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太子妃》第106章

所有清醒的人呆呆地看着，惊呼声埋在了嗓眼里吐不出来，不是恐惧，而是惊讶。
皇后倒在了龙翼怀。
握剑的大手猛然一颤，换来一声仰天悲鸣。
司徒无痕愕然的站在当地，神色悲哀，连剑也忘了拔出，那剑深深地穿透了皇后的身体，自后背刺向前胸，血如涌注，止也止不住。
没有任何人想到，司徒无痕剑锋所指的目标会在途两度转变，在转向慕如辰瑞挪欲出手的那一刻，他又会再度刺向龙翼，而皇后却毫不犹豫的转身替龙翼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都道帝王世家永无真爱，可这心甘情愿的为之付出生命也是虚情假意吗？
“郝儿……”几乎是同时，龙翼和司徒无痕同时开口，无比悲戚地唤道。
皇后眸有深深地泪意，听到龙翼的轻唤甚是欣慰，仿佛等待了千年，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这一声深情低唤，哪怕是在她生命耗尽之时，也是好的，而后她努力的转头看向司徒无痕，“这样，你就可以不要伤害其他人了，从王朝到图兰，这一路……我的心意，你亦是明白的，洛珏凌没有错，龙翼更没有错……错的是我，如果你不甘心……希望这一剑能……化开你心几十的郁结。”
“为什么要这样？”慕如辰忍不住落下泪来，她静静地望着司徒无痕，只觉悲哀，难道整个天下的乱局真的只是因为存满私欲的争夺？真的是爱成就今日的毁灭性后果吗？如若是，这种玉石俱焚的情意还真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灭了慕家还不够，还非要搅乱天下吗？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如此？……”
“辰儿，我的好女儿，……记住，不要为我伤心，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十七年，我不敢认你不敢看你，还无时无刻都在加害于你……”皇后泪流满面的看着静静落泪的慕如辰，哀声叹道，“我这一生，不求你的原谅。但是，辰儿，答应我，回玄冥，不要再踏入帝王家………
“母亲……”慕如辰哀哀地唤道，伸手握住了郝羽在逐渐冷却的手，其实不论当年的真相如何，又究竟牵扯了多少爱恨情仇，至少这个肯身居深宫半生只为能与相爱之人相守的女人，是最悲哀的那个人，也是爱得最隐忍的那个人。
众人无声，呆立的呆立，震惊的震惊……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深深地凝视龙翼，郝羽轻轻的笑了，却笑得眼泪肆意，如她身上流出止也止不住的血一般，她毫不在意，努力撑着自己多说些话，“从来，我都没想过……要骗你，也没……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来伤害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吗？”
睿智沉稳的龙翼此刻也是几乎呆滞，轻抚过郝羽的面颊，带着怜惜，点头。那时图兰储君未立，王朝与西域和亲的消息突然传出，打破了四国长久以来维持的政治平衡，为了得到太之位，他主动请求自己的父王，去搅乱这场和亲，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会面都是他的精心策划，然而，却每一次她都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惊喜，以至于投入了真心也未发觉。他知她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可是，他还是在她代雪域公主嫁入宫的那一刻，一眼就认出了她，只因她的眼神早已刻入了他的心……可是，为了图兰天下，为了尽好一个帝王的职责，他终是违背了自己的心，负了她……
“当时也是这番雪景。”郝羽努力地微笑着，似乎放下了某种负担，藏匿了太久的秘密突然点破反倒坦然了，笑得很轻松，不再沉重，目光透过围成的缝隙看向大殿外的雪景，虚弱至极，“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你会是我……我这一生命……注定的劫数……我逃不过。二十年，我做了许多错事……可我并不后悔，我的……选……择。”
说完，艰难的撑着眼睑再多看了龙翼一眼，眷恋而缱绻。再也支撑不了，头一偏，安静的合上双眼，在龙翼怀沉沉睡去，容颜如生，发丝微乱，双眉舒展，眼角泪痕未干，嘴角努力扬起的微笑却是欣慰，仍然鲜活如生，只是这一睡，将永不再醒。
“姑姑！”不曾言语的瑞挪，看着和上双目的郝羽，眼有滚烫的泪趟落，灼热难当，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绝世无双的姑姑再以别人的身份存于世后，这个世界居然还会容不下她！
龙翼呆呆地看着躺在自己怀，已了无呼吸的郝羽，静静地，默不作声，眼前全是郝羽的浅笑……
“如此甚好，你们所有人都去给她陪葬吧！”突然地，司徒无痕阴测测地笑了，一把拔出了插在郝羽身上的剑，剑势横扫，剑锋已没有了固定目标，转眼，他身旁的人已倒了一大片……
殿大部分众人已经失了反击能力，睁开的眼睛惊恐的望着司徒无痕手不断飞舞的剑势，飞溅的血雨密集过了殿外纷飞的飘雪，仅有的几个还能勉强算是自如的人却呆立原地，只静静地看着逝去的郝羽。
第2卷　第185章
殿大部分众人已经失了反击能力，睁开的眼睛惊恐的望着司徒无痕手不断飞舞的剑势，飞溅的血雨密集过了殿外纷飞的飘雪，仅有的几个还能勉强算是自如的人却呆立原地，只静静地看着逝去的郝羽。
慕如辰最先回复意识，放开自己母亲早已冰凉的手，冷冷的看着司徒无痕，没有犹豫的出手点住了同样欲出手的瑞挪，抬手间，袖箭齐发，却被司徒无痕旋身躲过，把凶猛的剑势引向了自己，慕如辰飞身急退，经脉逆行之下武艺无法完全施展，她也只是堪堪躲过数十招。
而几近疯狂的司徒无痕的剑势却丝毫不见减弱，慕如辰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根本无暇顾及，长时间逆行经脉用功对敌虽然能阻止梨隐针攻入心脉，可是如果十二个时辰内运功超过了半个时辰，损耗的就不只是身体自身的内力，而是运功之人的生命力，这样耗下去，不用司徒无痕动手，慕如辰也会因耗尽生命力而……
当初夜无觞告知她此种方法，也只因知晓她的武艺根底，倘若真动手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哪知她会独自对抗司徒无痕这样的强敌。
眼见剑锋灌注内力将要触及她的身体，慕如辰已无力再避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剑锋索性不再躲避，手紧紧地握住了最后一支袖箭……
“父亲！”没有等来预计的画面，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飞闪而至，徒手握住离慕如辰不过寸余的剑锋，鲜血顺着剑尖一滴滴不间断的滴落，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沉缓地低喝。
慕如辰抬头，就看到了一身是雪满脸风尘及时赶来的司徒城轩。
“为了你心的那个女，真要扰乱朝纲，夺得天下吗？母亲一生为你付出了一切，这样的结局她早就料到，你一直以为母亲是身居闺阁的女不懂你，不了解你，其实母亲才是看得最明白的，她知道你娶她只因她与你心念念不忘的那个女有相似的容颜……”司徒城轩看着微微怔愣的司徒无痕，眸是复杂到悲哀的眼神，“呵，多悲哀啊。你还以为你隐藏得多好，其实至始至终最糊涂的那个人是你，错的那个人也是你，母亲不想让你成为千古罪人，才让我时时注视着你的动静。”
说到最后，司徒城轩已顾不得措辞，只是为自己父亲的行径痛心到了极点，握剑的手掌不敢松动，只举起了另一只手握着的能调动三军的兵符，“在无法挽回的败局里，父亲，放手吧！”
“好！很好！”司徒无痕不怒反笑，忽的松开握住的剑柄，弃剑，一掌击向已毫无防备的慕如辰，一手点了司徒城轩的穴道。
生生承受了司徒无痕奋力一掌，慕如辰只觉身体如瞬间烧着了般，灼热难当，整个人被掌力震飞，如蝴蝶般轻盈的飘落向她相背而立的大殿门口。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萦绕在慕如辰周身，有手臂将她揽住，白衣狂舞，猎猎作响。
为什么他还没走？为何偏偏要等在如此不堪的时候再相见？
她想说话，却不知怎么开口，一张嘴喉咙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有腥红的血自她的红唇边溢出。
他璀璨若星的眸满是浅浅的温柔，再没有了失忆后的迷茫复杂，心莫名的绞痛，但他还是笑着看着怀的她。
洛风扬手，轻巧的接下了司徒无痕轮番的几掌。
他一直望着慕如辰，眉目间柔情似水。
那边，龙翼这才霍然抬头，发现慕如辰受了伤，企图抱着郝羽站起身来，可惜没有成功，又重重的跌坐在原地。
君心雪已经启动了慕如辰趁众人不注意时交给她的雪心，企图化解众人所之毒，等她睁开眼睛时，只能眼睁睁的看慕如辰受了那一掌，根本来不及阻止。
而瑞挪已经强行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