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夫请垂怜》第194章


看见月纤这副模样,容疏不由得奇怪,“怎么了?”
月终迟疑片刻,低声道:“你说过,要娶我的。”
闻言,容疏笑了笑,道,“是啊,怎么了?”
月纤抿唇,竟然露出一丝女子的羞怯来,“可这些日子以来,你都没有别的什么表示。”
这话说的容疏好笑,他便也真的笑了,“哦?你要什么表示?”
容疏好似明白了,微微摊开手,对她笑道,“若是你不放心,不妨我们先行夫妻之实,然后按照礼仪再给你名份?”
这话一出,月纤微微愣住。
见月纤没有回答,容疏却笑了,“你都不敢啊!”
见容疏移开目光,月纤心头一跳,急急道:“不是,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容疏回眼看她,慢慢道:“你是觉得自己不够好看?还是觉得你不够曼妙?放心,这些你都有。”
听到容疏这话,月纤好似放下了心,也跟着笑了,问到:“容疏,你真的要娶我?”
容疏抬眼看她,眼神黑沉看不清,“你说呢?”
月纤弯唇而笑,低下眸子,开始一件一件解开衣裳。
容疏仍是坐在床上,眯眼看着她,也不阻止,只是看着她。
看着容疏这般,月纤是真的信了他有这个心思,不由得有些羞涩,手下却不停,很快便解开了外衣,扯开衣带,露出颈下那一片光滑的肌肤。
“师傅。”
屋外忽然传来方夙银的声音,月纤心口一惊,忙下意识地去拉衣服,但穿衣服比脱衣服还要麻烦,到方夙银带着几个人进来时,不由得满脸惊讶地转过头去。
屋中气氛一时诡谲起来。
在这个诡异的环境中,容疏忽然笑了,满脸温柔立刻褪去,只留下一脸寒冰,“夙银,你们来得正好,月纤以色惑师,若不是为师还有几分清醒,怕是就让她得逞了。”
这话一出,别说是月纤,饶是精明的方夙银也愣了。
可他马上就反应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再联想起这些日子容疏的不对劲,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容疏一直都在布局。
从态度转变,到赶走蝉衣,再到亲近月纤,一步一步,将月纤引到这个局中。
所以,方夙银转过头,双目似刀刃般投向月纤,“师姐,师傅说得可是?”
没想到事情忽然演变成这么一个局面,月纤双目圆睁,半天才道:“不是,我和容疏本就两情相悦,怎么可能是我惑师!他并非我的师傅,哪里来的惑师?”可是,她的话刚说完,忽然就意识到不对了。
她如今是大师姐的身份,所以,纵使容疏什么都没教她,现在却实实在在是他的徒弟。
这一刻,月纤才知道,自己被设计了。
就像当初她设计蝉衣一样,现在被容疏又设计了一道。
因果报应,果然不错。
想通其中,月纤忽然失了力气,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倒也听不见别人说什么了。
直到方夙银吩咐人将她带出去时,她才抬起脸来,一双眼直直看着容疏,半天才幽幽道:“容疏,你真狠。”
容疏扯唇,笑得寒凉无比,“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说罢,他看向方夙银,“带她去冰池。”
月纤被人拉起,忽然大笑起来,声音凄厉,“容疏,我告诉你,你就只有两年好活了,你舍得让你的蝉衣两年后守寡么!”
乍然听到这句,方夙银猛然一惊,转头看向月纤,眼中大有不可置信。
可容疏却一脸淡然,一双黑透的眸子直直看着她,回道:“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月纤,我只需要你知道,你让蝉衣受过的责罚,如今我要你全部受回来。”
月纤心头骤落,却是笑得更大声。
后来正如容疏所说,他将月纤带到冰池,亲自执杖行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放进冰池。
一如当初月纤想要对蝉衣做的一切。
而其余的弟子似乎在这一刻才知道,蝉衣在容疏心目中,是个什么份量。
赤火,蝉衣将手中的水鸽化成水,倾倒在窗外,一转头看见贺兰千抱臂站在门口,含笑看着她,“决定回去了?”
蝉衣笑,神色温柔。
贺兰千几步走近,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她,忽而笑道:“真是令人羡慕啊!”
“嗯?”
“那般情况下,你竟然还肯相信容疏,真真让人感动。”贺兰千语气虽然像是在玩笑,但眼底却染着些看不透的色彩。
蝉衣抬手抚上自己的腹部,低眸笑道:“我相信他,相信孩子也相信他。”
贺兰千笑了一声,忽而摊开手,“就要告别了,让我最后享受一下温香软玉的感觉吧!”
看着贺兰千这模样,蝉衣忍不住笑了出声,眉眼飞扬,就像每一次她开心时那样。
往前一步靠近贺兰千,后者抬手将她抱住,蝉衣闭目靠在服胸口,听见他笑着说到:“记得游山玩水的约定。”
蝉衣也轻轻环住他,点头道:“会的。”末了,她轻声说了句,“你会幸福的。”
贺兰千闭眼而笑,没有说话。
会幸福么?希望托你的吉言吧!
方夙银推门进来时,看见容疏正在穿衣,一副要出门的模样,顿时疑惑地问到:“师傅你这是要去哪里?”
容疏头也不回地道:“该处理的都处理了,自然是去接蝉衣回来。”说着,他的手指好似顿了顿,感叹道,“怕是她恨死我了吧!”
“谁说我会恨你?”
容疏的话刚落音,就有人接过了话,那熟悉的音调,淡淡带笑的语气,让容疏有一刻的不置信。
半晌,他才缓缓转过身,见蝉衣从方夙银的身后走出来,眉眼带笑,一身红衣艳艳。
容疏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将怀疑的目光移向方夙银。
方夙银不由得抬手抵在唇前咳嗽了一声,忍不住笑道:“徒儿在门口遇见蝉衣,想着师傅应该很想见她,便带了过来,哪知道师傅这么积极。”说着,笑出了声。
容疏微蹙的眉轻轻展开,转眸看向蝉衣,深眸之中涌出温柔,像是海水一般,将她齐齐包裹。
方夙银很识趣地退出了房间,还很好心地给带上了门。
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蝉衣站在原地对容疏笑着,目光盈盈,水波轻柔。
容疏也笑,举步朝她走来,抬手就将她揽进了怀里,又生怕压到她腹部而不敢抱太紧。
“我以为你会恨我?”
蝉衣笑,回抱住他,“怎么会?我知道你是故意将我支开的,自然顺了你。”
容疏低头,轻嗅着她的头发,低笑问到:“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当时我的表现应该很好吧!”
蝉衣咯咯笑了声,回答:“是啊!你表现得太好了,我差点就想着不如死了算了。”说完,她感觉到容疏的手紧了紧,便又说到,“是因为我看见那根滚落在地上的木头。”
那一日,有木头从台上滚落,蝉衣一眼看去,就瞧出那木头的形状和容疏送她的簪子很有几分相似,大约是容疏想念她,便削了这木头。
那一刻,蝉衣便知道,容疏并不是不要她了。
若是真不要她,怎么还会去做这么一个东西?
听到蝉衣的回答,容疏心头微酸,叹道:“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和当初他赶她走的时候同样的话,却是完全不同的感情。
蝉衣低低笑了笑,说,“其实,更让我确定的是,你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你曾说‘若你决定了,陪着我到生命最后,我便到死也不会再放手了,你确定么?’”
这一刻,容疏心头好似有巨浪翻涌,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只抬起蝉衣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容疏和蝉衣的婚期定在下月初。
可想而知,这一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多少人惊讶无比。
但是,容疏之前所做的一切已经铺好了路。
首先是伦理道德,在容疏将蝉衣赶出青水那一刻,他们就已经不是师徒关系了,自然不涉及到师徒伦理。这一步,就连蝉衣都没有想到的。
她当初以为容疏只是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逼真一些,才这么做的,可到后来他不再让自己叫他“师傅”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以后。
其实是之前的惑师之罪,他在冰池里熬过一个时辰,虽然后来陷入昏迷,如今却真正是醒过来了。
无碍,就无罪。
最后,派中众人看过这一场,又还有什么理由去批判谴责呢!
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对他们造成威胁了。
除了生死。
当容疏把自己仅剩两年寿命的事情同蝉衣说了,蝉衣只是抱紧他,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腹部,柔声细语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把孩子当作你来爱。”
容疏倾身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道:“为了你和孩子,我会好好活着。”
容疏和蝉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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