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胜者为王》第70章


术清除了皇帝身上杂乱的脂粉味儿,却只说:“此月难得,君可共赏?”
皇帝只觉得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又似风雨压城般的沉重,又似如履云端的漂浮,一时都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应了声儿“可”还是“好”、又或者是其他类似的什么话儿,晕陶陶间也不知是怎么的,就已经来到了宫殿之上。
大庆宫高九丈五,是大庆有史以来最高的建筑,穆家刚入主禁宫时,不比现在的穆小七大几岁的皇帝也曾想过,若能于此天下至高之处凌空而立,当是何等畅快,但他少年老成,昔日嫡兄亦在,皇父严正,也不曾妄为。待得两年前真个登高望顶,却再没了少年时那样忽如其来的童真稚趣。
皇帝真想不到,自己还有将少年时偶然闪过的念头实现的一日。
和这人在一起。
微微向左侧开的脸,没了方才月华宫影下恍然若梦的那抹笑,清清淡淡的,似乎只是清秀以上,谈不上俊美的模样,但风拂广袖、月抹朱唇,却让皇帝生出一种这人随时会随风飞走、融月逝去的错觉,那孤身陷敌阵时也没慌过的心忽然一乱,急急向前迈出两步,想将那人环护入怀中,却忘了脚下琉璃瓦,虽色泽上头并不明丽,却是先帝十二年时南方第一窑进上的,最是滑溜不过——皇帝又正是心神恍惚的时候,平素十成的脚下功夫使不出一成来,一动一迈之间,脚下一滑,下盘亦没能稳住,直直就朝王子胜扑去……
眼看着就要将这掩藏在宽袍广袖之下,显得越发纤细可爱的人儿,直接扑倒滚落地面,皇帝却在一瞬间的迟疑之后,狠心一咬牙一扭身,松开了手——竟是宁可自己独自滚落宫檐,也不舍得拖着王子胜一起坠落。
下方一片惊呼,阴影中十数个身影跃起,有抢上来想扶住皇帝的,有在下方聚拢以防万一之时可以垫背的。
王子胜却只是看着,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皇帝的指尖已经和他的指尖分开,只有那绣着同色飞龙的玄色衣袖仍留恋着,却也带着一种决然的,即将远离。
王子胜在最后一寸玄色也要离开他指尖之前,终于动了。
一勾一卷一收回,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皇帝却已经从只差片刻就要脸朝下坠落的险境,落入一个没有脂粉熏香,却偏偏带着他此时此刻最眷恋的、也许也是此生此世都无法舍弃的淡淡体香的怀抱之中。
此前,皇帝对王子胜牵过小手揽过肩,共用过筷子喝过他的残茶,可这样抱在一起的,还真是第一次。
用不了一瞬间,皇帝就忘了刚刚险些儿脸面朝下坠落的惊险,手在那劲瘦结实的腰上摸了两把,有心顺着那诱人的弧线往下摸,可也不知怎么的,皇帝这个兴致起来了素来不管不顾的家伙,偏偏就是没敢真的下手。
暗暗咂咂嘴,皇帝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好在这下头的禁区虽不敢轻易触碰,那腰线以上结实紧致的背部却还能好生感受一回。皇帝一双手从王子胜的腰摸到他肩胛上,再狠狠扣住,脸也顺势埋进王子胜怀里,又蹭了几下,满意地眯眯眼。
子胜美人看着纤长单薄,其实挺结实有料的嘛!
皇帝蹭完眯眼,眯完又蹭,再蹭再眯……忽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皇帝的手略微松了松,却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忽然觉得后背抚上一双温暖,瞬间脑海又是一空,身体也顺着那手的力道又往王子胜怀里紧紧靠了过去,喉间还仿佛咕噜了两声,倒像极了一只被安抚得很是舒服的大猫。
宫檐上头的暗卫侧目,宫墙下头排好肉垫的内侍们傻眼。
大猫、大猫,大猫……
堂堂真龙天子,执掌北疆狼虎之师十余年的铁血王爷……
好吧,老虎也算大猫……
一干被闪瞎了狗眼的围观者各种幻灭,王子胜的眼中却闪过一抹笑,下巴轻轻点在皇帝的头上,却给那冠冕上的金玉膈了一下,不疼,但也不舒服。
将原本揽在皇帝腰上的手移开一只,轻拂上那束于冠冕之下的发丝,手指略动,那顶最巧手的宫人也要花起码两刻钟才能端正固定好的冠冕就被解了下来。
随手一抛,也不管那个见着皇帝宁可自己坠落也不舍得让王子胜垫背一幕时没吓到、见皇帝蹭在王子胜怀里撒娇时虽略有侧目却依然没吓到的几个可怜暗卫,为着抢救这顶险些儿飞下宫檐去的龙冠时,吓得脚下一滑,互相碰撞冲击之下一个个站不稳,却依然只顾着护住那顶冠冕,竟落得和饺子似的一个个直往下头掉的傻样——亏得那给皇帝准备的肉垫还没撤开,暗卫们身手又还不错,且个个皮糙肉厚经得起摔打,总算不曾真伤了哪个。
这个世间值得王子胜特意看一眼的人本就不多,何况这些暗卫虽是皇帝的“私产”,却不过是动作略微惊险一些儿,丝毫损伤没有,哪里值得一看?
好在皇帝到底是皇帝,此刻虽意乱情迷,但暗卫乃是他的臂膀,亦是战场之上、危机之中可以交托后背的最后一层防护,几个暗卫摔下去时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发出的一声儿短促的惊呼,于王子胜全不值得在意,于皇帝,却是比底下那些内侍自方才就几乎没断绝过的各种大呼小叫更入耳。
美人乡虽好,臂膀遇险却也不得不留心。
皇帝叹了口气,松开了攀在王子胜肩上的手,身上也微微使力,却又被王子胜揽了回去:“没事,别怕。”
皇帝囧,谁怕了?
却听王子胜清清浅浅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我在呢,必不叫你有危险的。”
皇帝心下又是一暖,原本要反驳要彰显自身男子气概的话语也咽了回去,只放不下他那刀剑加身也轻易不会呼喊的暗卫,少不得又挣动了两下,王子胜只好给他转播一下方才那声惊呼的由来,末了加一句:“太胆小了,靠他们保护你,我可不放心。”
说着,从手腕上解下来前就准备好的一串儿手串,本要往皇帝手上戴,临了却忽然改了主意,转而往皇帝脖子上一绕,手指捏住两端轻轻巧巧动了两下,等皇帝再细看时,已经找不到那能够解开的绳扣了。
那手串,不,现在是项链了,是一朵朵轻白浅粉胭脂红的桃花链接而成的,月华流照之下,花心仿佛还有露珠儿在打转,显得可怜又可爱,给未留头的小丫头戴倒是刚好,给二八年华的女孩儿戴也还可爱,可戴在皇帝这么一个不说五大三粗却绝对汉子的大男人身上……
62第61章
——更要命的是;这玩意儿刚刚看着在子胜美人手腕上绕了起码七八圈儿;可到了朕脖子上;怎么短得只比脖子宽一点点;找不到绳扣的话,根本无法完好拿下来?
皇帝汗,定情信物什么的;是很珍贵没错,可这么少女还取不下来的定情信物……
又抹了一把汗;皇帝婉转开口:“这项链做得可真好,我都找不到绳扣在哪里?”
王子胜微微挑了挑眉;唇边浅浅勾起的弧度带出一丝得意:“若能被轻易看出来,就不是我的手段了。”
皇帝眨了眨眼;他自然相信子胜美人的手段,也乐意美人儿凭此手段深入禁宫来寻他相会,可当那样的手段用在给他戴个桃粉色标志的时候……
皇帝只怕一辈子都没对谁这么婉转过,但王子胜好像一直都是他生命中的意外,一个目的在心中辗转了十来回,最终却只是一句:“子胜自然是最好的,这项链也好,只是现在孝期里头……”他连今夜月节宴会上,都穿得是玄色礼服、戴得是素银白玉冠,怎么好用这粉色?
王子胜这才低头,下巴在皇帝解开了冠冕之后,果然如他期待的那般柔软的发心上蹭了蹭:“是我疏忽了。”
说来不只皇帝,就是他也是孝期——不管那岁数不及他一成的凡人女子如何不配修真者为其守孝,好歹用了这身子,这一丝因果总要替原身还了的……
王子胜遗憾地叹了口气,原本想……现在有些话却也暂时不好挑明了。
真可惜,难得他有兴致尝试一回师尊特特和他讲了三年的双休大道呢,却不得不再等两年半。
好在凡人守孝,讲究不近女色不言婚姻,却没禁了知己兄弟相亲,双修之道一时尝试不得,怀里这个抱起来意外契合的身子多抱抱却是不妨的。
于是,下巴又在皇帝脑袋上头蹭了蹭,手却是沿着那腰线继续往下,最后在那挺翘的臀尖上头捏了一把、两把,三把……
皇帝这次再扭不回来,将一张龙脸定格在“囧”字形上:子胜美人居然比朕还热情!不过这动作,不太对劲吧?
一个激灵,皇帝终于反应过来,还有那什么,子胜看着是不矮,但居然比朕高了?
皇帝仔细一打量,发现自己现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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