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的江湖》第70章


取走如浅手中的信,她再次交代道,“保护好丫头,我走了。”
她的轻功真的很厉害,如风一般无形无体,却又比风速更快上几分。
如浅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长长的松了口气。她转身回去,却看到一个黑影的从一棵树后走出。夏夜的月光很好,照在他的脸上,很是清晰。
“原来,内奸,竟然是你。”他面无表情,声音很冷。
如浅的脸色变的煞白,她知道,这个人的可怕,一直都知道。却没想到,今晚的计划,竟然会是,陷阱。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苦笑道,“对,是我。”
幻舒城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眼中的杀气越发的浓重。他的声音冷的出奇,冻结了周遭的气息。他冷冷的问,“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说。”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腰间的软剑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刺眼的光芒,他压近,威逼道,“是盟主?”
“不,不是姑娘。”如浅打断他道。不能让姑娘有危险,不能。幻舒城,太可怕了,姑娘不是他的对手。
幻舒城冷哼道,“除了她,你还会听谁的话?这个谎,真可笑。”
如浅后退两步,躲开他,她的手因为紧张而不自觉的交叉在身前握起,越来越紧。她低着头,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幻舒城的脸。她不能怕,不能,如果她现在害怕,那么姑娘会更加的危险。不能出错,千万不要。她咬了咬嘴唇,坚定道,“是我自己。”
也许是不想多费口舌,他声音中带了些许怒气,“你没有理由。”
“有,我有,我有。”如浅抬起头,看着幻舒城,坚定的说道,“我比姑娘更了解她自己,我知道,如果她真的杀了无伤公子,那么她自己也活不了。所以,我要阻止那种情况的发生。”
幻舒城鄙夷道,“好一个忠心的奴才。说,还有谁?”
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果,心中的恐惧渐渐变的浅淡,从姑娘去暖香园的那天就决定了,要好好的守护那个女孩儿,只可惜,以后怕是不能守在她身边了。如浅突然鄙夷的笑了,笑的很坦然,她道,“在这里,全是你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
她的眼神是什么?鄙夷?轻蔑?幻舒城心里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他只是轻易的抬了抬手,手指已经掐在了如浅的咽喉上,“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两次。阻止我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幻舒城的手猛然用力,如浅觉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她不能放弃,能为姑娘争取一点安全的时间也好。她艰难的道,“姑娘真傻,真傻。”她用双手抓住幻舒城掐在她咽喉的胳膊,继续道,“她竟然说,你不是坏人,竟然说你只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因为爹爹偏向另外一个孩子,而嫉妒生气委屈。真是傻。”
幻舒城的胸口似乎被猛然一击,突然痛了一下。他右手的力道突然变轻,那个笨女人,竟然那样说。真是愚蠢。可是,右手却不听使唤的用不上力气。不,不能让母亲就那样逝去,是他们父子害死母亲的。幻舒城的眼神变的更加凌厉,红丝布满眼球。不,谁阻止我报复,谁就该死。
仇恨充满了他的大脑,他恨恨的看着如浅道,“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杀掉怀无伤了,你该死。”
无论是谁,他早已习惯漠然的杀掉。他松手,看着女子的身体瘫倒在地,第一次,心里有了种害怕的感觉。他在害怕什么呢?不能怕,他的目标就快要实现了,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他招来属下,冷然道,“找个隐蔽的地方,埋了。”
“是。”
天气晴朗,星辰满空。遥远的天际,一颗小星悄然滑落。

因为在中土的边缘,所以土城就像是被繁华遗忘的村落。残垣断壁,早已破旧不堪。土城的地牢更是常人不能忍受的,硕大的老鼠栖息在地下,肮脏不堪。
白衣男子又一次走下地牢,雪白的衣角被地上积厚的污垢沾上染了灰色。他打开地牢的门,看着里面被关着的浑身肮脏的人道,“想通了没有,到底说还是不说。”
听到声音,被锁住的人抬起头,发疯般的大骂,“怀无伤,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白衣男子如往日般,温和的笑了,“为什么这样对你,你会不知道吗?”
地上的人抬起头,狠狠的望着他,骂道,“我们慕容家族的人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
怀无伤蹲下,歪着头,不以为然道,“以无伤门现在的处境,根本不在乎多一个慕容家族。”
听他风轻云淡的说这些,慕容雪衣终于明白了他的用心,他这是毁灭,他要毁掉他自己,毁掉无伤门,照这样的情势,她是逃不掉的。不,关在这里两年,她要疯了,真的要疯了,她受够了。她开始祈求,满是污渍的脸上因为泪水流下一条一条的直线,“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放了我吧。”
怀无伤用手扶住额头,无奈道,“你还明白吗?我对你没有半分情分。接近你,只要是要知道我娘的下落。”
也许真的到了崩溃的边缘,慕容雪衣再也忍不住,她抹了把泪,抽噎着道,“好,我说,但是,你要答应我,说出之后放我走。”
怀无伤笑着点头,他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总能让人深信不疑。
慕容雪衣抱紧自己的双腿,一字一顿的说,“你娘在二十年前确实来了慕容家族,可是,她因为心病成疾,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原来娘她已经……,怀无伤带笑的脸突然阴沉下去,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慕容家族消失的原因。原来竟然会是这样。怀无伤闭上眼睛,极力克制心中的情绪。
“我,我都已经说了,你该放了我吧。”往日的高傲和自私都不见,她的眼神中,只有祈求。
怀无伤突然睁开眼睛,眼中不带丝毫情感。他的脸上再次爬满了笑容,手中的剑突然出鞘。
肮脏的地牢,突然多出了一股血腥。
是你杀了碧落沉,用我的手。是你,伤了她的心,所以,不可原谅。
他走出地牢,封死了地牢的大门。
决战日

黎明将至,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饱饱推开窗子往外看,如浅还是没有回来,没有踪影。她的心绪有些慌乱,不好的预感总在她的脑中盘旋。
坐立不安的她终于决定出门去找找看,可是,推开门口,站在门口的人却让她吓了一跳。
“内奸已经抓到了。”幻舒城自顾自的走进屋内说。
饱饱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如浅姐,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不会的,饱饱压着自己的心慌,努力的镇定的问,“是谁?”
幻舒城看着这个背对着他的女子,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但也只有片刻,他像是禀报公事般,程序化得回答道,“你的贴身侍女,如浅。”
饱饱豁然转头,她一把抓住幻舒城的胳膊问,“你,她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
幻舒城甩掉饱饱的手,他坐下,倒了一杯茶道,“看来你早就知道是她了。”
饱饱的眼神变的暗淡,她垂下眼睑,浑身开始颤抖,她不能再失去了,真的失去不起了。她突然跪下,仰起头看着幻舒城道,“我求你,不要伤害她。”
幻舒城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女子,心里涌出了莫名的情绪,让他慌乱,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感,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属下来报。
他别过头,不去看地上的女子,只是走到她的旁边,无情的拉起地上的她,之后开门问道,“什么事?”
属下递上一封信道,“无伤门下了战术,说两日后,在獠城与我们决战。”
幻舒城听后突然大笑起来,“看来怀无伤是无路可走了,竟然主动送上门了。”他重新走进房内,关上门后对属下道,“下去。”
屋内的饱饱早已经听到了一切,她苦笑,喃喃道,“原来,我谁都保护不了。”
幻舒城走近她,强制抬起她的下巴道,“对,不要在自以为是了。”看着女子痛苦的眼眸,他猛然松手道,“不让我伤害如浅,可以,我要你在决战那天,亲手杀了怀无伤。”
我要你在决战那天,亲手了杀了怀无伤。
饱饱突然笑了,“公子是你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是我们俩,竟然都想要杀了他,真是可悲。”
她定定的看着幻舒城,许久之后吐出一个字,“好。”

本以为她会逃跑,或者会日夜折磨自己,让自己变的很憔悴,又或者是什么,所以,两日后,当幻舒城看到精气神很好的饱饱时,心里微微一惊。
饱饱看到进门后的幻舒城,主动打招呼道,“要不要吃块儿桂花糕,我最爱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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