陈大夫两日一次会来府里为你诊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派人找陈大夫即可。”
对于任柏水的安排,伍月百感交集,绝望后的感动,又担心任柏水这样的吩咐意味着长久的不见踪影。
“最近太忙,一有空,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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