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胜者为王》第92章


笑得眼角弯弯,桃花四溢。
竟是比三月里的那树桃花更妍丽。
林海第一次见到王子胜这般笑,饶是心无杂念,都不禁有刹那失神,很自然顺着那桃花飘向看去,却正好见着皇帝也转头看过来,脸上训斥仁哥儿时的严厉还未褪去,眼睛却已经泛出温柔至极的笑。
——不完全像敏儿一边刺绣一边陪自己,偶尔抬眸时那般的温柔。
——却也好像敏儿一边刺绣一边陪自己,偶尔抬眸时那般的温柔。
……还有昨夜,完全放松了自己,给子胜打横抱起的帝皇……
林海脚下一个踉跄,手扶住门框。
好像发现了很了不得的东西。
果然熟悉感什么的,都是自己的错觉。
林海决定今晚一定要早些睡,累花眼什么的,实在太恐怖了。
皇帝将林海一连串的震惊错愕自愧不如(雾)伤心欲绝(大雾)都看在眼底,心里的小人儿得意打滚——让你胆敢觊觎我家子胜,哼哼哼!顶多一个无聊时与子胜打发时间的小玩意,也敢妄图取代朕?看吧,朕这一来,子胜连眼角都不屑瞭你一眼!
皇帝那个得意啊,心里的小人儿滚得满地欢脱,好在他到底还是皇帝,心里的小人儿再怎么翻滚,面上也很能稳得住,嘴里正说着的话也不过略顿了顿,又很顺畅地接了下去,也依然严厉,只是到底没方才那般苛责,且不过又说几句,又转头嗔怒王子胜:
“早劝你说这小子要科考还早得很,偏你不信!”白白耽误了好些日子在金陵,若朕不来寻你,还不定和那什么破木头牵扯出什么呢!“就算过几日的府试过了又如何?院试可不见得那般好糊弄,就是不做文章,只要一首诗词,这小子都要露馅儿!”
说到这个,皇帝也很纠结,这于原籍考童子试是历经数朝的规矩,大庆也不曾有所改动。这仁哥儿若是过了府试,子胜少不得要陪他在这儿等着院试,如此说不得又是半年,可自己如何能在金陵一待半年?但若是过不了,就仁哥儿这熊孩子,说不定下次来金陵还是缠着要子胜陪——那样花的时间只有多、没有少!
要插手区区一个金陵童子试自然不难,可一想到自己要帮着这熊孩子将子胜又耽搁在金陵半年,皇帝就很郁闷极了。
连林海越发自卑(雾)伤痛(大雾)的目光都无法完全冲走的郁闷。
皇帝在臣下、在情敌面前都是架子十足的,只是在王子胜身边就太容易放松,此时那微微含笑看过来的眼睛又比陈年的桃花酿更醉人,皇帝就不禁将眼底努力掩饰的哀怨故意露出来三五分,王子胜对他原就又心软了,看得也是心疼,林海见了,却是真的快站不稳了,扶在门框上的手也因为哆嗦得厉害,将门碰撞出些声音。
林海心下咯噔一声,这下子悄悄儿走肯定不成,可看子胜和仁哥对皇帝的态度,也实在吃不准他们是否知道皇帝的身份——这礼可要怎么行?要不要下跪、或者只当寻常客人作揖?
林海拿眼看看皇帝,又看看王子胜,可惜,皇帝和王子胜却都连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更不会给他一星半点儿的暗示。
亏得还有个仁哥儿。
皇帝不知何时已经将拍在仁哥儿后脑勺上的手放开,改去接住王子胜递过来的茶盏,仁哥儿暗地呲了呲牙——什么叫“说累了吧?喝口水润润”?明明一直在背书、背得嗓子都干了的是我好不好!果然有了后娘什么的太讨厌了——但那后娘身份贵重,仁哥儿也不敢真当着林海的面与他呲牙,恐将这吓着了的美人儿再给吓坏了,便转头只作不见,几步跑过去揽住林海的手臂,亲亲热热问他:
“姑父可用了早膳?可是给仁哥儿吵着了?”
林海勉强定了定神,笑着握住仁哥儿的手,不及说什么,就听他笑嘻嘻地又给他介绍:“那位是穆伯伯,我爹爹的好友,京城人士,据说还是史家舅舅们的顶头上司——姑父只喊他穆大人就好。”
林海心下苦笑,这位哪里只是史家兄弟的顶头上司?乃是天下人的顶头上司罢!但见这位“穆大人”虽是连眼神都没瞭过来一下,却也没反驳仁哥儿的话,王子胜脸色亦是如常,便顺手推舟深深一揖:“下官林海,见过穆大人。”
82第81章
一大早地在林海跟前耀武扬威了一顿;皇帝尤其满意王子胜有他在身边时;基本连眼神都不多给别个几回,再看拉着仁哥儿的手站在书架前的林海也就没那么不顺眼;自然也更不会再执拗着要往一心斋后院里头去;看林海见礼时虽恭敬;此时却只做出心无旁骛的样子与仁哥儿讲学,又见王子胜虽不曾将眼睛往别处看;却是懒洋洋的,索性上前两步,直接牵着人就走;半声儿招呼也不曾打。
仁哥儿眼角余光瞥见;尤其愤愤皇帝居然真迷得他爹也跟着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儿就出去了,可想想林海看似镇定的温和表象下;那冷汗未干的手心,撇撇嘴,却没说话。
皇帝一路将王子胜牵着走回内院,王子胜也由着他,且进了屋后还反手拉着他往内室去……
皇帝眨了眨眼,节奏似乎有点错乱了?
王子胜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身下这个身子虽比他自己的略矮些许,但结实柔韧,趴上去的感觉相当好——早起时这人还挨挨蹭蹭地不舍得下来,现在陪他一道躺床上,可不正好?
任皇帝的眼睛再如何眨了又眨,王子胜只是定定与他对视,过了好一会,才俯首下去,拿唇瓣在他两片眼睑上蹭了蹭:“睡吧。”
皇帝正是满肚子旖旎又带着几分忐忑期待几分仍想攻城略地的雄心壮志的时候,不想王子胜居高临下看了他半天,啥都没做,就亲了他的眼睛各一下——还是比蜻蜓点水更轻的触碰!
一霎间,皇帝什么忐忑什么雄心都没了,只剩下说不出咽不下的郁闷。
都将自己压制得翻不了身了,接下来不都该是直接下嘴吃干抹净吗?儿子都七八岁,家里头女人也不只一个的,据说原先书房里头俊俏小厮也没少过,怎么三年孝期出来,倒和个木头人似的,朕都仰面躺平了还不知道赶紧儿下嘴?
皇帝对自己的魅力极有自信,早起洗脸时还特特摩挲了一遍,连日风尘仆仆的赶路并没有将他的天生丽质如何糟蹋,手感肯定不如宫里头那些无事能拿自己的脸折腾一整天的女人滑腻,但绝对男子汉,又不会真和沙砾似的刺手儿,且肌肤弹性十足,下头的肌肉流畅有力……
这么一具身子,若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皇帝自己都感兴趣呢,何况王子胜这个给个惨白兮兮的小弱鸡都险些儿能迷住的?
皇帝眨得眼睛都酸了,王子胜依然不为所动,整个人被子似的盖在人家身上,却也和被子似的规矩,皇帝故意挨蹭了几下,蹭得小皇帝精神抖擞,偏王子胜还能忍得住,连呼吸都不曾重一分。
闭了下眼缓和一下运动过量的眼皮子,皇帝忽然惊悟:“子胜,你有没有好生儿让太医看看?讳疾忌医可不成!”

子胜肯定把身子熬坏了!

有问题+自己蹭得龙根都昂首挺胸了小子胜还丝毫动静也无+子胜足足吃了三年的清水糙米饭睡了三年的芦席石台子。

自己的身子绝对有魅力+子胜眼看着都没闹别扭了还不肯下嘴。
啊呀!
皇帝内心顿足不止,早该知道子胜是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否则哪个会为了个熬得他连科举都没机会的继祖母硬是住足三年芦草屋?又不是古时寒门子弟只能靠着孝廉名声出仕的年月!
仁哥儿尚且知道他爹是个万事不理的,外人跟前都明里暗里给他圆场子,糙米都能催着厨下琢磨出好些个做法,偏自己一心只当他是孝心虔诚,也不知道劝着顾着点儿他的身子骨!
皇帝自己是个耐操劳耐熬炼的,虽然自个儿孝期里头也没规矩到王子胜那等地步,但基于一个说是真龙天子其实只能吃草根儿甚至连草根儿都断粮三天不曾下肚都经历过的大老爷们,他还真没纤细到张氏仁哥儿那等地步。可现在摸一摸身上那毫不腻人却比宫里嫔妃更细致的“被子”,皇帝森森地忏悔了。
果然什么神水什么悄不声儿摸进皇宫的神出鬼没都是虚的,子胜美人还是要靠自己好好儿爱护啊~
皇帝心疼地摸摸小子胜,哎呀,软趴趴没精神的样子也好可爱,且意外的有分量哩!只是此时也不是遐想着东西精神起来该是何等壮观模样的时候,因暗恨自己只顾着赶路来见心上人,却比那个好歹还惦记着给胖墩子捎点儿宫制春季祛湿夏天消暑的药丸子的儿子还不如,白惦记这许久,竟是连个亲信太医也没忘金陵这边遣;又盘算着金陵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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