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茧》第11章


X:哎,那就真的想不起来什么了吗?哪怕一点点也可以啊!求求您啦!文人小说下载
C:小伙子啊,不是我不愿意想,是这一天里头多少人进进出出啊,我不可能一个个儿都把人的样子刻在脑子里吧!
X:进进出出的人肯定多……对了,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那出去呢?这里是计时收费的吧!那收费应该是车要出去的时候啊!这人很有可能在副座上!
C:嗯……没印象……真没什么印象……
X:那和您一起值班的人还有吗?人也有可能是走出去的……
C:找谁还不都一样,每天那么多人从眼前晃悠过去,谁会记得呀!这人既然是失踪了,那应该找警察呀!让警察来看监控录像不就得了!
X:我们现在就是在找可以证明这个人到过这里的证据,然后再要求警察调取录像进行取证呢!
C:哦……这么麻烦啊……(远音:老郑!那车走了没呀?)
C:哦,那辆车呀!让我看一下——还没呢!还停在那儿!哦……这老家伙一问我倒想起来了!小伙子,你瞧瞧第一排的第六辆红色的小轿车,看见了不?
X:哦,看见了,看见了!
C:那辆车呀,就是年初四开始停在这儿的,到现在竟然都还没开出去过!你知道这里是计时收费的,这车又没有包车位,这车钱算起来可就怪吓人了呀!可是一般人不会把车停那么久都不开走……咱们怀疑这车有问题,如果警察来要来,就顺便把这事儿也一起说了吧!把这车拖走了,咱们还能空出个车位呢!宁可不收这停车费,也不能让那车占了个位置那么多天呐!
X:哦……好的……谢谢您啊!……谢谢啊……
◇◆◇
“这辆车!”几乎是同时,密禾虹与缪卿一起叫出了声。但话音落后,这二人都显现出了一副非常严肃且焦虑的神情……
“禾虹……看来这回有戏唱了吧……”缪卿压着嗓子,紧紧地皱着眉头。密禾虹握着拳头,紧闭着双唇,没有回答。倘若两人的猜测真的准确了,事态则会变得非常严重。这是他们所不愿的,而此刻更希望的是,能够有警察的力量介入调查,证明他们的判断是错误的——如此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总是让这两人心悸。每次他们的推测都会不偏不倚地正中靶心,是由于他们追逐每一次事件时选择的特殊方式与途径……只是这次,事件直接发生在了身边人身上,虽然与金韵的联系是必然——袁晓翼的穿针引线也是必然——但若无法阻止悲剧接连发生,自己的无力感或许会再次倍增许多。即使比起普通人只能旁观而言,密禾虹与缪卿已经足够称得上是能人,可是对于他们两人而言,或许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无端出现的负罪感就会不存在。虽然,他们并不是案犯,虽然,他们是想帮助那些受害的人早一些获得内心的解脱,但那无助的情绪却总是牵动着两人的神经——就一次,哪怕一次也好,阻止事态的发展吧!为什么一切的悲剧总是在发生后才能够收场,为什么人只有在病入膏肓之时医生才能够为其医治……
“金韵……”见密禾虹不愿发话,缪卿则说道,“接通你平时经常联系的警察,要说什么我马上写给你!”金韵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缪卿在纸上飞速地写着,先是要告诉对方找到了一张照片的消息并要求将邮箱地址通过短信发到金韵的手机上,而后则简述了刚才在录音中听到的信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很紧张,但是也很沉着。挂断了电话,半分钟不到就听到了短信接收到的铃音。密禾虹站在窗口,依旧眺望着远方——这时的他早已不是那个悠然的下午所看见的状态,而是更类似于大战将至,大难将临的感受——金韵感觉到,密禾虹浑身的细胞都随着肌肉紧绷了起来似的;而袁晓翼也是察觉到这份异样感的人,她也看着密禾虹,也微微地垂下了眉……

「如果,这突然袭来的一切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局面,那我欣然接受。只是,我让其他无关的人介入了此事,并感受到此事所带来的恐惧与焦虑——我做的究竟对吗?我应该让他们参与其中吗?现在即使想阻止也已不可能。因为我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把自己镶嵌进了这事件的漩涡中心——可我却好怕,我不是怕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或结果,我怕的,是让这些我珍视的人感觉到与我一样的刺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关注这明明是令人无法触目的残酷景象呢?难道,这就是黑暗中的牵绊所持的犹如顽石般坚硬的力量吗……」


茧咏七律篇
娇蜓映水蝶落魂,微风抚子身浮沉。
目入初光不识世,只闻草木皆依存。
叶尽待噬旁芳芬,忽见翼彩翔如神。
幼且未明己之未,幻且嗔色迷在嗔。

第三章、“半”成的密室(1)
下雪了。红色与蓝色的灯光交织,将正顺着引力而飘向手掌心的雪花儿染成了幻色……
耳旁的喧闹声不断,金韵却非常地平静。她将手轻轻搭在黄色的警戒线上,凝视着那两犹如被鲜血染红了的车身——担架被抬出来了,上面的人被雪白的布覆盖着,看不清已经是什么模样。
罗桂芬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楚孟柯站在母亲身旁,只是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视线则也是固定在了那正在移动的担架上。
“男性,身高,一百七十五厘米……尸体腐败程度属于腐败静脉网状态,尸斑现象完全固定;尸体僵硬度缓解……角膜浑浊度高,厚且灰白无法透视,眼部无溢血点……”
黄昏的色彩在此刻变成了雪的颜色。推研会的七人站在停车场的大门口。密禾虹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衣,仿佛融入了这雪景之中。他低下头,沉默了许久,然后转身走向缪卿。缪卿与他相反,一如既往地穿着那身黑色。他背对着一切,与缪卿并排站立着,两个一黑一白的装束者,仿佛是这场景中的两只琴键。
“似曾相识的感觉,对吗?”缪卿说道。密禾虹苦笑了。
回想起十年前,他们相遇在京都下着雪的那段日子之后发生的一切,两人则都不禁露出悲伤与无奈的神情。
“你为什么穿着女孩子的衣服?”“爷爷说是习俗,在十五岁之前要穿女装,学习女性的韧性,这样才会长得大……不过,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用再穿了。”“明天你就满十五岁了吗?应该没到吧!”“明天,他们就办完离婚手续了。”
密禾虹显得很惊讶。中御门卿却微笑着,继续说道:“从明天起,我不仅可以不用再穿女式和服,还可以改成母亲的姓氏——缪卿,我更喜欢明天开始用的这个名字!”
“离开京都之后……你也都没见过你父亲吧!”缪卿点了点头:“好在我妈妈很看得开,现在只要她不在家,就必然是跑到哪个国家去旅游了,说是这辈子一定要周游完世界才对得起人生……”“那可真是乐天派啊。”“是啊,她的这点个性是最让我羡慕的了。”两人又沉默了许久。
“缪卿,你说,这些事件,会不会都有联系?”“事件与事件是很有可能互相关联,但是,我觉得未必是你想的那种关联吧!”他微笑着看着密禾虹,轻声回道,“即使我们逃脱不了他们所布下的那被叫做‘宿命’的局,也不必什么事都归结到那个局上。毕竟这样,对我们来说,都太累了些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事情就解决事情即可,想多了反而会被扰乱了视线。”密禾虹点点头。他再次回过身,看着站在警戒线后的那群“受害者家属”们。
但其实,两人都明白,缪卿只是在自我安慰罢了。这似曾相识的情况,让他们不由联想起最不愿意想到的事。也同样是最不愿意认同那可能会是真相的可能。
缪卿一直有一个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为自己取“卿”这个名字。在日语中,“卿”可以解释为“狂”。或许是因为父亲出生名门,所以也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霸气的人吧!但缪卿的个性却是刚柔并济,父亲的脾气则有些暴躁。在同母亲结婚前,他一直想让自己周遭的人抛开那种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看作是“异族人”而排斥的思想,而婚后,由于种种原因,母亲的身份则成了他埋怨的理由。当然,离婚并不是因为这些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埋怨。
在那次庭院中的谈话,虽然是两个少年的第一次交谈,而他们在此之前就有过一次照面。那是密禾虹的父亲去拜访中御门家的时候,两人只是互相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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