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女尊)》第91章

“他具体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啊，应该是一个半月前吧，我记得那天月很圆，是十五！”
一个半月前正是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白衣果然是尧之！？
☆、86 绝情
尧之被敖景护着送去琼山；除非她出事了；尧之怎么可能在这里？
西门吹雪解释；“你们千影宫的前宫主敖景被打伤，谈音死了，玄冥烟与绝尘宫决裂；所以宫主最近加快了炼药的进程！”
谈音死了！
九落脑中闪过那个谈笑花开，却又郁郁寡欢大半辈子的男子，难以控制的压抑弥漫心头；那个陪伴了她多年亦师亦夫的人就这样去了？
人生最难过莫过于世事无常，我们在忧虑在犹豫的时候；有什么已经悄然逝去。在所有事之前，人的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我们到底浪费了多少时间，错过了多少相遇，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是惋惜？是悔恨？
不，我们应该珍惜眼前！
九落深吸了一口气，她以前的确太过混账了，以为一直喜欢着小絮，不敢回应尧之的感情，与他在一起也是负责任的心态，天啊！尧之吃了多少的苦呢，他不仅仅是自己的朋友，更是亲人啊！
逝者已逝，他们永远停留在我们记忆中最美好的一刻，而活着的人，还有多个春秋一同走下去。她不想再沉湎于无边的难过中，直到他的离去才后悔！
尽管难过，却不知为何却是为谈音松了一口气。他是无法完全脱离玄冥宫的，那么就不可能跟敖景在一起，这样何曾不是解脱了呢。
可是敖景，她师傅又如何了呢。
“敖景失踪了。”像是知道九落的想法，西门吹雪说。
敖景虽然行事随心散漫，但有关谈音的事她却总是看不开，恐怕谈音的离去对她的打击太大，九落不担心她找上绝尘宫报仇，最怕的是她要跟着谈音殉情。
尽管九落再急，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她想要再找敖景也无从下手了。
“你说玄冥烟找上绝尘宫了吗？”玄冥烟一直希望谈音能回去，以她的性格，就算谈音死了，她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除非她找不到尸体！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敖景没有来报仇。
“她不相信谈音死了，听说宫主有一手时光倒流的秘术，如果他不肯施法，玄冥烟就把绝尘宫的位置广告天下。”
“她知道绝尘宫的位置？”
西门吹雪嗤笑，“她知道又怎么样，绝尘宫外布有大大小小迷宫上百个，纵横交错，每个时辰变换一次，就算她找到了阵眼，也无法找到门口。”
西门吹雪倒是暗示了她不要轻举妄动，被困在迷阵里，就算是她也无法救出来。
“既然绝不受玄冥烟影响，那为何加快炼药？”
西门吹雪脸色一变，“因为你，她算出了你。前不久我听说集齐四人，空间之门开启。你我他，还有第四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我担心那个异数对我们不利！”
“你有什么打算？”西门吹雪对她有隐瞒！九落不动声色的观察她，发现她在说第四个人她不知道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没有必要骗她，而且离絮的事她并不知道，她隐瞒的可能是她自己的计划，例如她并不是表面看来的对绝的穿梭时空不感兴趣。
“在这里我有在乎的人，我不能让他的一己私欲毁了这个世界，而且我要脱离他的控制！我想让你跟我合作，只要我们联手破坏那个仪式，他功力反噬，自然不是我们的对手！”
“他这么信得过你，疏于防备吗？”
西门吹雪十分得意，“他给我下药，我就不会给他下套吗？”
九落却有股不妥的感觉，既然那仪式非要四个穿越时空的人，那么西门吹雪何不直接在暗处解决了她，比起那个不知深浅的宫主，和尚不得知的第四人，她这个“只会用毒”的不是更容易解决吗。
“我只有一个要求，救出尧之和我儿子。”
西门吹雪应下，九落看到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
九落她们虽然达成了共识，但这几天没有再联络。因为西门吹雪在找破坏仪式的道具，而九落她见到了尧之！
朝夕相对了这么多日子，九落绝对不会认错人，尽管他眼中没有那熟悉的感情。尧之像是回到了认识她之前，生命中只有毒药和冰冷。
他们只是擦肩而过，九落仍是一副小厮的模样，她突然叫住了他。
尧之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你……叫什么呢？”
尧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疑惑的望向她。宫里的人都不会主动上前跟他说话，他知道他们都怕他，唯独这个人，为什么他的眼中会有渴望呢，他认识他吗？
良久，九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绝情。”声音冷冷清清的，如清泉滴落到石子上，如玉珠滚落到盆子里，清透，却少了往日风一般的飘渺。
“你还有个名字叫白衣吗？”
尧之瞳孔一缩，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漫天的疼痛侵入他的身体，深入骨髓，只要他想到白衣，甚至另一个名字，他的胫骨就像被强制注入了一股气流，从心里渗出丝丝彻骨的寒气。
九落大惊，不假思索的拿起他的手腕，发现他的气息紊乱，好几条通道相互乱闯，九落根本无法给他送气！
他全身发着抖，脸色苍白，嘴唇紫青，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绝情咒！不，这是寒毒！像是下了蛊的寒毒，是了，她怎么忘记了，绝跟赫连皇族有勾结，那么尧之的毒可能就是他下的，而为了拉拢玄冥烟给的解药，可能只是一部分！
尧之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九落却只能握着他的手，默默的陪他支持过这段时间。
“九……”
九落俯□去，着急却不失温柔的说，“尧之，我在。”
尧之的眼神一片朦胧，他看不清谁在那里，只是直觉那里很温暖，让他情不自禁的靠过去。
“尧之，你醒了吗？”
尧之抬头看了她一眼，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晕了过去。九落发现他脉象平稳才松了口气，然后去找伺候他的宫人送他回去了。
如果刚开始对西门吹雪的话还有几分怀疑，见了尧之发作后，九落就完全相信了她的话。
绝之前已经作过一次法，他把尧之送去了十年前，机缘巧合遇到了刚穿来的九落，然后被绝发现了。而那时候的尧之没有失忆，因为受控于绝，他只能以白衣的身份接近她。后来绝得知九落也是穿越来的，要做什么之前，被尧之发现了，他不顾自己的精神，阻止了绝施法，强制中断了空间扭转，他被送回来的时候，精神紊乱，要不是绝及时调理，他恐怕要变成植物人了。
醒来后的尧之失去了记忆，人就像没有感情的冰块一样。
九落站在角落，双手捂脸低下头。原来尧之一直陪了她这么多年，原来他的突然失踪是为了保护她……尧之，她该怎么办呢。
***
尧之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缓缓睁开眼，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然后举起手怔怔出神。
他又发作了吗？为什么呢？他这次完全没有记忆。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宫里，宫主绝告诉他，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是绝尘宫的暗卫，前不久因为修炼一部心法，走火入魔了，才会失去了记忆。
但他总觉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是武功秘籍吗？
不，他不喜欢练武，他喜欢炼药，他不喜欢古琴，他喜欢箫。为什么绝说的跟他感觉的差这么远，难道走火入魔后，人的习惯都会改变的吗。
直到一个人给他一股强烈的熟悉感。那个孩子有着一双很明亮的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总是好奇的看着他，眼中是不同其他孩童的睿智。他知道他曾经叫白衣，他还说他叫尧之，他说他忘记了一个对他很重要的女子……是谁？总爱眯着笑的双眼，微乱的长发，清秀得像男子的面容，喜欢爬树，喜欢吃梨花酒，喜欢含着酥软的口音喊他尧之……
尧之突然捂着头，缩在床角痛苦的呻吟。
痛！头痛！心痛！
“公子，您没事吧？！”门外的侍从听到声音，着急的推门进来，看到尧之痛苦的样子连忙奔了上去。
“停下！”
尧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冷冽的杀气，几人知道尧之不喜人接近，便止步一丈外张望。
“公子是不是有不舒服了？奴去找宫主要药吧？”
尧之闭眼吸了一口气，挥挥手，侍从知道他是让他们退下的意思，但一想到宫主生气的模样，便咬牙再问一句，“公子，宫主知道您又发病会担心的。”
尧之突然抬头，不复平日的冷漠，竟茫然的看向他，问，“我是谁？”
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