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第179章


“楚清欢,你敢!”叶兰雅双唇微抖,没来由地,就是相信她能说到做到。
“如何不敢。”
随着一声淡淡语声,谁也没看清楚清欢是如何动作的,便听到叶兰雅“啊”地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脸,有血自指缝里流了下来,而在众人眼里,那匕首还一动不动地抵在她下巴处,象是从来都没有动过。
“你,你敢毁我的脸!”叶兰雅怒不可遏,眼中充血,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可只要一动,那匕首便会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下巴,洞穿她的舌,她的上下鄂,甚至她的鼻腔。
她到底不敢动。
可是这个女人,她怎么可以毁她的脸?这是她仅存的骄傲,仅有的资本,仅可以拿得出给他看的东西,如今毁了,以后她还怎么面对他?
“如此美的一张脸,毁了确实可惜,那就留着另一边供人观赏。”
叶兰雅警惕地望着她,不信她有如此好说话,随后果然听她接着说道:“不如把舌头割了,省得这张嘴再去祸害别人。”
“你!”叶兰雅猛地捂住两只耳朵,连脸也不顾了,眼睛瞪着一边的赵统领,恨声道,“赵统领,再不动手,陛下怪罪下来,看你如何担当得起!”
却听得一个阴柔尖利的声音骤然传来,含悲带泣:“陛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还有脸敢提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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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久等了~这眼睛发炎象是习惯了每年都要来报到个一两次,今天还有些不舒服,肿已经退了,希望再过个两三天能全好了,阿门~
第一百六十章 叶兰雅之死
这声音来得突兀,甚是耳熟,又因为情绪过满而有些失真,禁卫纷纷回头,但见一人跌跌撞撞跑来,头顶乌纱冠帽偏至一边,半灰半白的头发散落了一半,来人似对此毫无所觉,尖瘦粉白的脸血色全无,眼神惶然中带着哀痛,正是之前离去的*。
叶兰雅眸心猛地一缩,就在众人的注意力全落在*身上之际,她突然往后一仰,再用力往前一扑,一道暗芒自黑暗中划过。
“楚楚小心!”并未去看*的严子桓心中一紧,蓦然出声。
楚清欢却闪也不闪,出手如电,迎着那暗芒猛力一抓,一扭,寂静之中便听得“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错骨之声,随之而起的是金属落地的清脆叮响与叶兰雅一声痛哼。
她一只手腕被楚清欢狠狠捏住,下巴处仍被锋利的刀刃紧贴着,不同的是,白皙细腻的肌肤多了条滴血的刀痕——她拼着自损八百也要伤楚清欢一千,忍着被匕首划破下巴的剧痛想要用藏在袖中的金簪将她刺死,却不去想,楚清欢不是萧天成,其始终清醒的头脑,绝快的反应与身手也不是她能想像。
事实上,她即使清楚这一点,也要拼着试一试。
*已经发现了萧天成的死,如果不拼一把,她就真的再也杀不了楚清欢。
地上的金簪反射出一线光芒,正是她刺入萧天成心口的那一把,此时安静地躺在她脚下,似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她咬着牙,抬脚就想将它踢开,有人比她更快,一脚踩在上面,只露出簪尾那朵重瓣嵌宝牡丹。
“想杀我?可以,我会给你机会。”楚清欢不含语气的声音自她耳后响起,“但在此之前,不妨让我们来听听,那位公公想要说什么。”
“殿下——”已跑到近前的*‘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哭着朝严子桓爬了过去,“殿下——陛下他,他——”
他爬到严子桓脚下,砰砰砰地以头撞地,磕得地上很快就有了血印,他却似不觉得痛,一味地磕头,没完没了。
“*,好好说话!”严子桓心下一沉,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又泛了上来。
以*的性子,一般的事已不可能让他如此失态,难不成……
然而他那声音却被那撞地声盖过,*象是已经失了心志一般,除了开始时还能说出句完整的话来,此时连话都说不了了。
“*!”宝儿板着脸,一脚踹了过去,“殿下叫你好好说话,听见没有!”
*被踹得歪倒在地,受了一惊,满脸是血地茫然看了严子桓半晌,这才象是想起发生了什么事,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挣扎着爬起,端端正正跪在他面前,哽咽着道:“殿下,陛下驾崩了——”
严子桓蓦地退了两步,闭了眼,脸色瞬间白如纸。
一应禁卫与东宫侍卫皆变色。
“你胡说什么!”宝儿白着个小脸,颤着声厉声喝道,“*,你老糊涂了不成,这话也是能随口乱说的么?”
“殿下,奴才没有胡说。陛下躺在叶贵妃的床上,心口被利器刺中,不是刀剑所伤,倒象是女人常用的簪子……”*突然回身,抬手指着叶兰雅,声音凄厉,“一定是她杀了陛下,一定是她!”
“伤口可是这般大小?”楚清欢将脚下金簪踢了过去,金簪在地上划出一道清响,落在他面前。
*捡起,瞳孔一缩,失声叫道;“就是这般大小!”
他刚才接了紧急军报入兰香殿,隔着帘帐叫了许久不见萧天成有动静,只得掀开帐子去推他,没想到只轻轻一推萧天成便仰面倒了下来,口鼻溢血,双眼未闭,他骇得军报落地,半晌无法动弹。
之后好半天才勉强收拢了神志,抖着手掀开被子,赫然看到萧天成心口处一枚圆形伤口还在流血,被褥内一片血红,而萧天成身体冰凉,显然已死去多时。
震惊恐惧之下,他不敢声张,捡起军报藏在身上,强作镇定地叫那送军报的人等着外头,也不敢惊动禁卫军,只一人踉跄着跑来找严子桓,在看到他那一刻,强压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才有了刚才那一番举动。
东宫内外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对于这样一个消息,无人敢信,又无人敢不信。
贴身伺候了萧天成二十来年的*,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拿这种玩玩笑,任谁都不敢。
“张公公,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叶兰雅突然厉色道,“陛下的手谕尚在此,你又如何能断定陛下驾崩与本宫有关?本宫又为何要害陛下?陛下死了,对本宫有何好处?”
一连串的反问,让*一愣,一时竟答不上来。
原本对叶兰雅惊怒相视的禁卫亦是一怔。
“这个很好解释。”楚清欢淡淡道,“虎毒不食子。萧天成与太子毕竟是亲生父子,顾念到太子,萧天成未必不会改变杀我的心意。你与他私下定有协议,见他想毁诺,便索性杀了他,假造手谕,想一举杀了我。叶兰雅,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向来不顾惜,这种害人害己的事由你做来,丝毫不奇怪。”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推测。”叶兰雅脸色微变,却傲然道,“你说我假造手谕,又有何证据?”
楚清欢一静。
“要证据是么?”严子桓悠悠睁开眼眸,眸色漆黑如夜,更显脸色苍白,身形单薄,“你只识我父皇手迹,却不知他书写时习惯用左手,在末尾处也总是会在左侧点上一点,这只是他的习惯,并非刻意为之,而你却不知。”
他伸手,看着叶兰雅勃然变色的脸,道:“拿手谕来。”
*想起那手谕正在自己身上,连忙从怀里取了出来,双手递上,“殿下。”
严子桓取过,打开,眸光在手谕末端一掠,唇边浮起一抹冷屑。
他随手交给*,“传阅下去,是非真伪一看便知。”
*率先一看,随即冷笑一声,递给旁边的赵统领,赵统领一看之下立即脸色一沉,狠狠地盯了叶兰雅一眼。
手谕无声地在众人手中传递着,一道道凌厉的目光不断投射向叶兰雅,到最后,形成一股沉闷得让人无法透过气来的气息,团团笼罩在叶兰雅身上。
叶兰雅自知大势已去,却越发仰起头颅,高傲不屈。
“是又怎样?”她不屑冷笑,“一个对女人的承诺都做不到的男人,杀了他那是便宜了他。”
“你还敢承认!”*尖声叫道,“殿下,杀了她,让她给陛下陪葬……不,她没有资格给陛下陪葬,应该把她凌迟处死,再扔到城外去喂狗!”
“对,杀了她!杀了她!”以赵统领为首的禁卫军激愤喊道。
严子桓抬手轻轻一压,所有声音立即低了下去,他只看着楚清欢,“楚楚,你想怎样处置她?”
楚清欢默然片刻,道:“她杀了你父亲,你比我更有处置权,由你决定。”
严子桓点点头,也不推辞,对*道:“刚才可是有重要军报送进来?”
“对对。”*这才想起来,将军报递了上去,“这是八百里加急刚刚从边境送来的紧急军报,本来是要交给陛下过目的……”
严子桓已刷地一下扯过军报,撕去封泥,取出里面信笺快速浏览一遍,双唇紧抿,许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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