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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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瑶歪着头想了想,嘻嘻一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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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跨院,楚清欢并不关心夏侯渊到底来不来,简单地洗了个澡之后便倚灯看书。
在整个东跨院,要数这间屋子最宽敞最上等,屋内的装饰并不显得如何奢华,但处处显出不落痕迹的精致与大气,颇合她的心意。
尤其靠一边的墙角,还置放着几个高大书柜,有关政治军事的书一本未见,倒多的是闲词诗赋,风土人情,甚至连佛经都有。
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对着那佛经笑了,夏侯渊,可不象是个喜欢佛经的人。
季婉瑶与小一等人知道她喜静,在她这里稍稍玩闹了片刻也就都去了季婉瑶房间——这位大小姐喜欢热闹,今晚又吃撑了,怎么也得消化消化。
约摸过了个把时辰,院门处响起一阵脚步声,楚清欢恍若未闻,也翻书的手都未停顿一下。
“走快些,都走快些!”叽里哇啦的声音不用听也知道是谁,一路催促一路数落,“你们这些小伙子小姑娘家的,走路还不如我这个老婆子利索。想当年,老婆子抱着你们王爷还健步如飞,比你们不知快了多少……”
声到人到,说话间脚步声已在房前停下。
“阿欢哪,阿欢。”房门被拍得砰砰响,奶娘的声音隔着那雕花木门传了进来,“我是奶娘,快开门吧。”
楚清欢慢悠悠地翻了一页,看完,才拿着书本走过去开门。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奶娘一见着她就笑开了花,一抬腿便迈进屋门,又冲着身后那六七个丫头道,“还不快进来。”
丫头们个个手里捧着个朱漆木盘,上面用红绸盖着,不知道底里装的是什么,还有个手里提着个食盒,想必是吃的。
季婉瑶听到这动静,连忙带着一帮人跑过来看热闹。
“渊儿,渊儿……”奶娘见其他人都进来了,偏少了个主角,忙又探出身子。
“奶娘莫急。”一人含笑应声。
倚门而立的楚清欢眼梢轻轻一瞥,疏朗月色里,夏侯渊踏月而来,姿态闲适,衣袂飘飘,竟有股轻逸出尘的味道。
当然,她知道,出尘这个词绝对与他搭不上边。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副懒散模样的石坚与清河。
再回头,红艳艳一片的绸子已经铺满了整个桌子,映得那红烛也格外喜庆。
“哎哟,奶娘,大晚上的您这是做什么?”季婉瑶笑嘻嘻地摸了摸红绸子的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下聘呢。”
“下聘?”奶娘瞪了她一眼,“这么点东西哪能是下聘?没得埋汰了阿欢,也让人家以为咱们淮南王府多小气。”
“那是做什么?”季婉瑶好奇地掀起一块红绸,饶有兴趣地一瞧,随即呀地一声,脸蛋红了红,眼睛却亮了。
“大小姐,是什么是什么?”小五伸着脖子张望。
“小孩子家的别问。”季婉瑶打了下她的头,将红绸子盖上,冲着刚进门的夏侯渊说道,“王爷,这些都是女孩子家的物事,您一个男人还是回避一下吧。”
“不用。”夏侯渊走到书柜前抽了本书,又走到一边找了张椅子坐下,笑吟吟地看向楚清欢,“我看书,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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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啊,人家都说了让你回避,你这脸皮也忒厚了。
元烈皇后 第三十五章 乱
“大小姐——”杏儿呛了几口水,抱住一块破碎的船板浮在水面上,惶然四顾,“小二姐——小三——小四小五——”
乱。
彻底乱了。
所有人之前勉强被压在心底的惊恐再次涌了出来,此时陷入了更大的恐慌。
血月,血光之灾,不祥之兆,一一应验。
没有人跳下去救人,谁都在顾着自己逃命,不知道下一个灾难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杏儿抹一把脸上的水,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泪水,拼命地喊,拼命地张望,只是哪里能找到其他人的身影。
“救人哪,谁能救救我家小姐——”她声音嘶哑,眼睛红肿,攀住一艘船的船沿,“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我找不到她了,一定还在下面……”
无人理她。
在生死恐惧面前,正义道德统统靠边。
她扒着船沿一寸一寸地挪,仰着头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求求……”
她突然张大了眼睛,眼前的船身慢慢映出一个影子,举起了手,那手里还拿着……她一惊,正要回头,脑后却蓦然传来剧痛,紧接着眼前骤黑,一切人声水声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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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欢回到东跨院,院里灯火通明,房间却多数黑着,只有小一的房里亮着灯。
她微微沉了眼眸。
今晚的王府与往日无异,一切似乎都很平常,但她总觉得空气中有丝隐隐的紧绷,这是她多年行走生死边缘造就的敏锐直觉。
这种感觉,在她与夏侯渊在明光湖喝酒时就有。
不,应该说更早,早在夏侯渊对万顺山说,要让府内本地下人回家团聚的时候。
推开房门,小一听到动静立即走了出来:“二小姐您回来了。”
“人呢?”她回身,“还在前庭吃酒?”
“回二小姐的话,大小姐带着其他人去城外的天水湖游湖赏月,怕打扰您跟王爷,就没有告诉您,留我在院里回话……”
“游湖?为何不跟我说?”她声音一沉,眼中有了怒意,“留你回话,你就当真等在这里,等我回来才告诉我?”
小一惊得立即跪地,他从未见过楚清欢发怒的模样,也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发怒。
天上月亮血红如雾,慑人心魂,已看不到原有的皎皎清辉。
楚清欢一拂衣袖,转身而出。
自从杏儿入了东跨院之后,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留意,并非真的放手不管。
季婉瑶心思单纯,入世不深,杏儿虽然看不出有何异常,但有些事情还需要时间证明,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放心。但未想到,今日她稍不留意,季婉瑶就不与她打声招呼私自带人出城游湖。
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疾步出了院子,正迎面碰上快步而来的许毅。
许毅见到他,脸上线条一松:“二小姐,属下有事要跟您说。”
“可是因为大小姐?”楚清欢沉声问,脚步不曾放缓半分。
许毅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什么都不必说了。”她折身,转向马厩方向,“随我去趟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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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欢与许毅一路出城,沿途都是神色慌乱衣衫半湿的人群,等她赶到天水湖时,湖面上一片狼藉,大多数的船已靠了岸,未靠岸的也都仗着水性游往岸边,此时只剩下少数人还未离去。
“怎么回事?”许毅一跃下马,抓住一名浑身滴水刚从岸上爬起来的男人询问。
“血,血月……”那人浑身颤抖,牙齿硌得咯咯作响,连声音也走了样,“灾祸……不祥啊……”
“什么灾祸,什么不祥!”眸光快速掠过湖面,楚清欢声音冰冷,“怪力乱神,不得胡说!”
“什么胡说?”那人无端被斥,顿时来了气,抖着手指着湖面道,“你,你们看……好端端的船,说裂就裂了,船上的人……除了我和几个男的,都,都淹死了……不是灾祸是什么?”
“你说船裂了?”许毅一把揪起他的领子,眼神吓人,“船上还坐了些什么人?”
那人被他吓得腿一软,险些瘫倒:“你……”
“快说。”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他的下巴,楚清欢冷声道,“不许结巴。”
那人本就受了莫大惊吓,此时一把尖刀搁在眼前,心里绷着的那根细丝再也绷不住,眼睛往上一翻,就要晕过去。
“不许晕倒。”楚清欢将匕首往他脖子上递了递,声音里透出不耐。
“……”翻上去的眼皮硬生生地翻了回来,那人哭丧着脸,自认出门前烧过香,为何菩萨不保佑?
“有,有个女的……不对,有男的也有女的……”他眼泪鼻涕横流,努力想表达清楚,“多数都是樊阳的百姓,有几个我不认识,没见过……”
楚清欢问:“长什么模样?可有带随从?”
“长得挺漂亮的……”那人绞着脑汁回答,“好象带了几个丫头……对,还有个后生,白白净净的……”
许毅一惊:“该不会是大小姐?”
“对对,好象是叫什么大小姐。”那人急忙点头,印象倒还算深刻,“挺有气魄的一个姑娘,好象还说姓楚……”
“砰!”许毅手一松,那人屁股结结实实着地,疼得半天叫不出声。
“你说,她们落了水,而且淹死了?”楚清欢眯了眸子,俯下身子。
那人一抬头,发现她眼神不对,吓得话也不敢说。
“为何没人救?”她又逼近了几分。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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