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烟云》第202章


李凤生接着道:“我以我今天残废到这种境地作证,我所言句句属实,朱廉当年勾结川蜀几大门派,追杀伊家遗孤,幸好夏雪遇上我,只是最后还是落到朱廉手里,受尽磨难。多年后夏雪被逼到跳入鬼戾川,又掉下乱葬岗,才得以逃过一劫。”
皇帝一听,自也心惊,他对朱廉道:“朱廉,你犯下此等滔天罪行,还有何话可说?”
云毅禀告道:“圣上,朱廉犯下的滔天罪行不止这些,可惜我们还未擒到黄仙,但凭孙律成就能作证,孙律成作为禁军将领,多年来一直与朱廉密谋。而且朱廉还勾结耶律青,弑杀圣驾,图谋篡位。他们私造兵器,聚敛钱财,要夺我大宋江山。”
皇帝问道:“孙律成,你有何话可说?枉朕多年来器重你,你却与宰相府勾结,图谋不轨。”
孙律成无话可说,事到如今,他只能俯首认罪,道:“圣上,卑职知罪,请圣上饶命!”
皇帝拍案而起,怒道:“好,你们都承认了,那就认罪吧!传朕旨意,朱廉你身为堂堂一国宰辅,之前耍尽心机,丧尽天良,为谋取官位滥杀无辜,造成冤狱,致使伊家家破人亡、含冤而死。之后你位高权重,却贪赃枉法,造兵器、聚钱财,枉害忠良,数次弑主犯上,又勾结邪教,置大宋江山于危难之中。你无恶不作,条条罪行让你死一千次都不足以抵消罪过。朕削你官爵,□家产,判你凌迟处死,以慰伊家亡灵,安抚民心。”
朱廉听着皇帝的处决,心惊肉跳,想到自己即将被千刀万剐,他不禁睁大眼孔,叩首大声嚷道:“圣上,罪臣自知罪孽深重,请圣上饶恕!”
皇帝摆手道:“你罪有应得,朕不杀你,不足以安抚社稷!”
朱廉明白再求饶也于事无补,他反而松口气,道:“圣上,罪臣死不足惜,不过临死前还有一事禀告。”
皇帝问道:“何事?”
朱廉轻笑道:“圣上,你所封的宰辅洪恭仁,他也是有前科的。我不义,他不仁,纸包不住火,我要死,他也活不了。”
皇帝瞟了洪恭仁一眼,问朱廉道:“洪卿家有何前科?”
朱廉堂而皇之答道:“当年本相参倒伊家的奏章,台谏官洪恭仁盖过印章,我俩把这奏章呈奉到先皇面前,伊家叛国的罪名才得以成立。”
洪恭仁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皇帝又问道:“你的意思是?”
朱廉哈哈笑道:“我的意思是,伊家灭亡,洪恭仁功不可没!”
洪恭仁跪下,磕头请罪道:“圣上,臣当年枉听谗言,误以为伊家图谋不轨,终害了伊家。臣这么多年来没一日好过,时时刻刻扪心自责,搜寻多方证据,就等着为伊家洗清冤情,还伊家公道。如今奸相覆灭,民心安定,臣愿以死谢罪,告慰伊家亡灵!”
朱廉没料到洪恭仁会推脱罪名,他高声叫道:“事实并非如此,云毅,利子规,你们怎么不指证洪恭仁,他也是害死伊家的帮凶,他当年是为了保他儿子清誉,才……”
梁王站出来,理直气壮斥责朱廉道:“好个乱臣贼子,洪大人的儿子忠心耿耿,为国捐躯,怎容你如此诬陷?这叫天下为朝廷效忠、捐躯的志士情何以堪?”
皇帝点点头,愤然道:“将朱廉和孙律成一同押下去,即日凌迟处死,以慰天下民心!”
侍卫正要将朱廉拖下去,朱廉声嘶力竭喊道:“利子规!利子规!我还有话说,其实,其实你根本不是伊家后人,你不是伊鸿鹏的女儿!”
利子规目瞪口呆,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叫她如何相信?她喝道:“你骗我!”这一声极为凄厉。这么多年她极力复仇,誓要覆灭宰相府,为的就是替伊家沉冤得雪,到头来,她竟然不是伊家后人,她真的不是吗?
朱廉挣脱开那些侍卫,道:“让我把话讲完。利子规,当年我领兵消灭伊家前,曾多番观察伊家情势,就在伊家后门,白絮飘落一地时,有个老头把你丢在伊府门前,适逢伊鸿鹏夫妇看到,就领养了你,我还亲耳听到他们为你取名夏雪,伊夏雪!”
利子规头晕目眩,有生以来第一次受挫,她辛辛苦苦复仇,换来的是这个惨不忍睹的事实,她背负了不属于她的仇恨,由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但她竟然并非伊家后人,她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云浩在一旁,也不由得叹息道:“冤孽!善哉善哉!”
30、为他人作嫁衣裳
朱廉和孙律成被强行带走,皇帝望了望利子规,启齿道:“利子规,轮到审判你了。”
云毅恳求皇帝道:“圣上,请将罪臣的叔父和子规的师父带下去,皇上要怎么处决我们,罪臣不愿他们听到后伤心。”
皇帝道:“如你所愿!”他对侍卫道,“带不相干的人下去。”
云浩喊道:“毅儿,你们有什么事,我要听下去!毅儿……”他还是被抬走。
侍卫去抬李凤生时,说时迟那时快,她劈掌扫开他们,对准帝皇,口中一吐,飞出索命针。
皇帝胆战心惊,摸爬着龙椅,吓出一身冷汗。
云毅赶忙上前,只手收下银针,将形势转危为安,他疑惑地询问道:“李前辈,你……”
李凤生呐喊道:“大宋皇帝,我是南唐后主后裔,得幸逃亡民间。当年你毁我家国,可惜今日我还是杀不死你!杀不死你!”说着满腔怒火,无处可发。
皇帝擦着额角的冷汗,抖着双手道:“把这人也带下去,处死!处死!”
李凤生鄙夷地道:“不用你们处死我!我自己来!”她集聚掌力,正要往头顶上拍去。
利子规上前凄凉叫道:“师父……”
李凤生听到她的话,忽然转掌将利子规吸过去。
利子规并未多加防范,身体不由得前倾,李凤生抓起她双手,奋力捏住她脉门,一股刚烈的劲力传上去,利子规只觉得手腕越来越酸痛,全身气力一下子要倾泻出来。
金銮殿上众文武百官都望着她们师徒,个个大惊失色,她俩到底在干什么?
李凤生命令道:“子规,别抗拒!我废掉你武功,从此以后你无需以血养气,就能做个正常人。”她说完,积存最后一股力道,打入利子规脉门。
利子规听从她的话,自是没有反抗,她实在禁不住李凤生雄浑的掌力,呼喝一声,全身功力在顷刻间丧去,她瞬时吐了口血,倒在殿上。
李凤生叹道:“子规,你武功尽废,咱们谁也不欠谁了,你我师徒缘尽于此!”她重聚掌力,口中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凤生在思念故国,也在思念那个叫唐寒的负心汉,念完后她狠狠往自己头顶拍去,就此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众人看在眼里,都忍不住叹息,多少风流往事,都随之淹没,李凤生的尸体被带下去。
云毅过去扶起利子规,问道:“你没事吧?”
利子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答道:“我没事。”
皇帝整了整衣饰,重新端坐在龙椅上,他不愿再看他们二人眉目传情,便不耐烦地打断道:“云毅,你退下!利子规,你勾结外教,该当何罪?”
云毅并不退下,他重新跪倒在地,替利子规辩道:“圣上,子规没有勾结外教,朱廉与耶律青媾和,子规与朱廉势不两立,她怎么可能再与耶律青勾结?而且我之所以能推翻幽云教,是子规委身进入幽云教,暗中助我一臂之力,我才能探清幽云教形势,最后连耶律青都要杀她,所以她不可能和邪教勾结!”
皇帝被云毅这么反驳,便又换了另一个罪名,道:“那刺杀銮驾呢?”
云毅继续禀奏道:“刺杀銮驾更是子虚乌有,不过是耶律青和朱廉的栽赃嫁祸。”
皇帝捏住拳头,接着问道:“那盗走凤凰彩翼,闯入皇陵?又怎么说?”
利子规踉跄着步伐也跪在皇帝面前,回答道:“凤凰彩翼原本属于伊家,虽然我非伊家后人,但凤凰彩翼归还伊家理所当然,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伊家之物,圣上要视为己有,臣下又能说什么?”
皇帝被她这么一说,心头虽气,但觉深究下去只会让龙颜无光。他击案道:“你们倒是沆瀣一气!朕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你欺骗朕呢?朕叛你个欺君之罪没冤枉你吧?”
利子规被他这么一问,也已无话可说。她终明白,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皇帝今天定不会饶过她。
云毅挡在利子规面前,叩头道:“圣上,云毅愿与利子规分担罪行,倘若圣上不饶过她,请将罪臣一同赐死,谢圣上成全。”
皇帝很是憋气,质问道:“云毅,你护驾有功,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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