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夫记》第107章


许管家得了消息,早已是连同张妈妈与众婢子侯着。
当下,见蔡靖岚肩头竟是带了伤,他眉头轻微地一挑,讶然神色一闪而逝他眼中便平静下来,恭恭敬敬地对老东家行了礼。
蔡靖岚道:“我来别院一事莫声张。”
许管家便并未多问,当即点头应下,便吩咐下人备水备饭。
蔡靖岚微微点头,抬脚走进阁楼。
行至往日里他住惯的厢房门前,蔡靖岚脚步一顿,侧眸看向顾宛华,轻声道:“已无大碍,你也去歇着吧。”
顾宛华微微一笑,仍立在那处,没有离开的意思。
盯着她微红的面颊,蔡靖岚微微扬唇。
只是下一刻,他便是身子微晃,堪堪扶墙才站定。
奴婢们见状,七手八脚将他扶上榻。
顾宛华心知,他今日失血过多,能撑到现下已是不易,待他躺下,她便是挥退了婢子,轻轻走向外间圆桌旁静静坐下。
想来今日这幕后指使便是六公主了,定是她派人沿路跟踪她出了城,隐在暗处欲对她下手,只是,那人却未料到,竟是误伤了世子。
六公主若要对付她,便如捏死一直蚂蚁一般容易,只消她离开了别院,她便是会命人对她下手的!
若非今日他在身侧,她现下性命已是难保!
……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间天色已是完全暗了下来。
这一整日里,她便坐在这处守候着,现下她见天色已晚,便轻手轻脚的起身,转进屏风后,远远地站在那处盯着床榻看了一阵,见他睡的正熟,刚要离去,冷不妨一个低哑的声音传了来:“几时了?”
顾宛华定住脚步,回眸道:“戌时刚过。”
吐出这话,她轻手轻脚地点亮了烛台,站在床侧轻声问道:“你好些了吗?”
烛光下,他的气色比今晨好了很多,他抿唇一笑,招手道:“过来。”
吐出这话,他自榻上微一动,顾宛华便是上前半扶着他撑坐起身。
在他注视下,顾宛华静默了一时,突然低声道:“今日你受了伤……我心中实在难安。”
蔡靖岚闻言,望向她的目光柔了柔,半晌,温声说道:“近来你便留在别院中,我会派些人来保护你。”
她久久未语,半晌,忽然抬头,咬着下唇道:“你为何屡屡助我,明知我是那般不愿为妾的!”
吐出这话,不待他回答,她便是低低啜泣道:“若我不是这般弱女子该有多好,明知不能嫁给你,却偏偏屡屡受你相助……”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看向蔡靖岚。
他此刻目光专注温和,在她停顿时,便是低低叹了一声,一伸手,便将她揽入怀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转机
此情此景,她已是再忍不住,将脑袋深埋在他肩窝,口齿不清地低诉着:“你曾有恩于我,我本不该如此,可是,我不愿成为贵族的掌中玩物……偏偏你又是如此的身份,我想对你避而远之,只是那些天你真的不再来见我,我却日日盼着你。”
像是难为情,又像是故意般地,方才这一连串话语她用了极低微的声音,又是埋在他肩头囫囵说着,可蔡靖岚却是一字一句听的认真。在她停顿时候,低缓温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从未将你当做玩物。”
与此同时,他抬起那只不曾受伤的右手,轻抚上顾宛华的脊背。
霎时,她胸中的委屈与难过便是倾囊而出。
在她的泪水几乎要粘湿了他半片衣袖时,才是猛然间将脑袋抬起,寻味他方才说的那句话,便是涨红了双颊。
堪堪收起委屈心思,她咬唇想道:竟是真将心底的念头向他倾诉了!他竟是一字不差地听了去!
只是她性格向来镇定,说出这话,也只在心头忸怩了片刻便定下心思,这时,她稍稍抬眼,便是对上了他专注温柔的目光,在她的视线中,慢慢的,他凑近了些许。
轻轻的,柔柔的一吻落在她额上。
他竟是亲了她?!
登时,她面上燥热起来了,身体下意识地一缩,便是从他怀中抽离了些许,久久地,她低垂着双眸,竟是不敢抬眼。
今日,她的心思本就摇摆不定。这个时候,他却是做了这番举动!
许久的,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圣上的旨意原本不可违抗,只是……”
说到此处,他看向顾宛华,眼瞧着她的双眸闪烁着期待的光亮,他的唇角便弯了起来,笑叹道:“你这丫头,这般一意孤行,让我好生为难。”
此刻。她面颊上犹带泪痕,然而听闻他这促狭话语,也是跟着浅浅一笑。随后,她鼓起勇气看向他,语带羞涩地低声问道:“我若是……若是跟随你,你打算如何安置我?”
蔡靖岚闻言,眸中带了难掩的笑意,他伸出手。本是想握住她的手,然而这一次,他伸出的手却是捉了个空。
在他握上她之前,顾宛华突然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不待蔡靖岚开口,她便是倔强地望向他。 抿唇道:“我不愿留在侯府的广墙高楼之中,更不愿过着成日与你的成群妻妾勾心斗角的日子。”话说到这,她的眼神几近乞求,“你便允了我远远的住在别院中。可好?”
话毕,对面那人沉默了下来。
她直直盯着他。静静地等着他的决定。
此刻,他眸中的不解一闪而逝。快的几乎让她无法捕捉。
她的心忽然便沉了下来,她现下几乎可以断定,自己这请求怕是难以得到他的认同。
她知道,整个大顺的贵族名门,便没有将侍妾远远养在府外的,即使是她爹爹那样的富有商贾,也是断断不可能接受此举的,更何况是注重声誉的贵族门阀,她如何让他开这先例?
只是,她这决定绝非她轻率之下脱口而出,事实上,她今日坐在外间已是思量了一整日,这看起来有些无理的请求,却是她最后的底线。
望着静默中的蔡靖岚,她有些心痛地想着:若他不愿,自此,便是如何思念,她也不能再见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望着那个静静思考的身影,眼眶湿润了一下,她现下终是绝望了,她抿了抿唇,几乎要张嘴告辞之时,却是忽然听闻他叹气了一声。
随后,静谧的房中响起了他清亮的声音。
“过来,到近前来。”
顾宛华怔了一下,仍是举步走向榻边。
他再次伸出手,轻轻的一拉,便将她拉到了身侧坐下。
对上那一双黯下去的眸子,他抿唇,郑重地说道:“我本不在乎他人议论,只是如今我尚未授爵,若仅凭我一言便将你私自养在府外,便是蔑视父母兄长。我的婚姻,事关整个家族,即使是妾室,此事,也要征得父亲与母亲的同意。”
烛光下,他双眸明亮,伸手替她拭过脸颊的泪水,叹气道:“从前也不知你的眼泪如此多。”
顾宛华慢慢放软僵硬的身躯,便为了他那一句‘不在乎旁人议论’,她心中已是感激之至。她不愿意再次开口询问他可有把握这一类的话,她知道,若非他对一事有十足把握时,向来不会轻易对人许诺。
当下,她徐徐回道:“得你这一句话,我已是心满意足。”
蔡靖岚望着她,浅浅笑道:“我赠你的那块玉可还在?”
她轻轻点了点点头。
他弯起唇角,“过几日便戴上它随我回府面见爹娘。”
顾宛华一愣,心下立时紧张起来了,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夫人可知我被赶出家门一事?”
蔡靖岚握了握她的手,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不必如此忧虑,我母亲对你极是喜爱,原本便应下了纳妾一事。”
顾宛华垂下双眸,好一会儿心情才平静了下来,她暗暗想道:今日,自己已是不管不顾地做了这般决定,方才面对他时既是有那般大的勇气,怎就怕了面见侯爷?想来想去,最坏的结果不过便是不得他欢喜罢了,届时,她总归能够真正对这人断了念想。
这时,门外有仆轻轻叩门。
她这才惊觉,夜已深了。
她手忙脚乱地自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泪痕,清了清嗓子,吩咐道:“备饭。”
却是在吐出这话后,瞥见他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登时便羞窘起来了,对上那笑容撅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妥,宛华这便先告退了呢!”
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在她的身后,传来一连串低低的笑声。
推开门,她便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走下了阁楼,此时明月当空,庭院寂静,她独自踱了一会儿,便是不由自主想起了六公主惠蓉。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在聚会中听闻城中小姐们提起过这位惠蓉公主,她的生母是圣上最宠爱的贵妃,因此在后宫众多的公主之中,说是最为得宠的公主也不为过。
关于这惠蓉,传闻最多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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