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胜者为王》第63章


仁哥儿方才略放了些心,又闻出王子胜身上那由里而外透出的一点子酸味儿,忽然之间福至心灵,也不纠结他那在心疼也还必须好生跟着亲爹学本事的小七哥哥,搂着自家爹的脖颈,亲亲热热又是好一阵儿撒娇,什么“爹爹最好了”、“仁哥儿最喜欢爹爹了”之类的,话儿是略微有点单调,奈何仁哥儿的心诚啊!所谓有比较才有差距嘛!就算穆伯伯也是个好爹,但看他那好爹做得、看小七哥哥那日子过得,再比比自家亲爹对自己,仁哥儿觉得自己真是浸到蜜罐子里了!
爹爹果然是最好最好的爹爹了,嘴上虽也有点别扭,但心里头对小七哥哥多好啊!若不是真个关心,哪里能知道小七哥哥那等真是处境呢?又爱屋及乌的,连带对穆伯伯都那么好!
当然,对自己更是最最最好的,也教自己本事,教自己本事的时候要求也是一丝不苟的,但喜欢自己就说,才不会让自己胡乱猜测平添担忧呢!就是小时候在曾祖母那儿,也有娘亲几乎也是一整天都陪着曾祖母,爹爹也是一天要去问安好几次的,晚上若是有空,也必要踩着点儿去陪曾祖母说说话儿,然后再带着自己一道儿回去……
仁哥儿的记忆力越发好了,好些原本记不太清的画面也回想了起来。原来他爹可不是近年才肯抱着他玩儿的呢!就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刚满周岁的小圆球儿,有天晚上从曾祖母那儿回去,明明困了却不知为何兴致好得很,一定不肯让奶娘嬷嬷们抱着,非得自己走路,偏脚上勉强算是走得稳了,眼神却一般,又因打着呵欠,眼睛一犯蒙,每日起码要走上两回的自家回廊里头,居然也能直接扑到跌了个狗吃……咳咳,五体投地。
那时候的仁哥儿可真是傻得很,不过小跌一跤,牙齿鼻子都好好儿的,就是下巴略微青了一点点,就能全无男子气概地哭得像个小傻子,嬷嬷丫头奶娘甚至亲娘来哄都不行,还是爹爹将自个儿抱起来哄着劝着,又说了好些像是蛊雕九婴之类的怪兽——仁哥儿忽然想起来,原来爹爹那爱给自己将神怪故事的习惯,是那时候就有的!可真也有点子恶趣味呐!亏得自己胆子大,听说那好些声若婴啼的怪兽并没有害怕,反而止住了泪笑出声儿来……
总算没将男子汉的面子彻底丢掉。
仁哥儿眯着眼睛笑开了,脸颊越发依恋地在王子胜脖颈上蹭着,嗯,看在爹爹现在这么诚实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那以为自己不记事的时候抱了自己好多回——有次还趁着自己睡着时偷偷咬自己脸颊咧!亏得那时候自己正好醒来捉了个现行,现在又清楚回想起来了——偏自己略大点子又装了好两年严父,不说抱抱亲亲,连温柔点的话语都不和自己说两句,几乎和穆伯伯一般儿别扭了……
好在爹爹醒悟得快,可比穆伯伯那傻瓜木头聪明多了~
王子胜不知道小家伙正打着让皇帝多和他处处、争取近朱者赤学直率点、然后间接挽救穆小七的悲催童年的主意,被小家伙一通不管不顾的挨蹭,蹭得心情大好,也顾不上可惜当着小家伙不好喂鸟儿玩,索性带着他在林间树梢一阵飞跃腾挪,惊起归鸟无数,喜得小家伙越发嬉笑开怀,一时间父子天伦,好不和乐,真真羡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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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6章
贾赦看着被母亲揽在身侧的侄儿、被父亲握住手殷殷叮嘱的弟弟;心下也很有些羡慕。奈何他自幼跟在祖母跟前长大;虽父亲没回提及;也说是代他尽孝,然父子两个在他十岁之前,几乎不过每日晨昏定省见那么两面;到底比不过二弟是随母亲一道儿住、在父亲跟前儿长的。再他又有个毛病;骑射武功尚且马虎,文字书本上头却着实不喜,若是那等说起来有些来历的古籍还能得他多看两眼,若是那等新新印刷出来的什么四书五经圣人之言……
可还是省省吧!他这等日后妥妥袭爵之人,又是出自军功武勋之家;难道还傻乎乎跑去考科举?又或者想传出个贤良文名招揽几多士人清流?真个闹出什么荣国府正经袭爵人又或甚至当家人;来个文武勾结联通的名声,那才是找死呢!
这事贾赦心里明白,惟不得宣诸于口,他父亲也不知明不明白——早年显是不明白的,每常挑剔他的学业,不过是碍于祖母不得打下手去;只后来却是不挑了,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每每还爱督促二弟并现有的两个孙儿。只无奈,他那长子却是和他极像,一般儿在金器古玩上头别有天分,却在文之一道上头马马虎虎,总还是让父亲失望了。
可无论如何,瑚儿到底是长子嫡孙。父亲病了这些天,握着手儿殷殷叮嘱的是弟弟,母亲揽在身侧耐心抚慰的是侄儿……
贾赦看着惟有羡慕,不敢妒怨,不过是看着孤零零站在一边的儿子,到底有些心酸罢了。
明知道父亲不爱看他对儿子太过宠溺,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揽住瑚哥儿稚嫩的小肩膀,将他护到自己虽算不得伟岸、到底也能勉强温暖一时的身下,贾赦看着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动静的父母,暗暗叹了口气。
贾赦之妻小张氏顶着个虽才堪堪三个月大、不很明显却也微微挺出的肚子,捧着药盏小心翼翼进得门来,见了此景心里微微一暖,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喜色,轻移莲步近了贾代善床榻边上,贾赦方回过神来,正要上前,却不想贾政先伸出手去,端起药盏,低声与小张氏说一声“辛苦大嫂子了”,就拿起勺子,往药盏里头舀了一勺在唇边试了试,笑着对贾代善说:“实太烫了,老太爷略等等。”
那边揽着珠哥儿抚慰的史氏闻言,不由瞪了小张氏一眼,因两个孙子都在,不好如何训斥,却也低低说了她一句:“亏得老太爷原还说你书香世家出来的,行事最是周到不过,你就是给我这般周到的?不知道国公爷这药务必早些儿吃下?怎么就不能设法凉一凉再来?”
偏贾政心无旁骛,只低头吹着药,竟也没发现他随口一句,给大嫂造成了何等尴尬。倒是贾代善微微掀开眼帘看了史氏一眼:“行了,少两句!大太太素来是好的,不过一时情急,哪儿那么多话?”
史氏方抿了抿唇住了声,眼底的怒意却还是不及消褪,恰贾政之妻王氏亲自捧了一碟子洪记买来的时新蜜饯进来,见屋里头气氛不对,她方才外头装盘的时候也听到那么一句半句的,遂笑着又劝婆母一句:“素来汤药本就将就要趁热地吃,大嫂子连日忙乱,一时忘了太医嘱咐过这药须得尽快吃,偏老太爷病中又受不得烫,也是有的——倒平白给了我们老爷效仿西汉圣人亲尝汤药的机会呢!”说着,对小张氏福了一福:“可生受嫂子了,宁可自己背着不是也要让我们老爷一尽孝心。”
说得史氏掌不住笑出声来,贾赦只揽着儿子站在一边,贾政只将吹得略凉一些的药又舀了点子在唇边儿上尝了尝,且不好意思说什么,倒是贾代善虽精神不振,闻声却又睁开眼睛扫了王氏一眼,眉眼间比方才对小张氏还又多了几分不悦:“存周是何身份?如何敢比帝恒?”
王氏原是好意,她和小张氏勉强也算沾得上亲——小张氏是她娘家二嫂子王张氏的隔房堂妹,虽隔得远了些,到底还在五服里。王氏看嫂子面上,也不好对史氏训斥小张氏听而不闻,少不得拿话撇开几句,却不想招了近年越发谨慎的贾代善忌讳,就是贾政醒过神来,也瞪了她一眼:“为人子者,服侍爹娘是应该的,偏你多话!”
王氏不由就有些讪讪的,但她不过一介庶女,能在娘家熬得祖母亲口许她正经记于嫡母名下,后来还越过嫡姐谋得了国公门第的好亲,自然不可能真是那种木讷看不开的,略顿了顿,低头应了一声“是”,又笑着上前,屈膝在贾政身边蹲了下来,笑盈盈看着贾代善:“老太爷且尝尝这蜜饯,又甜又不腻,是我们老爷听了学里友人说起,特特命人买了来的,包您一颗甜甜嘴,吃啥汤药都不难受了。”
儿媳如此,贾代善也不好再板着脸,又贾政放开了勺子,亲自拿银签子扎了一小块喂到他嘴边,贾代善也只得张口含下,实不觉得与平常吃的有什么不同,不过儿子一片孝心,他便也笑着赞了一声,恰贾政终于将药吹得温度适中了,喂了一块儿蜜饯又拿起勺子喂起药汤来。贾代善实是因为近日越发乏力、手且难举起,方由着贾政一口一口喂的,只比起前几天还要强撑着坐起来、一手接过药碗一气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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