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Ⅱ》第71章


她转上往机场的直路,不一会儿抵达机场,在停车场泊好了车,匆匆往机场大厅走去。这是暑假期间,大厅里挤满了人。
一个人在前面闪出来,拦着了去路。
禾田稻香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天和横山见面后,在餐厅门口撞在一起的英俊男子。他给了她非常深刻的印象。
那人当然是凌渡宇。
凌渡宇微笑道:“大野夫人。”
禾田稻香脸色一沉道:“你跟踪我。”
凌渡宇诚恳地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禾田稻香并没有危险的感觉,因为附近四周全是人,远处还有两名警察,她不相信对方敢公然对她侵犯。而更重要的一点是,眼前男子有种天生高贵和正义的气质,眼神像是能透进人的心里去。
但她现在的确没有心情听对方说话,也没有兴趣知道他的企图,目下没有任何事的重要性比得上拯救千惠子一事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禾田稻香垂首避开凌渡宇磁石般的慑人目光,道:“对不起!我有急事。”举步绕道而行。
凌渡宇虎躯一移,再拦在她面前。
禾田稻香愠道:“你再不让开,我立即召警察了。”
凌渡宇平静地道:“我是为千惠子的事而来,假设你不给我机会说清楚,千惠子小姐便难脱困境。”
禾田稻香芳心大震,瞪着凌渡宇道:“你怎会知道千惠子的事,你是……”她心中想到一个可能,正要叫起来。
凌渡宇急道:“不!你误会了,我不但和绑匪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是他们的死对头,请给我一点时间解释。”
禾田稻香冷冷道:“有什么事你直接向警方或大野先生说,现在请立即让开。”
凌渡宇见她神情坚决,知道不能在这点上和她争持,潇洒扬手做个让路的姿势,退在一旁。
禾田稻香头也不回,径自前行。
“横山正也是绑匪一方的人。”
禾田稻香全身一震,停了下来,缓缓转身,秀目茫然望向凌渡宇,喘了一口气,颤声道:“你说谎!”
凌渡宇伸手递上一张字条,恳切地道:“这是我落脚的地方,你若想救出千惠子,请在今天之内和我联络。”
禾田稻香的眼光落在条子上,那是一间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
禾田稻香娇喘了几下,摇头道:“不!这不是真的,我不需要和你再有任何接触。”
她碰也没碰那字条,掉头便走,可是手足却忍不住冰冷起来。
大野隆一、禾田稻香和横山正也站在藏参的屋内,警方各式各样的专家正在忙碌地工作着。触目惊心的是墙上用血红的唇膏写了几个字:“大野隆一,这是最后的机会。”
一位警官走上来道:“屋内留下了大量的指纹、衣物,甚至厨房里有煲焦了的乌冬面,显示疑匪走得非常匆忙,连毁灭痕迹的时间也没有。”
大野隆一的脸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但却忍住没有作声。
禾田稻香的俏脸苍白如纸,嘴唇颤震。
横山正也的脸色也很不自然,借故走了开去。
禾田稻香轻声道:“隆一,我想找个地方说几句话。”
大野道:“我没有那心情。”
禾田稻香道:“那是很重要的事,关于千惠子的。”
大野隆一双目一亮,现下只有“千惠子”三个字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两人回到汽车里,关上了门,狭小的空间使禾田稻香感觉上好了点,她沉吟片晌,道:“横山先生可能有问题。”尽管在这样的情形下,她的语气和用字仍是尔雅温文。
大野隆一呆了一呆,接着眼中射出狂乱和骇人的神色,火山爆发地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道:“我不管谁有问题,横山有问题,甚或是你有问题,我只要得回女儿,我的女儿,明白了没有!”女儿的境况,使他失去了方寸。
禾田稻香不能置信地望着大野隆一,自相识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泪水已在毫无控制下涌现在她眼眶里。
大野隆一似乎知道自己语气用重了,叹一口气道:“我一定要千惠子无恙归来,这可怜的孩子。”
禾田稻香泪眼中的大野隆一只像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但她却和他同床共寝了这么多年。
八月十三日,黄昏。
凌渡宇将锁匙插进酒店房间的门锁里,忽地心中一动,直觉告诉他里面有人,累年的精神苦修,使他拥有说给别人知道也没有人相信的超自然灵觉。
他依然将门打开,却没有立即步进。
一个甜美妩媚的女声道:“凌先生!回来了吗?”
凌渡宇笑着摇头,到日本来难道就只有这种收获?
昭菊穿着丝质T恤衫和牛仔裤,懒洋洋地挨坐在沙发里,别具一种令人惊喜的爽飒风姿,与那天的花枝招展大异其趣。
崇尚自然的凌渡宇反而喜欢她这个模样。
凌渡宇在她身旁坐下,笑道:“我还未曾谢你。”
昭菊吹弹可破的脸颊显出醉人的酒涡,点头道:“能帮上忙,是昭菊的荣幸。”
凌渡宇想不到她毫不居功,有点意外,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吃晚餐?”
昭菊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指指放在台上的一个方盒子和一瓶酒道:“我特地往东京最著名的鳗鱼专卖店买了两客鳗鱼餐,还有一瓶地道的米酒,不知你喜不喜欢。”
凌渡宇对昭菊的玲珑巧意大感招架不来,眼看佳人如花似玉,酒未沾唇人已醉,话锋一转道:“你和田木是什么关系?”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假设昭菊是田木正宗的禁脔,站在朋友的立场,无论如何也不能夺人所好,他虽不避风流韵事,却非常有原则。
昭菊被凌渡宇开门见山的一句,弄得粉脸泛满红霞,垂首道:“田木先生对我很好,我本是艺伎,他却让我为他打理酒吧业务,当我就像女儿一样。”
凌渡宇心脏不争气地跃动了几下,伊人如此细说情由,不啻清楚向他表明她是自由之身,可任君采摘,要知大家都是成熟的男女,在这种道左相逢式的交往里,一是各行各路,若走在一起,必然会泛起情欲之念,且分外刺激动人。
凌渡宇站了起来道:“让我先洗个澡,再享受你的鳗鱼和米酒。”
昭菊盈盈立起,以蚊蚋般的声音道:“让昭菊服侍凌先生入浴。”
凌渡宇愕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凌渡宇皱眉道:“谁?”在这要命的时刻,谁人如此大煞风景,不过这亦应是顺手挂上“请勿骚扰”牌子在门外的时候了。
他谨慎地在门后叫道:“谁!”
“是我!禾田稻香。”
凌渡宇呆了一呆,把门打开。
穿着鹅黄色连身裙、高挑颀长、风姿绰约的禾田稻香盈盈俏立,秀长的凤目有点红肿,显是今天曾哭过一场,她的眼光越过凌渡宇宽阔的肩膀,落在房中的昭菊身上,神情显得意外和愕然。
禾田稻香垂头道:“对不起!打扰了你们。”转身便要离去,有点奇怪的羞愤交集,但凌渡宇只是个陌生人。
凌渡宇望了望身后的昭菊,转回来叫道:“大野夫人!”
禾田稻香往升降机走去。
凌渡宇正要追出去,昭菊已越过了他,一把拉着禾田稻香道:“夫人!我只是为老板送东西来的秘书,现在也要走了,我才不该打扰你们呢。”转身向凌渡宇躬身说声再见,反倒先走了。
禾田稻香站在走廊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凌渡宇心想说谎说到底,房中还有鳗鱼米酒,所以实在不宜回房,道:“不如我们到二楼的咖啡阁,喝杯咖啡好吗?”
禾田稻香点头。
在咖啡阁一个幽静角落里,两人坐了下来,要了饮品,禾田稻香垂着头,咬着下唇,欲语还休。
凌渡宇心想这种美女情态,实令人百看不厌,但正事要紧,打开话匣道:“怎样?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对吗?”
禾田稻香缓缓抬起头来,用力点了一下头道:“是的。”对着这还未知道名字的男子,心中竟然泛起连对丈夫也没有的温暖和安全感,尤其是对方的眼神深邃无尽,既带有哲人智者的风度,又具有英雄战士的坚毅和勇气,形成独特非常的气质。
她从未见过这种眼睛。
凌渡宇道:“让我猜猜看,一定是千惠子的事出现了问题,且与横山正也有关系。”
禾田稻香又再点头,像变了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凌渡宇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禾田稻香垂下眼帘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凌渡宇似能透视芳心的目光,使一向含蓄低调的她很受不了。
凌渡宇笑道:“我也希望自己是上帝,可惜事与愿违。”
一直拉紧的气氛,至此刻轻松了点。
禾田稻香勇敢地迎上凌渡宇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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