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此一生》第26章

就像是对待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招呼着他：“你来了啊，我点了些菜，一起尝尝吧。”
徐立信也没说什么，安然落座，静静地看着李微然自导自演着，手轻轻地敲打着玻璃杯，一下又一下的，听着让人发毛。
“一直都想和你一起吃个饭，不过每次都是不欢而散的，这次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看到徐立信没怎么动筷，有些疑惑：“怎么，饭菜不和你胃口吗？那没关系，我让人去换些其他的菜，你先尝尝这个汤吧，很好喝的。”说着为他盛了一碗汤。
“我不饿，你吃吧。”推开她递来的汤。
“你喜欢吃什么，全部都告诉我吧，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会做给你吃的。”期盼地望着她说着，一副向往的样子。
看了眼徐立信，突然笑了一下，自顾自得说着：“结婚的时候，伴郎你想好找谁了吗？伴娘我可是已经找到了，哦，对了，你也认识的，是严兮。”惊喜地看到那个人手里的动作终于停下了。
哼！看吧，你总是那样的在乎她，不管在谁的面前，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如此得炽烈！
徐立信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那枚他们订婚时他随意挑选的，也是他从没有戴过的戒指。戒指与玻璃桌碰撞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严兮在哪？”
李微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故装羞涩的样子：“结婚的时候，你就可以见到她了，怎么，难道你现在就想要迫不及待地和我结婚了，是吗？”
“李微然，我可以让全市的人知道我们订婚的消息，同样，我也可以让全市的人都知道我甩了你。今天你敢动严兮，就不要怪我毁了你，还有李家，你无所谓这些，我相信，你父母应该不会不在意吧。严兮是我的底线，我警告过你的。”
颤抖着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徐立信的身旁，慢慢地蹲下，略带乞求着：“和我结婚好吗？哪怕哪怕只给我一个名分，这样就够了，其他的，我真的无所谓。这样我就满足了，其实很简单的，我想要的婚礼不会很烦冗的。”
“一个简单的婚礼？”
听到他这样说，以为事情有些转机，频频点着头：“嗯，如果你觉得烦，不举行婚礼也行，我们只要领个证就行了，立信，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有些失笑地反问着：“爱，那对你来说是什么，你现在做的这些，就算是爱我吗？严兮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你要的婚礼，我永远都给不了，我的所有，将是严兮的，我不可能伤害她半点。”
有些失控地握住徐立信的双脚：“严兮，严兮，又是严兮！你为什么就那么在意她，你和她认识有多久啊？你知不知道，我从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你了，你喜欢什么，你讨厌什么，我都知道，而严兮呢？她知道吗，她了解你多少，你难道就只看得到她吗？”
不耐烦地打断她：“严兮在哪？”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严兮在哪，那就答应和我结婚吧，真的，我真的就只想要一个名分而已。”
略带嫌恶地推开她：“李微然，我既然能够知道你在调查严兮，至于你对严兮做的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严兮在哪，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找得到。”
似是在安慰自己似的，一直说着：“不会的，你不可能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怎么还会来见我呢？不会的，不会的”
“你似乎没有把我的话听在心里，我警告过你的，不要去招惹严兮，既然你不听，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记住我说过的话。”
没有去看她有什么反应，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你父亲这几年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我听说，你们家的公司是你父亲一手创建起来的，要是毁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样？我倒是很期待。”
“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电话适时地想起，徐立信笑着看了一眼李微软然，讲电话接起：“她没事吧？”
满意地将电话挂断：“严兮受的伤，流的血，我不会从你身上要，不过，李家就说不定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只有她一个人了，徐立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个严兮有什么好的？我不会让你走的，我要留住你，我不能让你走！
50
50、尾声　。。。
从胡意手中接过有些虚弱的严兮，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手抚上严兮微肿的脸庞，疼惜地问着：“痛吗？”
摇了摇头，手附上他的：“不疼，我没什么事。”
“老大，嫂子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没什么事，你放心吧。”轻拍了下徐立信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到包扎在严兮手上的白色纱布，还是有血珠不断地渗出，觉得不妥：“胡意，你帮我照顾一下严兮，我去取车，不去医院我不放心。”
他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恍恍惚惚，渐行渐远，慢慢离去
严兮后来曾无数次后悔过，当时为什么没有抓住他。如果不是因为要送自己去医院，他应该就不会如此焦急，以至于以至于忽视了周围来来往往的车辆，那一声巨大的声响，让自己永生难忘，原来，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想想，自己和医院真的是很有缘，母亲是这样，徐立信也是，自己最亲的人难道都要以这种方式离开吗？
看着面色苍白，头发略微凌乱的严兮，胡意很担心。其实，就算让他来安慰严兮，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安慰，毕竟徐立信的伤势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乐观，有时候，欺骗只是给人片刻的期望，待到事实之后，到底是期望还是失望呢？谁又能说的清楚啊。
“不要太担心，老大他不会有什么事的。”给她安慰，同样也是在给自己。
“真的会没事吗？”眼神中没有焦距，失神地问着。
这一句话让胡意如何去回答呢？是啊，真的会没事吗？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似乎连空气中也弥散着死亡的味道，医院里异常地安静。在手术结束的那一刻，严兮甚至想过要逃跑，她不想去面对，也不敢去面对。不知道会从医生的口中听到什么样的结果，她害怕。
在医院这种地方工作的医生们，对于人的生死，都已经到了一种茫然的地步。就算是宣布好的，或是坏的消息，在他们而言，只是在寻常不过的工作罢了。可这对于严兮确是意义重大的，只那一刻，窒息的感觉是那样的深刻。
“手术还算成功，不过，病人背部的脊椎有些错位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从自己身边被护士推走的徐立信，严兮觉得有些虚脱，或许，是因为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吧。
“我说吧，没事的。嫂子，现在可以放心了。”身后的胡意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谢谢你。”
“嗨，和我说什么谢啊，你去看他吧，我先去办下手续。”笑着和严兮摆了摆手。
“嗯。”
慢慢移动了下站得有些酥麻的双脚，却在手术室的拐角处看到了她，李微然。
“他没事了，是吧。”低着头抱臂坐在地上。
“嗯，没事了。”
“你恨我吧？”应该是恨的吧，恨我这种恶毒的女人。是自己失心疯了吧，才会想要开车去撞徐立信，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虚荣心在作祟，只因为不愿意去面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去证明，证明那种无谓的事情。
“恨说不上，只是有点讨厌罢了。”依照她的样子，也蹲坐在地上。
“呵呵，你和徐立信真的很像，神情还有语气，难怪难怪他会这么爱你。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守候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我，了解我的用心。可到头来，只是我在自作多情。”
“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是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话，我现在是真的领会到了。过几天，我会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我想，属于我的幸福，不在这座城市吧，你可以替我向他道一声歉。我不想在日后的日子里，他会厌恶我。还有，对你我也很抱歉。”
“嗯。”
看着一直在自己面前忙忙碌碌着的严兮，徐立信觉得，原来看着她，就是一种幸福。
将她拽住，坐在病床上，捏了捏她的脸：“今天怎么了，有什么开心的事吗？脸上都笑开花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呵呵，沈岩打电话给我，说妈妈最近情况有点好转了。”
皱了皱眉头：“沈岩？你还和他有联系？”
手挂上徐立信的脖子：“啧啧，这语气怎么有点酸啊。”
“酸吗？我怎么没觉得，要不你闻闻。”说着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