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星异客》第26章


不同了,脸部已经抓曲得变形,好像是要杀了我。
“罗伯特!”我大喊了一声,用尽全力拍我的巴掌。“醒过来,快醒过来!”
他的眼睛立刻就闭上了,谢天谢地,筋疲力尽的罗伯特已经重新瘫坐在那里了。
“罗伯特?”
没反应。
“罗伯特?”
仍然没反应。
“罗伯特,没事了,已经过去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没反应。
“罗伯特,我现任要和坡特谈谈。”
没有反应。
“请允许我和坡特谈谈,坡特?你在吗?”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是不是我做得太冒失了?如果——
突然他的头动了一下,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你终于还是做了。”
“是你吗?坡特?”
“难道你非要如此吗?在他刚开始信任你的时候你却咬住了他的喉咙。”
“坡特,我本来想慢慢进行的,但是你8月17日就要离开。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告诉过你——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那时不离开我们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
“你和罗伯特?”
“是的,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现在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儿?”
“我不知道。”
“努努力,坡特,我知道他就在你身边的某处。”
“已经不再是了。他已经不在了,是你赶走了他。”
“好吧,我现在要从五数到一了。随着数字的减小你会越来越清醒。数到一时你就会完全醒过来,感觉良好,明白吗?五……一。”
“嗨。”
“你感觉如何?”
“我可能吃了太多的水果。你有抗酸剂吗?”
“一会儿贝蒂会给你的。现在我们需要谈一谈。”
“这是我们在过去的3个月里所做的惟一一的事儿。”
“你的朋友罗伯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
“但是你以前告诉我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时他在,但现在他走了。”
“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会找到他的。”
“也许能,也许不能。”
“好吧,让我们回忆一下从前的事情,当你五年前来到地球时罗伯特正准备淹死自己,你还记得吗?”
“怎么会忘记呢?”
“但是你不清楚原因?”
“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不想再活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是什么使他如此沮丧,如此绝望吗?”
“以前你不是问过我吗?”
“我想他可能是杀了什么人。”
“罗伯特?不,虽然有时他会发脾气,但——”
“我是说他不是故意要杀人的。我认为他在自己的房子里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以某种方式伤害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他只是个人,坡特,所以他做了应有的反应。”
“对此我不感到吃惊。”
“坡特,听我说,你曾经教豪伊治愈了厄尼的恐惧症。现在我要求你做些事情。我想请你治愈罗伯特。我们把它当成一项任务,我交给你的任务,你接受吗?”
“对不起,我不能。”
“到底为什么不?”
“厄尼本身希望得到治愈,罗伯特却不希望。他只想一个人待着,甚至都不想再和我说话了。”
“你帮助了二楼病房的那么多病人,我对你很有信心。如果你全力以赴,你会治愈他的,请你试试好吗?”
“我会试试,但别抱希望。”
“很好,我认为今天我们谈得够多了。我们都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想想。但是我想在周日增加一次和你会面的机会,我只剩那天有空了。你愿意来吗?”
“那么你对你妻子的许诺呢?”
“什么许诺?”
“就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在周末你都不会把工作带回家而要享受人生。”
“你是怎么知道的?”
“每个人都知道:”
“她要和奇普一起去外地待上几周,这样你就没什么疑问了吧。”
“如果是那样,我会很高兴地接受你的邀请一”
“谢谢。”
“小用客气,没别的了吗?”
“是的。”
我关掉了录音机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现在的心情一定也和罗们特曾经经历的相似了。
今天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我破坏了一切,冒了个大险却失败了,也许是我人不顺后果了。学习心埋学你必须知道一件事:对待一个病人就要像唱歌剧,虽然旁人眼里看起来没什么,但却需要巨大艰辛的工作,根本没有捷径。
从另…方面说,也许我还是不够大胆。也许我应该坚持要他醴出那天下班回到家后所发生的一切。现在我只知道他陷入了一件异常恐怖的事件,却不知道事情的起因,这些对我的病人没有丝毫的帮助,反而使事情看起束更糟。此外,我还失去了一个问出他名字的好机会!
在周末即将到来的时候,贝蒂告诉我她已经放弃了怀孕的想法,我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抱歉。她说不用抱歉,然后又说地球上已经有了五十亿的人口了,也许那已经足够了。
很明显,她一定和坡特谈过此事。
当我们走出办公室时,她建议我应该停一下去看看玛丽亚。但她不告诉我为什么。我看了一下手表,只剩下五分钟就到了参加募捐晚会的时间了,也许她觉察出了我的不耐烦,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这次见面会很值的。”
我看到玛丽亚正在休息室里和厄尼、拉塞尔谈论着什么。她无缘无故地看起来异常开心,所以我想也许这是她新产生了又一个分裂性格侧面。但这却确确实实是她的真正的主性格!
我问她感觉如何?
“噢,布鲁尔大夫,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好过。所有人都在这点上赞同我,我知道的。”
“赞同什么?发生了什么?”
“我决定成为一名修女,怎么样?”我不由自主地笑了。道理原来竟是如此简单,可我为什么没有想出来?也许正因为太简单了,也许心理学家都喜欢把事情复杂化。不管怎么说,现在她就站在那里,欣喜若狂。
我的心情也开始变好了。“是什么原因使你下的决心呢?”
“厄尼告诉我原谅我的父亲和兄弟们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从那以后,任何事也就改变了。”
我热情地赞扬着厄尼的成功。
“这不是我的主意,”他说,“是坡特的。”
拉塞尔似乎还没弄明白所发生的一切,嘟囔着走了。
玛丽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当然这不会很久的。”
“为什么不会很久?”我问她。
“坡特离开的时候他会带上我的!”
第十五章
卡伦和萨斯塔上周日的早晨动身开始了他们的旅途。萨斯塔可能比玛丽亚还要高兴,因为它知道要去哪里,我答应他们在随后的一周赶上。
奇普忙于自己的海滩救生员那份工作,不打算和他唠唠叨叨的老父母一起出游.而是搬到了另一个父母电出去度假的朋友家。这样,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决定在此期间检查一下医院的会客室。
那天下午到达办公室与坡特见面时我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天气是如此酷热,可那该死的空调竟然坏了!但这似乎根本不能影响坡特,他仍穿着那件长衫。“就像在家里一样。”他说。
我打开了应急用的小电扇,开始了我们这次的谈话。
不章得很,我不能一字不落地写出我们这次谈话的内容,因为在谈话结束后我才发现我的录音机也出了毛病。下面写到的是一些我用笔记录下的内容。
当他吃完了数量惊人的樱桃和油桃后,我递给了他前天查利教授传真过来的五十个问题。我已经细读过这五十个问题,但那实在是太专业了,所以我也对坡特对此作出的反应没有多大兴趣。(其中有一个关于光速运动的问题我也可以回答——是靠折射。)
坡特只是笑了笑,然后将它装入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根本用不着提示他就找到墙上的白点,很快他就沉睡了过去。我没浪费一点时间,立刻要求与罗们特对话。他的头立刻垂了下来,身体也软软地靠在椅子上,而且,在以后的一个多小时里一直是这种状态。我对他说了很多——他父亲的死、他和他的朋友、他屠宰场的工作、他的妻子和孩子,可是这些没能引起他丝毫的反应。我动用了所有专业的策略,还耍了许多的小把戏,包括骗他说坡特早已经告诉了我一切有关他的事情,最后我甚至用激将法骂他是个懦夫,可是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徒劳的。
但当我提起他的家庭和朋友时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我要求和坡特谈谈。我问他,是否这世界还有罗伯特想与之交谈的人。
过了大约一两分钟,他说:“也许他还想和他妈妈谈谈。”
我用几乎哀求的口气请他帮我找到他妈妈。或者告诉我她的名字和地址。
他犹豫了几分钟,说道:“她的名字叫比阿特丽斯,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在我把他唤醒之前我又做了一次旨目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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