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豚的公主日记》第26章


他又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他伸手狠狠抹了把脸,开始操作鼠标:“我这就买机票,我马上回来!”
其实我的意思是现在谈好离婚,等他放假了再回来办手续就行,可他第三天就回到了家。
算上时差,美国是比中国足足晚半天的,所以他等于是马上就回来了。
为了赶上最早一班飞机,他买的是全价票,大半年的积蓄霎时间就用了个精精光。
也为此,他没有好好跟系里和导师请假,导致了被学校直接退学。照理说他如果跟导师商量,回来几天就赶回去,应该是能够得到通融的。
总之,他就这么不顾一切地回来了,试图挽回我,最终却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果。
他没办法,他能说的都说了,能求的都求了,可是我说:“孙启晟,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快乐,对不对?我只有跟你离婚才能幸福快乐,所以,真爱我就放了我吧。如果你实在不同意,我们也可以去法院,我知道法院一般第一次都不会判离,但第二次就会判离了。”
我知道,我要挟了他,我利用了他对我无条件的宠溺与疼爱。
而在知道他为此所付出的残酷代价之后,我安慰自己的良心:这些我之前都不知道啊,所以也没那么罪恶吧?
可如果我事先知道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我就真的会心软而不跟他离婚吗?
我告诉自己:都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了,如果真的没离婚,那他岂不是等于白玩儿了一场?
后来孙启晟听到我的这番逻辑时,简直哭笑不得:“你是怎么想的啊?如果咱们没离婚,我折腾出那么大动静好歹留住了我的婚姻,就是因为咱们离婚了,我才真是等于白玩儿了一场啊!”
那会儿是三月份,这座城市慢慢地开始进入春暖花开的阶段,也开始偶尔胡天胡地地来上一场模拟世界末日式的沙尘暴。
我和孙启晟双双坐在办理离婚手续的桌子前时,只觉得不自在。对门儿就是不到一年之前我们俩登记结婚的地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换本儿了。
办离婚的大姐看看我们,翻了翻我们的结婚证,也是既诧异又遗憾:“怎么了你们俩?这结婚还没多久呐,要说还是新婚都不为过,好好的干嘛离婚啊?”
我告诉她:“他现在在美国读书,一去就是好几年,我不想去,我们俩老这么远隔天涯的不是个事儿,不如放彼此自由,大家都还有机会。”
孙启晟之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开了口,曲解了一下我所说的“大家都还有机会”:“嗯,以后如果没这个问题了,我们还可以复婚。”
那大姐还是啧啧地摇头叹息,转而问我们有没有离婚协议。孙启晟又不说话了,于是我告诉她,因为结婚时间不长,各自收入也不多,又没孩子,没什么可协议的,房子是孙启晟家的,我拿着行李自己走路就行了。
于是大姐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啪啪在结婚证上盖了章,给我们发了离婚证,临了还叮嘱一句:“要是以后没这问题了还好好的在一起,啊。”
我们俩从民政局出来,并肩往家——不对,从现在开始,应该说是孙启晟的房子了——走去。我一路还在语气轻松地跟他说话,这倒不是因为我真有多高兴还非得没心没肺地表现出来不可,而是因为我觉得都像他那样沉默寡言就太像刚离婚了——虽然我们就是刚离了婚。我觉得离婚的状态让我老气横秋特像中年黄脸婆,于是我极其努力,希望通过成功的掩饰来消除这种状态。
回到屋里,孙启晟没精打采地坐在电脑前,还是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而我满屋子收拾我的东西,把它们都装到一应箱子袋子里去。
我的东西倒不算多,因为去年毕业的时候就扔掉了一批,是轻装搬过来的,而住在这里时间不长,我一方面还没来得及添置太多东西,另一方面好些日用品什么的也是属于这房子,不该我带走。
更重要的是,好些东西都是我们俩几年恋爱与婚姻的纪念或见证,譬如每年恋爱纪念日的礼物,譬如婚纱照,譬如婚纱,譬如戒指,譬如他买给我的情趣内衣……这些我要带走也不合适吧?
虽然,留给他也许也不合适。可如果他也觉得不合适的话,回头扔了就是了,总不至于要我那么麻烦地先带走再扔了吧?
忙活了半天,我清出一大一小满满当当两只拉杆箱、一个大布口袋、一个双肩包,再加上我的手提袋,全部家当都在这里面了。我把行李放在客厅里,又转身往房间走,准备一屋一屋地最后清查一遍。什么时候缺心眼儿丢三落四都可以,唯独这一次不行,走了之后再要回前夫这儿来拿东西就太不好意思了。
我刚走到卧室门口,迎面就撞上从里面快步走出来的孙启晟。
我想他是出来送我的,我笃定他是出来送我的。
于是我没在意,也没看他,正准备跟他擦肩而过,他却突然之间大手一捞,将我拦腰抱了起来。
我的腹部这么猛然间被勒住腾空,受力不小且呼吸不畅,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缓过气儿来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他狠狠地扔在了床上。
他重重地压了上来,红着眼黑着脸,连撕带扯的瞬间就把我们俩捣腾了个赤条条。
我刚刚缓过来的气儿又叫他暴风骤雨般的狂吻狂揉给搅乱了,好不容易调匀实了语气,我委屈地抗议:“你轻点儿、慢点儿……你弄疼我了!”
他显出前所未有的蛮横:“我不管!我他妈的再也不管了!丫的都说女人第一次之所以那么疼就是为了要你们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可你呢?是不是那次我不够让你疼,所以你才一直对我无动于衷?”
话是这么说,他的动作却还是轻缓了下来。然而我尴尬地发现,刚才他那番愚勇式的折腾,居然把我的热望给挑逗了起来。
我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不满足地推推他,用撅嘴撒赖来掩饰羞涩:“没让你这么轻啊……再用点力、再快一点好了……”
他的眼睛里有光芒闪过,“哼”了一声,听不出是冷嘲还是低笑,却毕竟还是按照我的指示卖起力来。我在长久持续的极乐中难耐地拼命摆动着脑袋,同时注意和戒备着他最微妙的动向:“先不要……我还没够呢,继续、继续……”
他忍得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说话也吃力地憋着气:“那你就别夹得这么紧!”
我却更紧地收缩了一下自己:“可是这样舒服……”
他狂乱地笑起来,那笑容又快乐又辛苦:“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都这么自私,这么……任……性……啊!!!”
我刚要埋怨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骤然加快的速度和猛然提升的力度也让我直向云霄冲去。
回落人间以后,我们俩也还不甘心地又扭又抽地捣鼓了半天,直到彻底享受足了余味,直到彻底没了力气。
我汗津津地伏在孙启晟同样汗津津的胸口回味了半天,养足精神之后,懒洋洋地撑起身子,慢悠悠地下床。
趿上鞋刚踏出一步,就被他从身后攥住手腕。
我回头,看见他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眼皮依旧半合着,看不出表情。
我扭动着手腕,继续往前走,没费太大力气就挣脱了他。
清洗好自己从浴室出来,我刚打开门就被他狠狠拽住了。
我吓了一大跳,抬头看见他满面乌云,是我从未见过的凶悍模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两只肩膀,用力地快速把我往大门口带:“走吧,你走,走,马上走!”
我目瞪口呆地被他径直推出门外,踉跄过后刚狼狈地转过身,便正正撞上他把我的行李也一股脑扔了出来:“你走,给我走得远远的,走!”
☆、23
就在放弃了怪他的资格的第一天,我才遇到了真正糟心的事儿。
因为本来想当然地以为孙启晟肯定会把我送到新租的公寓去,我压根没想过找搬家公司,也没想过在同学朋友中找帮手。此时突然之间被那个原本是世界上最疼爱我最怜惜我最把我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赶出家门,我既愕然又茫然,在门口站了半天都没想过来下一步该怎么办。
发了半天呆之后,我的脑子才开始重新慢慢转动,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该找个壮劳力来帮我搬家吧?
可这个念头几乎是才冒出来就被我否定了。
因为我压根儿没想过要告诉任何人我今天离婚,此时也完全没想好该怎么跟别人说。
我这才意识到,别说今天了,就算是明天,就算是后天,甚至是下个月,我也许都开不了这个口去向任何人宣布我离婚的消息。否则人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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