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与你共朽》第66章


傅雪再次抬起头,他正微垂了眼睑看着她,目光带着些柔和,不再是一味的冰冷戒备:“你想要什么,尽可以告诉我……我虽然不能全部满足,但也会尽力而为。”
傅雪不知道应该流泪还是微笑,她已经那样对他了,背叛他那么多次,他却还是愿意说会为她尽力而为。
她还是忍不住凑过去抱住他的腰,将头轻靠在他胸前,轻声说:“我不要琰哥哥再为我做任何事了……我只要琰哥哥还好好的,好不好?”
沈琰唇边添上了一丝苦笑,时至今日,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了。
她好像总在说着情深意切的话语,又在做着截然相反的事情。
这是他自作自受,他把一个乖巧又怯生生的小女孩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他的自负和疏忽,酿成了今天的结果。
所以即使其他任何人都能来责备傅雪,唯独他是不能的,他只能承担她犯下的错误,然后希望她变得更好。
他侧头咳了几声,转过眼后就迎上了那双担忧的双眼,他只得又对她笑笑安慰:“没什么,还好。”
傅雪半跪着搂着他的腰,看了他一阵就说:“琰哥哥,你好好休养身体,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沈琰轻叹了声:“你的保证什么时候做过准了?”
他语气很轻,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责怪和讽刺的意思,傅雪的身体却还是微颤了下。
他可以不怪她,但她还是会心虚,她做过那么多不好的事情,辜负过太多次他的信任。以至于渐渐地,她连自己的真心都看不清,更别说其他人的真意。
她下午的表现太奇怪,眼睛更是一刻都不肯离开沈琰,仿佛在害怕眨一眨眼他就会不见。
沈琰从小看她到大,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性格,轻咳着笑了笑:“小雪,子岩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傅雪抿了下唇,她不想触及那些东西,却还是发誓一样说:“琰哥哥,我不要你留给我的任何东西,我只要你。”
听她这么说,沈琰当然猜到赵子岩说了些什么,不免有些好笑:“小雪,我这段时间虽然身体不是很好,但也没到太危险的地步……我只是想一劳永逸。子岩毕竟还有家族事业。”
傅雪当然是喜欢这个答案的,更何况沈琰能这么轻松又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几句话,她就已经要高兴地忘乎所以了。
抬头还是看着他,她突然说:“琰哥哥,我吻你一下好吗?”
她的优雅特体和清冷气质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在沈琰面前,她永远都是个呆傻的小孩子,出口说出这种话也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谁让他在阳光下坐了一阵,淡白的唇上就添了点水色,看起来分外诱人。
万万没想到她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沈琰觉得自己足够处变不惊,还是一不小心岔了气,掩着唇咳了一阵。
惹得傅雪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帮他抚背顺气,接着干脆耍赖地半挤到躺椅上,抱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琰哥哥不回答,我就当默许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屡屡卡文,我很羞愧,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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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2章 身所依赖(5) 。。。
隔着一层玻璃;扫到庭院中那两个亲密抱在一起的人,厨房的阿姨就善意地笑了;问身旁的龚维:“沈先生和傅小姐的感情很好啊。”
龚维也看到了那边的情景,却苦笑了一下:“要是一直能这么好;那就好了。”
他跟着沈琰这么多年,再笨也能看得出来,沈琰究竟在傅雪身上用了多少心思。而傅雪那边,却是他看不透的。
这位大小姐并不是生性太复杂阴沉的人;但他就是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爱或不爱;这么简单的问题,到了她那里就比千年迷宫还要复杂。
叹着气摇了摇头,龚维说:“看起来傅小姐这几天是不会走了;多出一个人;要麻烦阿姨多做事情了。”
阿姨笑起来:“这算什么?傅小姐人长得漂亮又有礼貌,她来了沈先生起色也好了不少,我开心还来不及,有什么麻烦的。”
这位阿姨是赵家的老人了,对赵子岩就像对儿子辈一样亲切,对沈琰更是热心关照,龚维看在眼里自然感激,笑着对她说:“阿姨要是能跟我们回F市就好了,那边的人加起来也没阿姨一个人得力。”
这种话阿姨当然最爱听了,一高兴晚上又多加了一个好菜。
晚上沈琰是早早就睡下了,傅雪寸步不离地跟他在一起,看他躺下,还是在床边磨蹭着不肯走。
沈琰无奈,只好对她说:“小雪,你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他唤她“小雪”的时候,语气仍旧柔和宠溺,傅雪听着,反而更加不想离开他。
有一年多的时间,她只能从那张旧海报,还有媒体上见到他的身影,她一遍遍画着他的样子,却无法触摸那个记忆中的人。
现在就像把她的思念打开了一个缺口,他就在自己眼前,真实的存在着。那个以往只能在梦里出现的声音还响在她耳旁。
她咬着唇站在床前,即使看不清她的神情,沈琰也猜到她不想走。
轻叹了声,他撑着身体又坐起:“我还记得那个三天的约定……你要是想做什么,不用太克制。”
傅雪已经做好了赖皮的准备,听到他这么说,居然也不管他话里有没有深意,就真顺水推舟,不声不响坐在了床上。
沈琰更加无奈,看着她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靠过来抱住自己的手臂,低声说:“琰哥哥,我就只跟你躺一会儿好不好?”
她说得这么委屈,沈琰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傅雪也真的只躺在他身边,并没有做过多的动作,只是将自己的一只手,轻放在他胸膛上。
她躺在他身边,靠着他的肩膀,感受着从手心处传来的他的心脏的平稳跳动。
她原来从未想过,有一个人,仅仅是这样和他靠在一起,就能让她这样平和满足。
这个人只能是沈琰,也只有沈琰。
她在卧室昏黄的灯光下,半仰着头看着他清俊的侧脸,轻声说着:“琰哥哥,你一定想不到,我的梦想从来就只有你。”
他们距离很近,话语带来的微弱气流像在空中盘旋,缓慢消散,如有余韵。
沈琰并没有回应她的话,他轻合着双眼,像是已经陷入沉睡。
过了很久,傅雪才听到他又轻声叹气,从未有一刻,他声音里的疲倦如此浓重:“小雪,我不想欺骗你……我还是无法再次信任你的话。”
她知道,她一直天真地想要对她曾经对他造成的伤害视而不见。
沈琰是强大的,是战无不胜的,但她却没想到,自己就是他的软肋和缺口。
也许其他人无法伤害到他的根本,她可以——如果这能够证明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她只会觉得痛苦和愧疚。
她的呼吸才刚粗重了一点,就又听到他柔和的声音:“不要哭。”
她这两天真是哭了太多次了,说以泪洗面都毫不夸张。
他轻咳了咳,胸腔里传出一阵震动,接着就带了些笑意:“哭得眼睛都肿了,再哭明天还会更加肿一点。”
果然傅雪立刻就紧张了,忙深吸气忍住:“我不哭了。”
她不算太在意自己的外表,但现在她在沈琰这里的优势所剩无几,差不多也只剩下这幅还算好看的样貌了,再邋里邋遢减分可怎么办?
傅雪到底是留在沈琰的房间里过夜了,他吃了有助安眠的药,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她起身关掉卧室里的灯,然后重新躺下,借着窗外月光,俯身轻吻他的薄唇。
清月的光辉下,他的容颜是无数次刻在她心上的模样,完美到像是一场梦境。
接下来两天,可能是傅雪在结束学业后最心无杂念的时光,她每天都和沈琰在一起,除了他的饮食和健康状况外,完全不考虑其他的事情。
她还让人从自己的公寓里取了颜料和画纸,抽空给沈琰画了一幅肖像。
把那幅画给他看时,她伏在他肩上笑着说:“不管怎么画,都觉得还是没有琰哥哥美。”
她又这么没大没小的乱说,沈琰就也笑了:“这样的话,你是拿出去到处乱说的吗?”
傅雪当然干脆摇头:“怎么可能,只跟琰哥哥说过。”她边说还边得意一笑,“因为只有琰哥哥是倾城绝色嘛。”
听到这种对自己容貌的定义,沈琰可开心不起来,只觉得好笑:“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更加滑头无赖了一点?”
傅雪悄悄眨眨眼睛,换上一副更加无辜单纯的神情:“那大概都怪舒桐家的临风吧,她比我要无赖多了呢。”
还是这种有了什么错,就尽量往别人头上推的狡狯性格,沈琰看着她明媚如春花的笑颜,叹着气伸手摸了摸她垂顺的长发:“不管跟谁学的,乖一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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