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我是菲尼安！》第46章

是盘踞着一日日壮大，没有了仇恨的他将什么也不是，如果没有尊严及自我，这样的生命他不要。
所以，他没有听从葬仪屋的劝告。
步入这个生长他的故土，一切却陌生的可怕。小女孩在死去的母亲旁痛哭，逃跑的人把路建在死人的尸体上，就算那尸体几小时前还是他的朋友，灰烬弥漫在空气中————这是地狱吗？
失神的向前走着，突然丛头顶传来一声响动。
他的正上方，房屋横梁中间被烧烂，再也承受不了重量，‘咔兹——’断成几节和着木屑掉下来。
眼看着巨大的横梁当头砸下，夏尔眨了眨眼，他是这样死的吗？
一抹艳丽的红出现在眼前，同时身体也被来人抱到一旁，横梁咚的掉落在身侧，激起一堆尘土。
“人家说了不想来找你这个小鬼，真是的。”
来人抱怨的声音就在耳边，这熟悉的口癖加音调，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格雷尔？！”
红发死神放下夏尔，环起胸观察周围的形势，火蔓延的越来越快，照这样下去将造成比1886年更大的火势。他不担心人类，但是很讨厌那个天使，真是会找麻烦，死人只会增加死神们的工作负担。啊，讨厌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忽然想起对方的身份，死神的话正是这个时间段出没，便又问道：“你在这里的话，那菲尼呢？”
终于正眼看他，红发死神俯视着说：“为了保护你，菲尼酱要我待在你身边，现在正独自单挑天使去了，所以为了主人的心意，你应该乖乖的———诶？？”
夏尔肃起神色直接越过他走了。
“有没有搞错，听我说完啊臭小鬼！”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臭小鬼，还有很多美男都围着他，连菲尼酱也刻意安排他来。
好吧，这个不是重点，菲尼安知道葬仪屋本质的恶劣，根本就不期望他能拦住夏尔，她真正需要葬仪屋的是另外一件事。
格雷尔快步走上，拉住他的肩膀，夏尔回身一下甩开他，“不要妨碍我，现在，我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
“去什么地方？是去送死吗，你认为一个人类的小鬼能干掉魔犬杀死天使吗？”格雷尔嗤笑。
身上布满灰尘，膝盖刚才摔在地上嗑出血丝，深蓝色的小少年依然挺直着背脊，仰头看红发死神，坚定的直视他。
“不能，但这是属于我的战争属于我的游戏！”
即使是死也要死在棋盘上，最后一步的将军还等他下达命令，所以，怎么能后退。
夏尔说的话响在红发死神的脑海里，恍然间竟然和另一个身影重合起来，她似乎也说过，就算前面是悬崖也要拼死一战，这是她的原则。
就在死神恍惚的阶段，夏尔已经走了好远往魔犬的方向赶去，当务之急就是阻止火势的蔓延。
“喂！可恶。。。。”格雷尔还是妥协了，抱怨着跟在后面。
如果跟着这个小鬼说不定最后可以不按菲尼酱的计划走，到时候还指不定结局是什么呢～红发死神勾齿妖笑。
***
遇到亚修比想象中的快，菲尼安抬头望着屋檐上站着的白色人影。
或许根本就是对方在等自己，就像挖好陷阱等着猎物落网。
修长的身影，不染尘埃的白色燕尾执事服，这是大火给他的颜色染上一层堕落的血色，过于工整的装扮更周围的断壁颓垣格格不入。
他温柔的凝视地面的人，接着跳落在菲尼安面前，轻语：“你来了。”语气如在等一个早已熟稔的情人，周围燃烧着的就是他的热情。
“我来杀你了——”
金发少女缓缓吐出不协调的词句，抽出一截长鞭。
“呵呵，”嘴角大弧度的勾起，似乎少女说的话愉悦了他，他依旧温柔且宠溺，表情却带着一种狰狞，“冥顽不灵。”
“我不喜欢争斗，”
“我不愿流泪，”
“我厌恶纠缠，”
每说出一句话，天使的表情就出现微妙的变化，后来又是本该如此的的神色，说：“就是这样才喜欢啊，多么美妙的————”
“啪！”
鞭声响亮的响在无人巷，只有火焰燃烧‘啪啪’蹦起的火星擦出细微的亮光，微弱却足够照亮少女的动作。
高高的狠狠的扬起鞭子，精准的扫过天使美丽的脸庞，洁白的皮肤上便出现一道血痕，马上又流出鲜血。天使伸出舌头品尝了自己鲜血的味道，涩，带着奇怪的恶心感。
菲尼安手握紧了长鞭，碧绿的眼珠无喜无悲，绯红的唇色抿成一条直线，鞭子横放在胸前随时预备下一次的出击。
“但是，我想，如果不杀你的话，我就会死。”
自然界的法则就是：不能共生便厮杀吧！
“说的很对呢，”天使维持着绅士的风度，挨了一鞭子也毫不变色，“上一次从我身边逃脱便决定了，变成永远听话的傀儡也不错，没想到———你的做法坚定了我所想的。”
菲尼安屏息更加用力的握紧手中的武器。
“死亡的盛宴要在圣洁的地方展开，来追逐我吧，想要杀死我的话。”
天使忽然转变了语气，他伸展开洁白的羽翅，煽动着飞至半空，丢下一句话便向前方掠空而去。
瞬间菲尼安又变成狩猎者。
这是在愚弄她吗。。。。看着速度很快转眼消失的天使，菲尼安迟疑了下。
他说死亡的盛宴要在圣洁之地展开，那么，伦敦唯一符合这个条件的是什么地方？死亡与圣洁同时存在的战斗高地。。。记得塞巴斯以前嘲弄过———
在这个英国里，有几个为了恶魔而建造的被称作‘魔桥’的桥，与之相对的，有一座天使为女王建筑的‘神圣之桥’。但这个所谓的神圣之桥却使用了人柱（古代筑桥、修堤时用活人当祭品活埋。）正是过度的神圣比魔更恶质。
没有什么比神圣之桥更符合他说的话。
而它的方位正在她的右前方，菲尼安提气追去。
为女王而建造的神圣之桥上还属于建造期间，没有太多的公布它的信息，黑发执事也只是简单的提过，选择最近的路线便是当务之急，但事实上她连桥的具体地址都不清楚。
刚刚为这个地点而烦恼时，在她途径之地忽然都升起了黑色的粘质烟雾，这些烟雾全部来自于死去的人。
它们滚滚的冒起直冲天际又迅速汇往同一地方，这些物质充斥着七情六欲，欢乐的橙色、痛苦的灰色、悲伤的蓝色、愤怒的赤色出离了心脏便翻搅成罪恶的黑色，就像收到了号召，四面八方的涌向天使消失的远处。
虐杀天使力量的来源是不洁的绝望。
想要创造新的世界便需要强大的力量，即使他标榜着纯洁、干净和希望都掩饰不了他中二末期、神经病、死变态的本质。
有了明显的路标，菲尼安飞速的靠近高桥之上的天使——亚修。
在她跑后，毁坏的房檐背面才显露出一抹黑色的光影。
***
包含着死者们的喜悦、痛苦、嫉妒，威廉所见到的黑色烟雾弯曲的升到空中。
“那些是死亡者们的心，没有心的灵魂就不能称之为灵魂了，也就不能收藏在死神图书馆内。”
从一栋房屋下传来的声音，葬仪屋坐在台阶上，嘴里含着一块骨头饼干，继续说道：“所以连小生这个退休的都要来帮忙啊，后辈。”
威廉微微鞠躬以示尊敬，点头，“是的，麻烦您真是抱歉，可是前辈，死神剧场已经被您借出两个月零七天。”
“嘻嘻——后辈要来块饼干吗？”葬仪屋窸窸窣窣半天，从怀里掏出一块骨头饼干。
对于传说中死神表现出来的无赖行为，威廉额头挂下一条黑线，目光在对方手中的武器上匆匆一瞥，和头发一样的灰白色弯刃，以头骨作为顶端，笔直的镰身随意的放在竖在身上。
因为这次的特殊情况才外借给已经退休的死神的武器————死神镰刀。
比起其他死神手里的武器，这位所使用的才能真正被誉为死神的武器，只有他才能使用与之媲名的传说中武器，能斩断一切的死神之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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