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非欢》第106章


之处的逍遥醉酒楼。
各门各派的人物其实早就来的差不多了,只是有那么些个历史久远些的门派总是要自矜一些,不撑到最后一刻不肯进谷,好像能晚来一会儿就能显出他们多么金贵似的。
李颢陵和非欢并肩站在逍遥谷的最高处,看到唯一的大门缓缓合上,李颢陵微微一笑,言谈之间豪气万千:“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矣!”
非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了握手上的零殇宝剑,低声说:“走吧。”
自从知道离落凤钗被盗换了之后非欢可以说是日夜小心,没有让李颢陵有一丝半点的机会接近零殇剑。其实就算是李颢陵拿到了零殇剑也没用,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把剑,根本就无谈仿造。不像是那离落凤钗,好歹也是在宫里偶然见到过那么几次的。
如果他想硬抢,更是没有可能成功。撇开他他有伤在身不提,非欢当初接他进水底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李颢陵该如何出去。所以没有她的命令的话,李颢陵根本出不了湖心亭水底一步。所以李颢陵这些日子都是乖乖呆在水下,不曾越雷池一步。
只是非欢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冥兮楼里有一个心心念念着她的人。
暂且抛开后话,先说眼前这武林大会。此次盛会为期十日,前两天留给远道而来的武林人士调整休息,相互串串门,交流交流感情。第三日展示零殇剑,第四日是询兮成亲的日子。接下来几天便是比武角逐,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这是非欢第一次组织也是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感觉倒是十分新奇。而程宗奇和询兮两个是老江湖了,与江湖上的那些掌门也有几分交情。非欢由着二人一一引见,一会儿和这个白胡子老头下下棋,一会儿和那个师太聊聊养生,一会儿再和那个少女掌门唠唠嗑说说江湖上的八卦,这两日过得倒也有趣。
李颢陵作为“唯一”的皇室成员,混迹在这些江湖中人之间不但不见得尴尬,反而如鱼得水。非欢也不得不感叹,李颢陵虽然性情稍微冷淡了些,但说起笼络人心运筹帷幄,可真是……比他那父皇强了不知多少倍。
她那时候……怎么便会喜欢了李泽轩呢?那个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的男人,那个笑起来温润无害却差点要了她的命的男人。
想想看,她挑男人的眼光还真是差呢。无论是当初的李泽轩也好,如今的李颢陵也罢,在他们的心里,非欢永远都不是第一位,永远都得不到应有的呵护和保护。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人在哪里都是流浪。所以非欢固执地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洒脱地放手,放下虚无的感情,此生向晚。
非欢没有太多的时间感慨,很快就到了询兮成亲的日子。程宗奇“药老毒仙”的名号果然不是白来的,饶是内力深厚如询兮,第二日早上犹是一脸倦色。旁人只当他是新婚燕尔体力不支,哪里想到他是中了程宗奇与非欢研制了许久的飘零散,一身内力被困在体内,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其实这飘零散的功效并不厉害,非欢在人身上做过实验,这毒只有七八日的有效期,估计对询兮这样的高手两三天就没效果了。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让询兮没有机会反击。
武林大会的第一天冥兮楼可谓造足了气势,空气之中处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绷紧了心中的弦,掐算着出手的最佳时间。
众所周知,真正的高手都是最后一两日才会跳出来的,所以许多掌门帮主都自恃身份,不肯下场。
第一个把气氛带动起来的是琬纯。琬纯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比当初,在冥兮楼里她是地位仅次于非欢的阁主,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声的。大家都知道她是非欢手下的得力干将,对这个迄今为止冥兮楼出马的最大级别的人物都有几分忌惮。
琬纯如今使的这一招式说起来还是墨殇传下来的。那时候非欢去殇阁整理墨殇的遗物,偶然发现了一本武学书籍,里面略带豪气的字明显是墨殇的手笔。非欢仔细研读过,里面传授的招式和方法倒是不错,只是不太适合她。后来偶然和琬纯说了几句,琬纯倒是挺感兴趣,嚷着要学。
非欢本来还觉得不妥,但想想阿殇不在了,琬纯也等于是她的妹妹了,若琬纯学了这功夫代替墨殇在她身边,是不是就好像……阿殇还活着一样呢?
虽然在非欢心里她的阿殇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可是非欢的内心深处还是会存下这种小心思。琬纯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见非欢应了也没多想,自顾自地练了起来,没想到时间长了倒是有了几分模样。
这套武功所使用的武器很有意思,居然是以往只能在话本子里看到的白绫。非欢从没有见过墨殇使白绫,可是在看到琬纯将白绫运用自如的时候,她忽然地便看到了阿殇那带着盈盈笑意的脸。
不想就在她出神的那么一会儿工夫,琬纯的白绫便已经被人斩断。
今天已经是比武的第二日,他们原定的计划就是在今天结束比武。昨日琬纯不出意料的力压群雄,没想到今天才比试了两场便被人压了风头。非欢向擂台中央看去,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分外眼熟,竟然是……竹兮。
非欢刚才不过念起墨殇那么一会儿功夫,竹兮便已经胜了琬纯?
她不禁疑惑地向琬纯望去,只见琬纯俏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住地瞥着一边的南宫衍。
非欢恍然。原来琬纯是见到竹兮上台了,故意叫南宫衍去对付竹兮。
琬纯猜得果然不错,当南宫衍接替琬纯上了擂台之后,竹兮的眼圈立马就红了。
南宫衍倒仍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扬起折扇的动作从容优雅,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非欢离得近,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南宫衍在对竹兮说:“你正新婚,着什么急站出来呢?”
他淡淡的语气之中,分明含了一丝无奈。非欢听得微微一怔,脑中忽然想起多年以前缠着南宫衍娇声叫他“衍”的女子,可是怎么都无法把那个形象与眼前的竹兮重叠。
因为此刻竹兮的表情十分怪异。她的眼睛有些红,不知是动了真气还是想哭。眼神倒是十分坚毅,仿佛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一般。
突然地,她跃身而起,长剑出鞘直逼一身白衣的南宫衍。
剑锋凌厉,白光乍现。她像是要斩断自己最后的情丝一般,毫不留情地袭向对面的男人。南宫衍见她十分认真地想要置他于死地,自然也没有放松一丝一毫。说来也奇怪,本来南宫衍的武功是在竹兮之上的,今日两人斗了百来个回合却也没能分出胜负。
竹兮的剑越来越快,终于“唰”的一声,南宫衍的折扇被斩成两截。南宫衍倒也不慌,迅速地拔出了自己贴身的软剑反击。
南宫衍的软剑使得极好,竹兮见了那剑光却不露畏惧,反而更加兴奋了几分。
要知道南宫衍的折扇是用来过招的,可他的软剑却是可以杀人的。非欢越看越奇怪,心中忽然涌上了不详的预感。
竹兮她不会是疯了,想要死在南宫衍的剑下吧?
这对他们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二人的剑势越来越锋利,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只见一只闪着银光的发簪“嗖”的一声划过长空,直直逼向南宫衍。
不好,暗器!
非欢眉头一皱,几乎是本能一般飞快地拽下耳上的珍珠,弹指一挥,堪堪打开了猛然间飞出来的发簪。
谁知台上的二人正打得难舍难分,暗器袭来,南宫衍竟然没有一丝躲避的空间。饶是非欢将那暗器打开了些许,南宫衍的处境还是很危险。
电光石火之间,竹兮忽然停了脚步,身子一歪,挡在了南宫衍身前。
非欢弹出的那粒珠子,便精准地刺穿了竹兮的心脏。
鲜血迅速染红了竹兮鹅黄色的衣衫。南宫衍错愕地看着面前顿住的女子,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
非欢眉头刚刚皱起,便听得四周一片哗然。
询兮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拔剑直指非欢,显然怒不可遏:“楼主大人,难道你召开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用暗器除掉你在冥兮楼内的眼中钉?”
非欢刚想说话反驳,余光却瞥到了南宫衍猩红的双眼。
难道他们筹谋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被询兮他们算计了?
非欢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便控制不住地看向不远处的李颢陵。他一身玄色的长衫,一脸无害地坐在那里。神色之间略显焦急,眼底却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非欢心中一沉,强自压抑着怒气朗声反问道:“那我倒要问问,刚才的发簪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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