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第76章


任柏水拱手,“公主……”
宛茗生出烦躁之意,无法退步,“父皇!”
原帝的忍耐到了极限,一甩袖子抓起宛茗的手腕,“朕这就带你去看看向恂的所作所为!”
无尾坡之行无惊无险,但是向恂最终是难以脱身。向母所在马车的缰绳到了向恂手里,可向恂的自由又多了一重限制。
“恂儿……”明宁欲言又止,单实随行在侧,想要详细商量对策也难,“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要去接宛茗,我要带她一起走!”
向恂坚定无疑,明宁和洪世昌还未表态,在一旁听见的单实先泼了冷水,“知道你有谋反之心,就算那原朝公主愿意跟着你,她的皇帝老爹也不会同意,而且,你觉得你的将士会如何看待她?泾国皇后?未免想得太美!”
向恂不屑于单实争辩,事实上也没有这个必要。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向恂便亲眼看到了城中的局面。所有的店铺都关了,街上只有一队又一队,密集巡逻的原朝士兵,不言而明的紧张气氛笼罩了全城。满头雾水的向恂在走出去之前,被人拉进了巷子里。
“秦将军?”向恂往后看了一队穿起盔甲,站在秦将军身后的人马,“你们?”
“太子,眼下是不得不反,原朝皇帝下令出动了军营所有兵力,只为抓到你。太子,将士们都愿意跟着你,不管有多大的可能,我们都愿意试试,大不了就是命一条!太子,反吧!”
“在那边!”城楼上的任柏水将蛛丝马迹看得清楚,领命的士兵立即摇动旗帜指挥方向。
宛茗定了定神,即便不愿意,还是无法阻止向恂慢慢地走了出来,而向恂的身后,无所畏惧地站出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军队。得令的原军举着长矛聚集并走近,两军很快对峙,向恂的目光却始终看向城楼之上的宛茗,拽住马车缰绳的手越握越紧,几乎勒出了血痕。
“向恂……”宛茗的肩膀被原帝按住,目不转睛之时,眼角渐渐湿润,为这毫无预兆的别离。
“宛茗,宛茗……”
向恂朝前走了两步,洪世昌立即拉住了向恂的手臂,“兄弟,你不能!别说你带不走弟妹,就是让弟妹跟着你,你让她如何面对你的将士?历史上唐朝杨贵妃自挂马嵬坡,为避免那样的悲剧,兄弟你必须忍痛割爱!”
“啊!!!”
向恂双手握拳,仰天长啸,从身上取下姻缘石,用尽全部的力气,朝着城楼之上扔了出去。在一片护驾的喊声中,宛茗推开了身前来挡的兵盾,准确无误地将姻缘石握在了手心,摊开凝望的瞬间,宛茗的泪滴落在了泥褐色的纹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继续往下写,我原有生子的安排会放在番外。如果没有番外,我会在后面说明,我先把结尾料理清楚。
第76章 清风明月叙相思
以退为进的一战;向恂由洪世昌护着撤离;没有正面迎战。暂时安顿下来之后;向恂也只是守在向母床前,失神得吓人。向恂默许了单实在泾军中的出入,实为无奈之举。
“向恂,你已经向原朝正式宣战;断绝了关系;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你可以带走你娘。但是我还不能完全相信你,所以你娘体内有我硅国独创的寒楞草毒;平日里丝毫无碍,可解药需三天一服,持续三个月不断药;方能解除毒素,否则将毒发身亡,而且极其痛苦。你娘能否平安无事,就看你了。”
“恂儿,恂儿……”
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向恂才略微回神,看到是向母醒了,连忙让人去叫明宁,“母后,您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向母躺着摇了头,紧紧地抓着向恂的手,“恂儿,你的手怎么攥得如此用力?你的脸色也不好……”
向恂闻言松了松手掌,又怕被向母看见掌心还没来得及清洗就干涸的血痕,急忙将掌心朝下,覆在了向母手上,“母后,孩儿没事。”
“恂儿,这儿是哪里?”向母越来越清醒,皱起眉头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觉得陌生,“你怎么会在我身边?我明明记得……蒋川!恂儿,蒋川他……”
“母后”,向恂哽着一口气出声打断,“这里是平州,您昏睡了很久,先吃点东西,其他事,孩儿慢慢告诉您。”
“平州……”向母不松开向恂,“恂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明明有人闯进了竹屋!”
“叩叩。”
敲门声响起,向恂暂时摆脱了向母的追问,却在看清明宁身后的秦将军之后,知道庆幸得过于早了。
“臣秦明参加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明将军,这……”向母不敢确定地问着明宁和向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向恂轻不可闻地叹了气,将事情原委留给明宁和秦将军去说明和解释。
入夜了,平州城墙各处燃起火把,每一个泾国士兵都不敢大意,平州和邻近的瞿州是向恂起兵复国的基本,弹丸之地,虽小,却拥有绝对的主权。
向恂飞身跃上屋檐,在最高处坐了下来,看着一轮弯月,像极了宛茗浅笑时的眉眼,干净的美丽。向恂的目光顺着天空往下,凝望着远方,手里摩挲着一方丝巾,心就像夜色满布的星空,沉闷,虽有点点星光,却照不亮一个方向。
“来人,将这些端出去,本宫没有胃口!”
挤着满屋子的公公和婢女让宛茗心烦意乱,整个东宫成了严密的金丝笼,宛茗自城楼之上被带回,就再难脱身。原帝甚至亲自守着宛茗,与丞相左巍商讨一些事情才走开一会,此时返回至东宫,正是宛茗闹脾气的时候。
“皇儿,你真要为了那个向恂伤害自己?!”原帝倒竖了眉毛,指着门口从上午一直跪到现在的小舞,“这个宫女,你是不想要了吗?你再绝食的话,朕可以马上命人将她拖出去斩了!”
宛茗求过情,原帝就是不松口,但也知道宛茗和小舞的主仆感情,宛茗不忍小舞受苦,原帝不愿宛茗遭罪,实则都是一个道理。
宛茗看着撑得手臂都在微微发抖,整个身体蜷成小小一团的小舞,走过去,双手将她扶了起来。原帝一挥手,五个端着餐盘的太监又重新进来,将菜一道道摆上了桌。
“小舞,来。”
宛茗让腿脚发麻的小舞先坐下,站在一旁将筷子递给了小舞,急得小舞忙摆手,“公主,使不得……”
“小舞,连你都不陪我吗?一起吃。”
很少看见宛茗沉下脸色的样子,小舞不再说话,稳住手还是先替宛茗盛了碗汤。原帝看着宛茗冰冷的侧脸,摇着头往书架那边走了。
筷子戳着米粒的动作重复了几次,宛茗的眼神就放空了。小舞同样食不知味,愣愣地看着宛茗,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如何说,“公主……”
纵使向恂有情似无情,宛茗也觉得相见比不见好太多。相识于柳州,虽说后来是为救向恂性命才将向恂招作了自己的驸马,但是宛茗从未后悔,也不曾委屈。身世性别或许命运弄人,可向恂和宛茗一路走来也承蒙天公作美,敞开了心结,走进了彼此,所以宛茗怎么会不懂向恂?
让两块姻缘石在一起,是向恂的承诺,即便眼下是最混乱的局面,向恂想要和宛茗在一起的心不变,正是因为有着同样的信念,宛茗才不至于绝望。来日方长,而事在人为,起起伏伏,无论向恂的身份如何转变,宛茗待她的初心不变。就算等到芳华尽退,仍只为那一个人留守,此生知足。
“向恂,只愿你能平安归来。”
望向天边最亮的一颗星星,向恂的掌心是丝巾轻柔的触感,乱成一团的愁绪在清风的吹拂下渐渐变得平静。
洪世昌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几次转身要走又停住了,最终还是跃上屋檐,将披风交给了向恂,“夜里风凉,你可不能病了。”
“洪大哥,难为你了,弄得你们兄妹分离。”
“哎,也不是你的错,你千万别这么说”,洪世昌在向恂身旁坐下,“说实在的,我不担心小妹,有她在弟妹身边,多少照看着点。兄弟,今天这事,我……”
“大哥,你说得有道理,我要是一时冲动就糟了”,向恂看着洪世昌笑了一下,“宛茗在她父皇身边是最安全的,她平安,我就可以安心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事已至此,本也只能如此。但是前路如何,任谁也预料不到。一方面,向恂若不强大自身,终究受制于人,和宛茗未必就能有幸福结局。另一方面,向恂越强大,原帝对其的防范和敌视也就越大,和宛茗的未来更加模糊。
进退两难,局势逼迫向恂选择了后者,既然宛茗是向恂绝不能放手的,那么任何方式都将为了这一个目标。
宛茗和向恂都难眠的深夜,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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