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之家》第67章


它是一幢二层楼的小型洋房——一栋维多利亚式的平顶建筑。建筑后方立刻连向断崖,整齐切割的崖壁垂直地没入海中。
因看见了屋子,木村巡查加快了脚步,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刚落地的白雪上清晰地留下他的足迹。
无数的雪花掠过手电筒的灯光,投映出阴影并瞬间消失于黑暗中。自岬角上吹过来阵阵寒风。断崖下波祷汹涌的浪裂拍岸声,愈发清楚可闻。
建筑物的四周围着一圈水蓝色的低栅栏。房子也上了同色系的漆,因此白色的窗框被强调出来,显得特别醒目。
他站在玄关前的石阶上,调整呼吸,然后按下门铃。
按了几次门铃,却没人应声。试着转动冷冰冰的门把,是锁上的。
木村巡査担任蒈宫的资历尚浅,还没遭遇过重大案件。所以他疏忽掉应该十分戒慎之事。
“有人在吗!”
他一面大声怒吼叫门,一面用力敲门。然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仔细侧耳倾听,但除了波浪声外,什么也听不见。
他向后退几步,站在降雪之中。环视周围,当然,不见半个人影。玄关左右两边的窗户,与二楼的窗户全是漆黑一片。就算屋内有点灯,但窗前的窗帘全都紧紧拉上,根本无法窥探屋内的情形。
于是他绕着建筑物步行,打算调查一下周边的环境。他伸手试试每个窗框,探查是否有刚好没上锁的窗户。但是,每扇窗都牢牢上了锁。
环看四周,只闻风声与浪声忽而转大。寒气更加逼人。往建筑物后方望去,只见被雪染白的那处断崖在黑暗中忽地隐没消失,仅留下轮廓分明的崖缘矗立在半空中。
当他绕过屋角,霎时停下了脚步。从屋子向外延伸突出的阳台处,依稀泛出一道光线。那里有一扇双开式的法式大窗,由窗帘合盖处的缝隙问,漏出一道室内的光线。环绕于屋子周围的栅栏仅涵盖一小片庭院的占地,朝悬崖方向凸出。
“我是警察,有没有人在家!”
他一边如此大声怒吼,一边伸手试试窗口可否打开。可是这儿也与其他窗户一样,牢牢地锁住。
于是他从窗帘的缝隙间往屋内窥视。接下来的瞬间,强烈的惊愕令他不由地瞪大双眼。
他长长倒抽一口气。
室内是一问宽敞的西式房间。内部卜分凌乱。木制的桌子倾倒,一张有扶手的椅子翻倒在地、还有一些像咖啡杯还是其他餐具的碎片洒落一地;摆设的时钟也掉落在地板上,挂在墙上、带有画框的画也半倾欲坠的模样。
更可怖的是,房间深处的左侧,好像有个人倒卧在地上!
似乎是个年轻女性。透过长椅的侧边能望见她修长白晳的双腿。一只红色的拖鞋遗落,掉在她身旁。由于是趴卧在房门的门槛处,女人的上半身看来是由门朝室外方向伸展出去的。
当然,女人的身体一动也不动。
死了吗?是意外呢,还是杀人事件?!
木村巡查喉头干渴、舌尖麻痹、呼吸困难起来。
他难以判断。尽管是在如此寒冷的气候中,他的额角仍旧冒出汗珠。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
应该怎么做才好——该打破窗户进人室内,还是等待支援才好?
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当头,由国道方向传来警车接近开来的声音。
天助我也!
木村巡查大喜,急忙朝玄关方向跑去。
警车是奉本署之命前来支援的。来者是位仅数面之缘、有着“大佛”外号,名叫大佛公介的警部补与甘木信郎巡查部长。
木村巡查见到对方后立刻立正、行举手礼。他心中松了口气,安心下来。因为有比自已高阶的人来的话,就可以免除现场责任。
“情况如何?”
大佛警部补才一下车,马上以破嗓子大声问道。
大约四十五岁上下的大佛是个如啤酒桶般肥胖,气色良好的男人。有着比他身旁那位过瘦的部下胖上数倍的体积,他理成光头,眼睛细长,配上营养充足的厚厚眼皮,看起来总是一副爱困的模样。
木村巡查立刻将屋内惊人的情况简略说明大概。
“一楼的门窗全都上了锁。”
“好,那就打破后面的窗户!房里倒卧的人或许还有气息也不一定!”
大佛警部瞬间立即作出决定。
留下甘木巡查部长在玄关处守候,大佛警部补协同木村巡査往屋后走。
来到法式大窗前,大佛警部打个手势,木村巡查马上抽出警棍,敲破窗玻璃。在将留在边框的碎片也以警棍尖端敲落后,从缺门中将手伸入,打开半月型锁头。
两人缩身戒备,慢步进人屋内。
室内热气迎面而来。右手边墙上砌建的一座人工大理石暖炉中,高高堆起的煤炭烧着熊熊烈火。
钻过长椅与桌子之间,走近侧卧地面的女人。大佛警部补跨站在女人腰部附近,弯身仔细探视她的脸。
是个相当年轻的女性,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穿着一件三股线编织、有花边的白色罩衫。茶色系的长裙裙摆横散在地。
“死、死了吗?”
木村巡査咕噜吞了口口水,嘶哑地问道。
根本不必问。因为女人后脑处有明显的凹陷伤口,从那慯口刚流出的鲜血已流到地上。
“啊!”
大佛警部发出恐怖的叫声。他轻轻碰触尸体的脸颊,发现尚有一丝余温。
“是杀人案件,绝不会错。”
尸体与墙壁之间的地面上,倒落一个沾着血迹的中国磁器。是个花瓶状的物体。瓶口边缘已碎裂,而整个瓶身裂痕处处,这肯定是凶器。大佛警部补看了看隔壁房。是间书房,那里情形也很凄惨。所有的家具都被翻倒,书籍和文件掉落地面,在房内杂乱地散落着。
木村巡查小心翼翼地问:“听说向本署通报的,好像不是这户人家吧?”
大佛警部补跨过死者头部,用手帕擦擦脸,打开隔壁房问的电灯。
“嗯,没错。正确来说,是位于妗稚剑舛胺孔铀腥说囊晃慌源虻牡缁啊K嫡饫镒〉氖亲约旱闹杜蚬煌ㄇ缶鹊牡缁案:孟袷窃獗┩较骰故怯行⊥登比爰抑校槐频剿澜牵欢以谕ɑ爸械缁耙餐蝗恢卸狭恕K帕艘淮筇徘刖嚼凑獍锼私庖幌伦纯觥!?br />
“这里有一部电话。”
甘木巡查部长在对面另一扇门前,举手敬礼回答。
箱形的电话机就挂在墙上。
“打得通的话就打给本署,连络请求调派监识人员过来支援!”
大佛警部补命令道。他一面听甘木巡查部长以电话请求支援,一面对木村巡查指示:“你后面有座摆设钟掉下来。好像坏掉了,去看时钟指针的时刻!”
木村巡査连忙四处张望脚下。
“是、是!时间是十点五十八分!”
时钟指针指在此时刻停止不动。
“是吗?若这时钟是在犯人与被害者扭打当中摔坏而停住的话,那就与通报的内容大致相符了。从这户人家拨电话到妗稚奖炯仪缶龋笤颊檬钦馐奔洹!?br />
大佛警部补快速检查一遍里面的房间。然后命令两人搜索看看是否有其他人躲藏在这屋中,并找寻可有玄关钥匙放在屋中。
“——没有任何人。二楼的窗户也全都上了锁。”
不久后,木村巡査神情紧张地回报道。另外甘木巡查部长也回报找不到玄关钥匙。
大佛警部补嘴角扭曲,道:
“犯人应该是逃走了才对,该是从玄关出去的吧?木村巡查,你来这里的途中有没有看见任何形迹可疑的家伙?”
“没有。”木村巡查死命摇头。“完全没看儿,而且也没有任何脚印!”
“咦?脚印?”
大佛譬部补挑高;侧的眉毛。
“是的。我赶到这里时,四周已积了一层雪。但是从国道到这户人家的小径上以及住家四周,都不见任何半点足迹。”
“喂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大佛警部补提高了声调问。
“咦?”
“咦什么。你是说犯人不留下足迹,还能从这个屋子逃出去是吗?”
“是、不、不是的。怎么会呢?”
“笨蛋!喂!甘木,你到外面去确认一下,雪还没下大来,逃亡者的脚印应该还没消失才对。”
甘木巡査部长立刻快速敬礼,跑出屋前。不久,顶着因酷寒发红的双颊回来,报告“如木村巡查所言,只有看见我们的足迹而已!”
“什么?你说什么?”
大佛警部补皱起眉头,双手抱胸。开始盘问两人一些问题。
“雪是几点开始下的?”
“大约从十点左右的样子……”
甘木巡查暧昧不确定地回答,大佛警部补立刻命令他打电话到气象局去确认正确的降雪时间。结果表示,这一带于十点十五分开始下雪。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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