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Ⅱ》第55章


蔽的地势里向上而冲。刚冲离沙丘,一架攻击机迎面飞来。
他大喝一声,机上的加农炮火光闪烁,震耳欲聋中炮弹雨点般向攻击机射去。这一招显然大出对方意料之外。攻击机灵活地侧旋冲上,但左机翼火光乍闪,已中了他奇兵突出的炮火,不过假若不是直升机的性能因飘云发出的时空流能致大幅改善,也不敢如此向蛙脚地面攻击机挑战。
凌渡宇将循环推前,潜水艇般朝敌后立时潜进水深处,而直升机却潜往低空去。雷达上两个红点的其中一粒迅速远去,显示敌机虽受了伤,仍能支持着逃回基地,另一个红点又从后方追来。威胁大减下,凌渡宇松了一口气,神出鬼没地在沙丘间左穿右插,使敌方难以将直升机锁定在导弹的攻击瞄准器上。攻击机几次低飞盘旋,都给他巧妙地避了开去。还有十分钟便可以飞越埃及边界,一定要支持下去。
飘云发出的流能蓦地明显减弱,直升机往下急降。凌渡宇大叫不好,要应变已来不及了。飘云发出了一声呻吟,流能重新灌注,但她脸上首次露出吃力的神色,似乎在忍受着莫名的痛苦,凌渡宇既心焦又心痛,但却帮不上忙。直升机重新飞行,速度竟再次提升了百分之二十。雷达上显示的攻击机从头顶俯冲而下,作最后一击。
凌渡宇知道若只顾逃走,必难逃对方毒手,剩下这攻击机,因有前车之鉴,自己势不能重施故伎,眼下唯有尽力周旋,只要挨过这十分钟的机程,便可安全逃离利境。他将节流阀调低,以六十里的低时速贴地迂回前飞,因为攻击机的高度若低于两百里,会因本身的高速而产生控制上的困难和疏忽,所以只能从上方攻击,这时问题便来了,借着起伏沙丘的掩护,攻击机在火力及航电装置上的优势便丧失了,而且攻击机上的“都卜勒脉冲雷达”是没有追踪时速低于一百里的直升机的能力,地形亦使攻击机任何设备没法锁定和命中目标。更重要的一点,是直升机贴地低速飞行时,发出的热能便少得多,这使攻击机上的红外线热能感应器也大打折扣。
果然,攻击机几次下冲都徒劳无功,眼睁睁看着凌渡宇闪了开去。还有五分钟、四分钟……
攻击机再次下击,像雄鹰攫兔般由上冲下,一派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姿态。凌渡宇暗赞一声,攻击机这次下击,无论角度、时间、速度都拿捏得十分准确,足证明对方也是一流的空中战士,他若再依前法躲避,便很容易给对方叼着尾巴飨以机枪炮,那时便功亏一篑了。他不慌不忙,当攻击机进入能攻击自己的范围时,一拉循环,直升机脱离低空,蓦地上升两百多码。这突变使对方完全没法瞄准和锁定发射目标。
“砰!”攻击机的惊人高速使它转瞬从直升机的下方掠过,来到直升机的前方。直升机的加农炮疯狂发射。点点红光,向攻击机追去。直升机接着再转四十五度,又再次往下沉去。凌渡宇甚至没有时间观察对方是否中弹,直升机贴地疾飞,不一会儿,已进入了埃及的国境。直升机速度增加,往发掘场飞去。攻击机没有追来,看来似乎也受了点伤。终于脱离险境。
凌渡宇舒了一口气,望向飘云。“呀!”飘云一声惨叫,整个人从座椅弹了起来,再软跌椅上,昏了过去。蓝芒消去,动力全消。凌渡宇心下大骇,连忙放下起落架,开动自动旋转模式,循环急推向前,直升机向下跌冲,快到地面时他将循环猛拉向后,直升机奇迹地减速,缓缓降下。
“砰!”直升机落在细沙上,卷起一天沙尘。凌渡宇扑至飘云的座位上,只见飘云脸如白纸,一点呼吸也没有。凌渡宇心中一寒,只觉刹那间手足完全冰冷,他早想到她情形不妙,但却想不到竟是这样令人心碎的悲剧。凌渡宇全身麻木,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涌出来,抓着她的香肩叫道:“飘云!飘云!”
她的心跳完全停顿。这从遥远时空回来的坚强战士,眼目紧闭,血色褪尽的俏脸在从机窗透进来的月色下,像透明的水晶,但却没有半点儿反应。这客死时间异乡的美女,生前和死后的美丽是同样的扣人心弦。
凌渡宇握起她的手腕,伸出二指搭在她的“寸关尺”上,脉搏的跳动完全停止了下来,就若生命的休止符。凌渡宇悲叫一声,将她抱了起来,走出机外,用他所知道的每一种急救方法,施在飘云身上,直至力竭筋疲,才颓然坐下。飘云像尊沉睡了千百年的女神像,平躺在冰冷的细沙上。沙漠的寒风,吹得她衣衫猎猎,秀发飞扬。她的身体冰一般的寒冻,但皮肤和肌肉仍是非常柔软,使人难以相信她已死亡。
凌渡宇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一股悲伤泉水般涌上来,在令人欢欣的胜利后,跟随着的竟是如此毁灭性的结局。难怪飘云决定以时空流能使直升机能继续飞行时,神情是那样的悲壮,因为她早估到了这可能的下场,但她还是那样做了。…午后书社出品…
凌渡宇心中的悲哀不断聚结。这美丽的战士,像一朵飘云般来到这遥远的过去里,也像一朵飘云般突然消没。
第八章 唇枪舌战
在发掘场旁营地的会议室里,一张长方桌四周坐了四男两女,离门较远的一端坐的是国际考古学会最高委员会主席尊柏申爵士,而正对的另一端椅子却是虚位以待。他左方是一男两女。男的是法国著名的大收藏家罗曼斯先生,他的收藏除了包括林布兰在内的大师绘画外,还有一个敢数第一的中国鼻烟壶藏品。本人虽年届四十,但一身都是巴黎名师设计的时装,加上风度翩翩、一对似笑非笑的眼睛、唇上的小胡子,使他除了收藏家的身份外,也是驰骋情场的花花公子。
他旁边是夏芸博士和美艳睛丝贵妇,前者是退休了的博物馆馆长、考古学界的显赫人物,脸孔长长的,有点像巫婆;后者是西班牙贵胄之后,三年前嫁了当中一方的美国大工业家,两年前做了最富有的寡妇,年纪在三十间,风韵成熟迷人。
坐尊柏申右方第一张椅子的是白非教授,脸容古肃,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睛似开似闭,给人有点糊涂的感觉,是那种没有什么主见的人,当年惨死的奇连,便曾告知他要发表有关亚特兰提斯的论文。
最后是位气势轩昂,两眼闪着慑人精光,一身白色薄西装,头上戴着白帽的高瘦男子,在酷热的沙漠里,他手上仍戴着一双白手套,但却丝毫没有难受的感觉,幸好会议室内装了由小型发电装置供应电力的冷气机,否则更使人感到怪异。他就是马客临,著名的美国籍考古学权威、探险家、拥有数间航空企业最大宗股份的超级富豪,也是国际考古学会的副主席,声望与尊柏申不相伯仲。
时钟指着九时整。马客临淡淡道:“我们的朋友怕要失约了。”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尊柏申道:“我们不远千里到这里来,可否等上十五分钟?”马客临有风度地一笑,不置可否。
巫婆似的夏博士以她尖锐多变的声音道:“这时代的年轻人哪还懂得守时的重要……”
旁边美艳的富有寡妇睛丝插人道:“噢!博士,请勿将我归入老人的行列。”对她来说,最大的敌人便是会令人老去的流逝的年华。
罗曼斯绝不放过任何讨好美女的机会,乘机道:“谁那样做便真的是‘老’,不过,是‘老糊涂’。”将这富有美丽的寡妇弄上手,是他目下最大的梦想。众人笑了起来,除了夏博士和尊柏申。夏博士拉长了那块满布皱纹的长脸,不悦地“哼”了一声,对于睛丝贵妇和花花公子罗曼斯两人,她一向都没有什么好感。
尊柏申却在担心凌渡宇,担心他出了事,哪有兴趣附和这对风流男女的调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直没有作声的白非教授眯着眼,似乎很吃力才看到墙上大钟的时间,断断续续地道:“时间到了吗?”众人泛起鄙视的神色,这白非近年来时常酗酒,不过他在委员会内的好处是不会反对任何意见,是个没有杀伤力的废人。
马客临道:“既然我们的朋友爽约,事情便简单得多,让我们投票决定,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白非教授叫道:“是的是的!我也要赶回波罗的海……”
尊柏申干咳一声,打断了他,冷冷道:“有没有人认为该多等一会儿?”众人均默然不语。尊柏申心内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大家都很清楚来龙去脉,不用再多说了,现在请反对进行发掘的人……”
“咯咯!”敲门声响起。众人的注意力立时投在闭着的门上。一名埃及军士推门而人,同尊柏申道:“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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