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之寻-一直寻找的真爱》一直寻找的真爱-第7章


由此,我无端地怀疑米米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灵,是聊斋里的鬼魅。她蛰伏在阴暗里,擅长着隐秘的手段,盅惑引诱,鼓动他人藏匿的欲望。当她出现在我面前时,带着一股我熟悉的气味,也许我们是同类,令她轻而易举地吸附在我身上,在我体内如血液涌动。 
当然,对米米的种种猜测只是错觉。她出身高贵,没有阴暗的童年,她的放纵源于长久以来的恣意任为。她可以在不检点中积累经验,抑或她生来冰雪聪明,对事物有着与生俱来的掌控能力。她像开在路边芬芳美艳却具毒性的夹竹桃。我千百次地想逃离,可每与她亲近一次,却更加沉沦。后来当我发现米米看我的狂热眼神后,我放弃了逃离。
蜘蛛之寻(五)(6)
男女相对,如兵法。你近我退,你高我低。感情中,谁沉沦更深,谁的伤害就更多。相比之下,我是胜利者。 
米米做了我的情人,本以为只有两个月,但不知不觉过了两年。这两年,我有过许多女人,各种行业,她们像一路走来看到的花草,摘了扔了,转眼就忘了。而我床上的枕头被米米换成了双人枕,厨房里新添了锅碗瓢盆,米米在里面燃起了炊烟,我的胃也很快结束了四处流浪的生活。阳台上飘满了女人的内衣,鞋柜里多了米米四季八套的鞋子,衣橱里飘出薰衣草的香味。当我发现米米的化妆品堆满了整个浴室时,才意识到她无声地侵略。 
“米米。你似乎忘记约定里没有举家搬迁这一条,听到了吗?” 
她正鼓着腮帮子吹指甲油,对我的问话只挑了一下眉毛表示不解而无辜。我把一抽屉的女式内衣搬到餐桌上,一字摆开,证据确凿。她的两只手像犯神经似地拼命抖动,为了速干甲油。 
“女人在蜕变成蝴蝶前都是条丑陋的毛毛虫。”我摇摇头。 
“有这么天生丽质的毛毛虫吗?”她继续吹着指甲。 
“过了二十五岁就谈不上天生丽质了。” 
“没关系,那时早就是蝴蝶了。” 
“那也是一只常出入美容院的蝴蝶。”我抱臂嘲讽。 
“是哦!可怜的你,难怪分不出人造与天生丽质之间的差别。” 
“什么意思!” 
“瞧瞧!”她翻翻我的眼皮,“眼里花草太多了,当心老得快,男人一老,色不衰人先衰。” 
我拍开她的手,从房间里拖出行李箱,想将她的女式内衣统统倒进去,却赫然发现行李箱里已被塞得满满。水晶话梅、盐津葡萄、开口榛子、大白兔奶糖,还有黑色蕾丝睡衣、航空工作服、高跟鞋甚至牙刷与飘柔洗发水。我的衣物呢?关上盖子仔细端详,确实是我的行李箱,不过已彻底地被改头换面,我惊愕地张大了嘴。 
米米飞快地在我脸上一吻,笑嘻嘻地说:“先生,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没等我回答,她迅速拖上行李走到门口,给我一个飞吻,将笑脸掩在门后。“现在要起飞了,请系好安全带。”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拖走了我的行李箱,迟疑地走到餐桌,拿起杯子喝水,米米红艳的唇印在杯沿冲我咧嘴微笑。环顾四周,全是她的痕迹。她的侵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小心地挪开那枚唇印,艰难地喝了口水,顺便吃光了她剩下的面条和苹果饼,味道很好,令我意犹未尽地吮指回味。既管她不失为一位好厨师,但我可不想厨师升级成女主人。 
我得跟她谈谈。
蜘蛛之寻 第二部分
蜘蛛之寻(六)(1)
我刚下宜昌到武汉的快巴。事情意外的顺利,我们的产品终于进了卖场,并且没有高昂的入场费。我得回去在地图上插上小红旗,解放区的天是红色的天。 
米米在家。红酒、牛排、沙拉,还有一枝红蜡烛插在鲜奶蛋糕上。她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紧紧地贴在身上,长发挽起来,插了枝珠坠的簪子。她总得把自己拾掇得恰到好处,既妩媚又成熟。她笑吟吟地奔过来,帮我脱下外套,顺便在我钥匙包上挂了一个水珠形状的匙扣。 
“让它以后跟着你回家。” 
“别搞这些玩意。” 
“今天不准说扫兴的话。” 
我把本想对她的责难咽了下去。 
“米米,你不会又过生日吧?认识你两年,你似乎过了四次生日了。” 
“你说的是阴历还是阳历?” 
我瞪了她一眼,她的花样真不少。 
她认真道:“我是十一月七号,天蝎座的,今天不是我生日。” 
“那就好,我没带礼物!你刚说什么?天蝎?” 
“天蝎座,在激情、失望和泪水中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和欢乐的女人。” 
“嘁,无事生非的解说。” 
“不像吗?” 
“你有那么感性吗?人生要只剩下失望与泪水,这么艰难还怎么活?” 
她歪着脑袋看我,双手合十。 
“感谢老天,感谢安道,是你让我应验了天蝎座的咒语。” 
我狠狠地捏她的脸,她疼得啮牙咧嘴。我放开了她,桌上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已饥肠辘辘,飞快坐下来,举起了刀叉。那顿晚餐非常丰盛,我的胃口很好,连蛋糕都吃了一半。米米坐在对面仍然笑容可掬。 
“安道!玩个游戏怎么样?” 
我警惕地抬起头。米米热衷于演戏,而且极富天分。上演初相识的那段场景简直成了她的乐趣,刚开始我也觉得新鲜,曾乐此不疲地陪着玩。但那些对白,常常忘记。米米会提示我,被中断时,感觉自己像个傻子,玩着幼稚的游戏,像着了米米的魔。久了,我便罢演了。 
“别紧张,现在,我们猜拳,谁输了就接受对方问一个问题,必须真实地回答。” 
我松了口气。米米眯着眼,下巴昂得高高的,和我击掌约定,然后开心地坐到我身边。第一轮,她输了,我提问。一时我竟想不起能问什么。 
“你,你,”厨房的水烧开了,我叫了起来,“快快,你不记得水开了?” 
“记得。”她跑到厨房关了水,乐呵呵地跑回来。“再划。” 
“我还没问呢!” 
“别无知了,你刚问过了,我回答‘记得’。” 
我一愣,无赖的女人。第二轮,我输了。她的眼神眯成线,狡猾得像只狐狸。 
“你是哪里人?” 
我再度一愣,我不想说,那是我想隐藏的过去。 
“地球人。” 
她傻眼了,万万没料到我更无赖,更懊恼自己问话不严谨。我得意地吃了口鱼,第三轮,我又输了。米米思索了好一阵,才发问。 
“你爱我吗?”她伸出手比了小指头,“哪怕一点点?” 
我差点噎住,她想干什么? 
“你不会这么幼稚吧?” 
“正面回答。”她嘟起嘴,抗议地拍桌子。 
怎么看似简单的问题都这么难回答?我几乎是艰难地吞下鱼,勉强笑笑。 
“米米,我更想吃你做的中餐,红烧肉。怎么样,来一个吧?” 
她瞪了我一眼,那一眼风情万种。我的心又一跳,于是埋头喝红酒。她磨蹭到我腿上,揽住我的脖子,柔声说:“其实你只说一个字就可以了,说吧,看在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份上。” 
“不行。我有宁死不屈的气节,别给我使美人计。” 
“不行,你刚答应的。”她不依不饶。“必须回答。” 
“行了,像傻子一样。” 
“不行,安道。”她十分执拗。
蜘蛛之寻(六)(2)
“我讨厌这种问话的方式了。”我有些冒火,拿纸揩了嘴,沉默。每次我发火,她就会知难而退。可这次她眼珠一转,跳过来,轻轻地解开我的衣领,手探进去。 
“说吧!我特别想听。” 
“行了,米米,别得寸进尺。” 
我把她横抱起来,扔到沙发上,好半天她没有动静。她保持着掉下去的姿势,趴在沙发上一声不响,手指不停地划着沙发。我走到她面前,端着盘子。 
“米米。” 
她抬起头,眼里一片湿润,我的心软了,慢慢地蹲下去。 
“米米,除了承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为什么?安道。”她红着眼睛问我。 
我的承诺已给了另一个女人。 
“米米,我不爱你。” 
她的眼里有了绝望的表情,她拉住我的手。 
“你在骗你自己。” 
我冷淡地抽出手。 
“米米,如果你忘记了我们是情人,就必须结束这个游戏。你得离开。” 
“安道。” 
我推开她,进了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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