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星月慢》第69章


见面时一样呢。
“啊欠,”空寂挠了挠鼻子,感觉周围有风,鼻子有痒得出奇,便打了几个喷嚏,从睡梦中醒过来了。“啊,原来是无音你来了啊,坐吧。”他睁开眼睛,指了指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有些懒散的说道。
“和尚,真是好久不见了。”司空玄机微笑,回头便关上了门。“我还没来到山门前,便遇见了惠空,那孩子长大了,也懂事了许多。”
“坐下说话吧,站着多累人啊。”空寂坐直了身子,乐呵呵的笑了笑,“无音哪,我们快有一年没见了吧?”
玄机坐了下来,笑着点头,“是快有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她从未想过她还会来寒山寺,只是出门随便走走,便来到了寺庙门前。
“我记得,和尚你曾经说过,我随时都可以来寒山寺找你的。只不过,却没想到今日会扫了你的酒兴。”
空寂笑了笑,挠了一下鼻子,低沉了嗓音道,“不喝酒不行啊,无音你是知道的,和尚我嗜酒如命。”他瞄了瞄玄机苍白的脸,似笑非笑了一下,“身子骨最近受了很重的伤吧,连你的手指都红肿了。”
“不过是点小伤,过段时间就会好的。”玄机刹那间笑了,不过她笑得很苦涩,“和尚,你怎么不问我,这一年里我发生了什么事?”
“无音哪。”空寂叹了一口气,终是摇了摇头,“和尚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把心放得太死。你就是不听,红尘俗世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得到之后还是会失去的,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我也想不这么死心眼,可是事实却不容我这般。”她苦笑了一番,她素来怨不得别人,却终究还是自己的错。她不是清莲,没有莲花的美好,她只是深陷泥沼中,永世不得超生。“和尚,卜卦对我来说,并不一定不是好事。或许和尚你说得对,我并不适合为他人算卦,更不用说算天命。可是修行与济世,我只能选择其一,而不能选择其二。选择之后,我已窥得天机,活不得许久了。”
空寂和尚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固执的看着她,就像当年他固执的让她喝药一样。和尚虽济世救人,但却也固执的要命。“你啊,在这红尘之中越陷越深了。”和尚笑了笑,转而改变话题,“怎么,墨公子没有跟你过来?”
空寂说得自然是墨玉衡。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墨玉衡跟玄机已经分开了。
“我不知道呢,听说他已经去了洞庭湖,扬州瘦西湖发生了一场惊天的血案,各大门派损失惨重,所以要办什么讨伐凌空珏的大会,时间定在下月十五。”她缓缓摇头,“和当年一样呢,为了一己私欲,便损失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无奈因你变了很多啊。”空寂笑了笑,依旧是当初的那句话,“你本就该是红尘之外的人,为何还要去红尘中走一遭。你啊你,和尚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
玄机歪着头笑了一笑,“我都不记得和尚你有说过这样的话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像是上辈子的记忆了,我为什么要执着于报父仇,却发现原来恨错了仇敌。为什么要相信别人的话,却沦落为棋子的命运。谁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死并不可怕,怕的是死在亲人的手中。”
空寂的眼中闪过一丝澄澈的笑意,犹如琉璃一般,一样带着他那般超脱的性格,以及那悠悠的感叹,“你到底还是想开了啊。所以,你现在一点也不介意,和尚我唤你无音还是玄机。”
司空玄机倦然的笑着,她表现的恨淡漠,如果她真的想那样的话。“和尚,我求你一个事。”
空寂眯了眯眼,示意她说下去。
“当今世上,能救众生的并没有几个人,凌空珏的底细我并不是很清楚,君山之会恐怕会死更多的人,我不想依靠朝廷的力量,所以……我想求和尚你,出山。”
空寂的心里“咯嗒”了一声,出山?他陡然间放肆的笑了起来,运足十成真气,反手拍在了对面的墙上。“无音哪,不是和尚我不帮你。只是,和尚早已是世外之人,不问俗世。要帮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是谁?”司空玄机怔怔的看着他。
“是我。”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影,清雅的身影无时无刻不提醒她,此人是她认识的人。
微微扬起的乌发,冷清的表情,同样是一串紫色佛珠,此刻正串在他的右手上。
他是……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最后出现的那个男子是谁?此人是文里的人物哟,其实文中的男子也就那么几个,很好猜的。
总是,不会是小玉和小涵就是了。
第二十话 韶华白首
来人竟是秦非鱼。
司空玄机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坐在这禅寺之中,那手中紧握的佛珠发出一阵脆响,心情也逐渐冷静下来,她将目光瞥向秦非鱼的面貌,几次三番觉得自己当真好笑,但对于空寂和尚的信任却由不得她这么做。此地既然是寒山寺,空寂大师又是自己的故人,她不愿动手,以免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很快屋子的大门被紧紧关上了,屋子里除了一盏半昏半暗的烛灯再也没有其他的了。她幽幽的看了看远处的烛光,红色的蜡烛点到了尽头,烛台上残留着些许的烛油,远远望去竟是那般红媚诡异。
转而再看向了坐在一侧的空寂和尚,只见他早已闭目养神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来不及思考。自她从铸剑城的地牢出来,行了快有三日,竟然连李涵的消息都没听到,更不必说墨玉衡和苏安宁了。苏慕白每日辰时为她把脉,告诉她身体的近况,前几日过了无锡,苏慕白去了一趟医馆,采点了几副药材。虽然自扬州会面之后,江南江北各大应邀而来的门派尽数返回,但也有些武林人士留在那里,准备下月十五的君山之约。武林各路同道纷纷顺长江而下,听闻凌空珏生擒武当清林道长,华山莫掌门、青城派陆成天等各门派弟子数人,以及诛杀紫阙宫门人之后,便聚集在洞庭湖君山上,共商大事。
虽说并没有什么,但自从来到姑苏之后,却时常不见叶无殇和秦非鱼,这让她心底起了疑惑。司空玄机算了两卦,卦相都不怎么尽人意,所以今日才会在日暮时分来到寒山寺。却没想到会看见他。
隔着木桌远远望去,玄机的耐心已全部磨光,“当啷”一声,她抽出手里的玉笛便往秦非鱼的身上抵去,玉笛一闪,便轻轻触到了他的衣袖,骤然之间,只听得门外传来惊天大雷,接着便下了雨来。“离人主,原来是你。”她颀长的背影映在窗栏之上,心中满是疑惑,却又不得不问。
“我也不知道,原来屋内之人是你,天机算。”秦非鱼转身一闪,避开了司空玄机。房内烛影摇曳,除了一张桌子就只有空寂坐的那禅坐了。他轻笑了一声,便缓缓坐在了凳子上。“我当师父突然唤我前来所谓何事,原来是因为你。”
司空玄机淡淡的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和尚我先走了。”
秦非鱼沉默半响,“我并没有瞒你,只是时机未到。”
司空玄机心中微微一震,秦非鱼毕竟没有和她为敌。如果当初他要害她,也不用在瘦西湖通风报信了。但如今玉衡安宁不在身边,她又孤立无援,凌空珏独独要推背图以谋求李唐伟业,要如何才能阻止他,让他收手?是不是改朝换代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前来君山的武林同道以及玉衡安宁的命。她不明白那么多年过去了,凌空珏依旧和当年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想,和尚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秦非鱼的身份?”司空玄机道。
空寂慢慢打着哈欠,“非鱼啊,为师困了,你带玄机出去转转,顺便送她回客栈休息。”
秦非鱼点了点头,便拉着玄机的手走了出去。她似乎有点困惑惘然,所以当秦非鱼拿住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随即便脚步凌乱的来到了屋外,看着屋檐上淅淅沥沥落下的雨,却又忍不住浅浅一笑,扶着红木栏杆往不远处的莫崖亭走去。
秦非鱼愣愣的看着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在她的后面,静静凝视着她倦怠的背影。
这亭子是寒山寺的一绝,虽有些古老,里面的石桌石凳也有些陈旧,但总体来说也是寒山寺的一景。从亭子的右侧望去,能看见寺外的梅花,只是这个季节梅花未开,却只有几根梅枝爬了进来。
慢慢依靠在亭柱上,手执玉笛的司空玄机淡淡了笑了笑,“我觉得……非鱼你很像你的姐姐。”
“玄机……”秦非鱼伸过手握住她的笛子,“你想说什么?”他的眼里没有一点哀伤的成分,“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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