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426章


他为什么不可以?他到底差在哪儿?差在哪儿?
“至少,我比你诚实。”
“……”
深吸了一口气,华青弦突然伸手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放在他瘦长的指尖上:“阿玦,放我走吧!你拦得了我一次,拦不了我第二次的。”
明明是那样温柔的口吻,说出来的偏偏是这般绝情的话。骆惜玦反手扣住她的小手,握得紧紧的:“你就一定要回他的身边是吗?”
“是。”
她要回去的,且一定要回。
“那好,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说着,骆惜玦放开她的手,自袖袋内取出一粒丹红的药丸,摊开手心让她看个清楚:“第一,活在我身边,等我死了后回去找他。第二,吃下这丸药。”
有人说,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骆惜玦手心的丹药红得不像是药丸,倒像是一颗红樱桃。可她却很清楚,既然骆惜玦将这样美丽的药丸留到了最后,那么,这就是他的底限。
是毒药么?吃了就死?还是会肠穿肚烂?
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华青弦的口气很平静:“这是什么?”
“吃下这个,你就和我一样只剩下半年的命了。”嘴角噙着一丝笑,他盯着她的眼睛,说得世间最残忍的话语:“对了,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下,这药丸的毒性恐怕只有我和师父能解,夜云朝的医术,还差了那么一点。”
“……”
突然便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有半年的时间,半年啊!很短,却也很长,够了,只要能够时间回到夜云朝的身边,只能要阻止他为了自己牺牲一切,值得!
“怕了吗?”
扯唇,微微一笑,华青弦未再开口,只是伸手拈过他手中的药丸,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口中。
怕了吗?她当然怕,谁能不怕死?
可是,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夜云朝的身边。
“……”
他没有想到她的动作那样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抢下她要入口的药,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咽下那粒药丸,骆惜玦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堵住了一般。
“可以了吗?”
可以了吗?她还要这样问他可以了吗?
涩然一笑,骆惜玦的眼角有湿润的水光在闪动,他就那样看着她,仿佛那就是最后一眼。
终于,他扯了扯嘴,唇角的笑意勾出一丝潋滟:“天火,送她回将军府。”
“是!”
天火领命,却在不经意间看到骆惜玦脸上一闪而逝的绝望。
门主和副门主,天水和天风,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的下场就是兄弟都没得做。天火于是想,女人真是世间最麻烦的一种‘东西’,好在他一个女人都还没喜欢上……
——
夜色阴霾,渐而浓重。
光线不停地淡下去,似是谁用墨汁在天幕上涂了一层黑,黑暗随着夜色同时从各处升起,如同从高处流泻,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上元节,除夕后第一个隆重的节日。
这是个夜越黑,灯越明的日子。在国力空前强大的大晋朝,上元节赏灯十分兴盛,无论是京城或是乡镇,处处张挂彩灯,人们还制作出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等,满城的火树银花,十分繁华热闹。
那晚,泼墨一般的夜色下,整个京都被映照的灯火辉煌,一盏盏明灯,明如天上闪烁的星辰,聚成一片,似一簇簇放射着灿烂光华的花朵。
踏着夜月而来,华青弦似一盏盛放在他心头的明灯,夜云朝眉目弯弯,牵起的唇角柔软。不自觉地张开双臂,接住狠狠撞过来的娇软身躯,他眉心深深的川字终于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释放开来。
“阿弦,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他是忍了多少次的秋霜,才盼得她归来?
“相公。”
从他怀里不甘心地抬起头来,她笑得两眼弯弯如新月:“几日不见,连自己的娘子都不认识了么?”
“阿弦,你真的回来了?”
“嗯!回来了。”说着,华青弦又靠到他怀里撒娇般用小脑袋拱了拱,她熟悉的味道啊!想了这么多天,终于闻到了。
她们夫妻小别胜新婚,你侬我侬到如无人之境,可苦了不远处的千瓦级大灯泡。
眼观鼻,鼻观心,天火恭恭敬敬地抱拳:“门主。”
“回来了?”
看都不看他一眼,夜云朝只是带笑着应了一声,目光极尽宠溺却只落在华青弦一个人的身上。
对于门主的无视,天火似是习惯了,只沉着脸道:“副门主又吐血了。”
闻声,夜云朝抚上华青弦青丝的手微微一滞,凝声问道:“他没吃药?”
“原本是吃了的,可是……”天火一顿,又睨了华青弦一眼,不怕死地道:“后来被少夫人一气,吃了等于没吃。”
“我……”
原本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华青弦终于察觉出了什么。可是,她还没抗议呢!天火那小子怎么能在她相公面前告她的状?什么叫给她气的?那她算是给谁气的?
伸指,轻点华青弦的唇,不让她继续。
夜云朝星月疏朗的眉目淡淡,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看着他,不要再让他与摄政王或者皇太后接触,必要的时候,绑起来也没关系。”
一听这话,天火犹豫了:“可是,门主您不是说让我们绝对服从,不要露马脚的么?”
“那是以前,现在不用了。”说罢,夜云朝秀雅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戾,狠声道:“那小子,连本门主的夫人也敢动,还真以为本门主治不了他么?”
“其实,副门主也很可怜……”
话说到一半,某门主一记眼刀飞来,天火缩了缩脖子,留下一句要去看小颜,便咻地一下消失在某门主和某门主夫人的眼前。
越听越糊涂,越听也越清明。
华青弦扯了扯自己男人的衣服:“天火不是背叛你了么?”
“谁跟你说他背叛我了?”
“无间道啊?”
擦!她早该想到的啊!
她男人是谁?她男人是鼎鼎大名的夜云朝,名字后面排了一长串的头衔,什么将军什么门主什么国舅爷的,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么多天没来找自己,原来不是因为他找不着,而是,他根本就一直放着人在自己身边。
她真是白担心了啊!还生怕他因为自己做傻事,一出了骆惜玦那鸟不拉屎的小山谷,就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朝回赶,结果,原来人家根本就是在家运筹帷幄,她简直……
“什么叫无间道?”
拧了眉,夜云朝无比认真地问她。
他总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有时候会觉得新奇,有时候又觉得惶恐,仿佛她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而她也会随时消失。这样的感觉越浓烈,他就越想抓着她问重点,只是……
要怎么问呢?是个难题。
夜云朝在纠结着怎么问华青弦她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的时候,华青弦却在纠结着如何回答她的亲亲相公,什么是无间道。从字面上的意思解释,无间道出自佛家。可要从这个字面上解释的话,她就不知道该怎么绕了,想了想,挑了个最简单的解释:“就是……他还是你的人,只是假装是骆惜玦的人,实际上是替你在监视他么?”
“嗯!”
果然如此,华青弦大叫一声:“哇靠!亏大发了,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在他身边安了人,我何苦这般自残?”
“自残?”
闻声,某国舅爷内敛的双眸霍地闪过凌厉的寒光,华青弦吓得心一抖:“呃!其实也没下多狠的手,我就是吓了一下骆惜玦,他就把我给放了。”
看她的神情不对,夜云朝眸光一闪,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目光终于落在她的手腕上,抓过来一看,一张俊美顿时臭得无法直视:“这也叫吓?”
“唉呀!人家还不是怕你做傻事,万一我一直不回来,你又不知道我不见了,结果着了人家的道怎么办?相公,我宁可再伤自己一次,也不能拿你来冒险……”
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夜云朝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了厉色:“华青弦,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这么对自己试试?”
看他气成这样,华青弦吓得直摆手:“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当时她哪里有机会想那么多,就想着赶紧回来,就想着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哪知道……夜云朝根本就早有准备,如果只有手上的伤倒也罢了,想到那丸红色的药,那种被勉强忽略掉的强烈不安感又急涌上来。
环抱住他的腰,华青弦紧紧贴在他心口上,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博动,她的心情也渐而明朗了起来。
只是,半年,竟真的只有半年时间了么?
她怎么这么傻?
“你这个傻女人,简直……让我怎么疼你才好?”
看清她手腕上的伤,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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