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皇后(男穿女)》第67章


谢娴妤已被泪水模糊地看不清拓跋铎仁的表情,但却仿佛还能看到拓跋铎仁嫌恶的眼神。她眨眨眼,颤抖道:“臣知道臣一向都不讨皇上的喜欢,所以皇上才不愿相信臣其实是谢敏予,但臣对皇上一片忠心,苍天可证。皇上还记不记得那日殿试皇上给臣的试题为何,臣又是如何作答,这些事情皇后娘娘总不会知道了吧?”
“住口!”拓跋铎仁一阵心慌,想也没想扬手将谢娴妤扇跌在地,登时便愣了。
不可能,难道眼前这人真是谢敏予?拓跋铎仁努力回忆国舅的音容笑貌,脑中却是一团模糊,只隐约记得是个温吞静默、低眉顺眼的无用男人。若真有这等怪力乱神的奇事,那身为男人的谢敏予为何愿意留在这深宫之中,还对他情意绵绵、跟他行那些亲密之事?
啊,是了,国舅原本便是个断袖……拓跋铎仁胸中一阵翻腾,再看伏在地上的谢娴妤眼中便多了几分鄙夷:“恶心。”
谢娴妤被拓跋铎仁一掌掴的头晕目眩,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她能预料到拓跋铎仁会勃然大怒,却未能料到竟然遭受如此对待。谢娴妤心里更痛,残存的一丝侥幸被谅解的希望也慢慢的死掉了。
“你真的是谢敏予?”拓跋铎仁仍旧不愿相信,但他再将这段时间皇后身上发生的种种异象联系起来,似乎这个解释却又说通了。但是,让他怎么能承认这种事的存在呢?
谢娴妤眼前还是黑的,拓跋铎仁的声音也都失真的飘在远处,让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拓跋铎仁突然冲过来将她拉起身,急道:“朕知道了,定是国舅的魂魄未能安息,又回来找你,才让你中了邪,以为自己便是兄长,朕该去请最好的道士来驱邪,梓童你会没事的。之前和卓翼飞的私情朕念在你将功赎罪也不再追究了,梓童不要再说这样祸乱人心的话了。”
“皇上,就这么不愿意接受臣是谢敏予的事实吗,那就请皇上将臣驱逐出这个身子,让妹妹回来好了……”谢娴妤艰难的说出几句话来,眼泪越淌越凶。
拓跋铎仁猛的愣住,一下子松了手,谢娴妤便再次滑倒在地。他看着眼前默默流泪的人,心口要爆炸般的疼痛起来。是啊,他现在在做什么?极力的否认现在的谢娴妤,是想让原先那个让他心生不满的皇后回来吗?可他爱上的仅仅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爱?拓跋铎仁被他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不可能,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感情,那只会成为他执掌江山的负累罢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妖物不过是在糊弄他,不论这人还是不是原本的谢娴妤,也不论这人到底是谁,他都不应该有再姑息她的念头。
“谢敏予?”拓跋铎仁嗤笑了一声:“若你真是国舅,堂堂男儿能如此安稳的呆在这后宫之中还真是奇闻了。还是国舅有了这女儿身后反而更加如鱼得水,被朕拥抱的感觉很好吧?国舅原来一直对朕存着这样的心思吗?还是只要是男人随便谁都可以,有了这副淫…荡的女人身子,国舅想要勾引男人就更方便了不是吗?”
“不……”谢娴妤被拓跋铎仁的一席奚落刮得体无完肤,拼命摇头:“臣只是、只对皇上……”
“住口!你这妖物竟然还敢对朕起这样龌龊的心思!”拓跋铎仁突然一阵反胃,抓起谢娴妤的头发逼她直视自己。谢娴妤脸上肿了一片,水光淋漓,仍有泪水不断自眼中滑出,凄楚的眼神却仍是他看惯的干净清明,拓跋铎仁心中一痛,眼眶跟着发热起来:“你这妖物究竟对朕施了什么蛊,让朕对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
谢娴妤心中冰凉,身体的温度仿佛也随着点点流失。看着拓跋铎仁眼中厌恶的神情,绝望铺天盖地的蔓延上来将她自己溺毙。她虚弱道:“臣罪该万死,竟然痴心妄想,亵渎圣体,像臣这样早就该死掉的妖物怎么能继续留在世上脏了皇上的眼呢?求皇上赐臣一死,让臣走的干净利落些吧。”
“欺骗魅惑了朕之后想要一死了之?朕岂会这么便宜了你?朕要一点点折磨你,让你……”拓跋铎仁磨牙,身体因心痛和怒气止不住的震颤。
“皇上,苗大人求见!”外面突然传来刘继忠颤巍巍的声音,拓跋铎仁一愣,怒道:“不见!让他回去!”
“皇上,臣有要事求见,事关重大,皇上若是不肯召见臣,将来后悔的会是皇上。”苗少庭在殿门外朗声道,接着不等拓跋铎仁应声便直接推门而入。
正文 第69章 死谏
“苗少庭;你好大的胆子!”拓跋铎仁怒喝一声;放开了谢娴妤。
苗少庭望了一眼趴伏在地满脸泪痕的谢娴妤;见她发丝散乱,脸上也肿起一片;眉锋渐渐凝起。
他双膝跪地;垂首道:“皇上息怒;就算皇后娘娘惹怒皇上;臣相信娘娘也是无心的,还请皇上念在娘娘对皇上、对大祁一片真心宽恕娘娘。”
拓跋铎仁脑中本就混乱不堪;再听着苗少庭替谢娴妤求情就更加心烦:“你退下,朕现在谁也不想见。来人;将皇后带下去。”
“皇上!”苗少庭一惊,看拓跋铎仁的态度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谢娴妤这个呆子一定是把实情坦白了。
谢娴妤早已心死,只想任凭谁来将自己带走处死都好,再也不要让她见到拓跋铎仁那种厌弃的眼神即可。
“皇后贤良淑德,究竟犯了何错,皇上需如此动怒?”苗少庭急语。
“放肆!这里轮不到你替她求情,再啰嗦朕连你一起办了!”拓跋铎仁大吼一声,一掌拍在桌案上,红木桌案碎了一角。
苗少庭一看拓跋铎仁大发雷霆的模样,料知此刻无论再劝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只好噤了声,等着拓跋铎仁冷静下来。
谢娴妤被禁宫侍卫拉了起来,毕竟还是一国之母的身份,侍卫的动作言行倒也算守礼。
“娘娘,请。”
谢娴妤身子还兀自打颤,咬牙走了两步便一个趔趄险些跌到地上,却被一旁的苗少庭扶住了。
“启霖你要保重,不要胡思乱想,一切从长计议,我会想办法的。”苗少庭在她耳边低语一句,随即放开了她,退到一旁。
谢娴妤眼光闪了闪,想要警告苗少庭不要再为她的事烦心,反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拓跋铎仁却在这时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谢娴妤慌忙将脸撇开不去看他,跌跌撞撞的随着侍卫出门而去。
拓跋铎仁待谢娴妤的身影消失不见,才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用力的按住了额头。此刻他根本无法思考,脑海中全是谢娴妤或哭或笑的生动表情。离去时谢娴妤伤心惊惧的表情让他的心中揪疼,但他却无法说服自己原谅谢娴妤的欺骗。
苗少庭站在一旁静静的陪着拓跋铎仁,看拓跋铎仁久久不动,便试探着叫了一声:“皇上。”
“你退下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拓跋铎仁累极,已然没力气再计较苗少庭此时出现所为何事。
拓跋铎仁冷静期间,苗少庭也在思考下一步的办法,深知此刻盲目替谢娴妤出头拓跋铎仁未必能听,但若是不及时动作,拓跋铎仁头脑一热严惩了谢娴妤,岂不后悔不已?
“皇上若有烦心之事,能否让臣帮陛下排忧解难?”苗少庭恭谨道。
拓跋铎仁看了苗少庭一眼,随即靠在龙椅上闭目沉思。谢娴妤不是谢娴妤,这种事让他如何和他人商量?他自己都被搞得糊涂了,却又如何向别人说的明白?
“皇上,不如想想皇后娘娘这些日子都承担了什么,而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谁。”苗少庭轻声提醒。
拓跋铎仁一下子就又被激怒了,一拍桌子道:“不要说的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我和梓潼之间的事你能了解多少!”
苗少庭自然不能说他还真知道不少□,只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切道:“臣不了解皇上和娘娘之间的事没关系,但臣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再也不会有比娘娘更适合做大祁国母的人选,更知道再也不会有比娘娘更加真心实意关心皇上的人了。”
“一派胡言!她真心实意?她把朕耍的团团转,跟朕开了天大的玩笑,朕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了。这是哪里来的真心实意……”拓跋铎仁再次痛心起来,差一点吐露了真相,自己也是一愣,随即愤愤的咬牙不语了。
苗少庭一愣,似是有些哀伤:“皇上,您怎会对娘娘究竟是何人存有疑问?娘娘是您枕边那人,是您座旁那人,您看见的,摸到的,用心感受到的那人就是最真实的,她曾经从何而来又有何妨。”
拓跋铎仁心里一动,立刻陷入了沉思,用心感受到的真实吗……
突然,拓跋铎仁心思一转,怀疑的望向还跪在地上的苗少庭,不悦道:“听苗爱卿的口气,似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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