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医女》第130章


。”她说着,从桌子上掂起一个酒壶来,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柳倾歌见她拎着酒壶伸过来,于是便道:“我不饮酒。”
李媛闻言,先是一怔,后又凄凉讽刺的笑了出来:“你难道还怕我会下毒么?”说完,她站起来直接把壶嘴儿对上唇,那酒水淋淋漓漓的灌了下来,好些都洒在她身上。
柳倾歌劈手夺下酒壶,一双清澈的眼眸现出了一抹犀利之色:“我不饮酒,是因为我禁不起,喝酒会醉。只是这个原因而已。”
李媛怔然看着柳倾歌,像是不懂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身子一晃,像是要倒下。
柳倾歌扶住她坐了回去,只感觉酒气熏天,心下不由得一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当初为何忽然想起让公主帮忙,求皇上赐婚?”
李媛似哭似笑,披头散发:“这自然是爹爹的主意了!他料到贩卖粮食去阻奴一事迟早会被抖出来,于是便急着要我和哥哥赶紧各自成婚,好远离是非。所以在哥哥和公主大婚之时,爹爹就嘱咐我去跟公主说说,套套近乎,要公主答应帮忙,求皇上给我和柳祁泽赐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爹想用这种方式保全我。”
柳倾歌自然明白李媛所说的爹爹指的是户部员外郎李远中之弟,李远中是李媛的大伯。她沉默了半晌,接着问道:“你爹为何非要你和我二哥成婚?”
“因为,爹爹问我,我可有心仪之人。我不敢说柳祁潇,因为他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但是爹爹又非要我说一个人选出来,我想起柳祁泽在雁城的那几次英雄救美,于是便说了他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柳倾歌这才全部明白过来,她当时就觉得李媛和柳祁泽的婚姻实在是太草率了,根本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李媛见柳倾歌默不作声,于是便面露愁苦之色,接着道:“若是柳祁泽真的不回来,永远留在边疆当守军,那……那我岂不是一辈子守活寡?这跟出家当姑子有什么区别?”
“那你想如何?”柳倾歌盯着她。
“能不能让柳祁泽休了我?”李媛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姑且不论你俩是皇上赐婚,休弃一事困难重重;单论你如今娘家已倒,无家可归,这一点就不符合出妻条件。”柳倾歌否决了她的这个提议。
李媛眼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照这么说,那就再也没办法了。”
“也不是,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什么?”
“若是二哥建立大的军功,说不定他会向皇上提出此事。到那时,应该会有一线希望。”
李媛激动得浑身直发颤,口不择言的道:“谢谢你,谢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我这不是帮你,”柳倾歌起身,“我只是为了二哥着想。”她说完,再也不多看屋里的那个女人一眼,自顾自的离开了此地。
……是啊,她只是为了二哥着想。对二哥,她一直怀着愧疚之心,久久无法释怀,难以解脱。
柳倾歌微微仰起脸,任由轻柔的月光洒了下来,这才稍稍压下去了些许酸涩忧闷之意。
回到自己房间一看,汀风果然把香已燃尽了。柳倾歌让汀风去准备洗澡水,自己掩了幔帐,开始慢慢解衣衫。汀风刚出去,就听到巨大的幔帐里头传来一个轻微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踢到了一样,她不由得回过身问道:“小姐,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倾歌的声音才传来:“没什么,你接着去准备浴桶和洗澡水罢。”
汀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敢多问,只得满腹心事的出门去了。
这里柳倾歌郁闷得简直想去撞墙了,她脱衣衫的时候,忽然发现……发现她的月事来了!——我的天,怎么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了?!后天她还要跟陈大夫一块随军前行,这样子该怎么走啊,稍一不注意就搞得人尽皆知。明明每次都是月中来的,这次怎么忽然提前到月初就来了?
但是这么热的天儿,又不能不洗澡,不洗澡的话会难受死的。
汀风换来几个小丫鬟抬了浴桶进来,又将热水倒了进去。
柳倾歌让她们全都出去,自己一个人走至桶旁。她不敢直接进桶,也不敢大规模的冲澡,就用毛巾沾了水往身上擦拭。这么洗真是不痛快!柳倾歌眉心攒紧,就这么匆匆忙忙的洗了澡,然后吩咐汀风前来收拾。她自己去换了一件内衫,然后拿了干净的月布用上。
不知是不是由于月事忽然造访的缘故,所以柳倾歌一晚上睡得极其不安稳。等到早上的时候,她只觉得小腹疼痛不止,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平常来这个的时候就有一些疼,但是也没到今天这种惨绝人寰的程度罢?!难道是因为昨晚洗澡着凉了么?早知道会疼成这样,那她昨天晚上就应该别洗了。但是这种炎热的天气,不洗澡无异于自残。
正在柳倾歌胡思乱想之际,柳祁潇忽然迈步走入她的房间。他见柳倾歌半天只是坐在床头也不起床,不由得微感诧异:“怎么了?”
“呃……”哥哥怎么忽然进房间了啊?是谁让他过来的?柳倾歌此时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真尴尬。她嗫嚅了好半晌,却依旧是吭不出一句话来。等到她抬起眼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措辞。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端午时,收贮浮萍,阴干,加雄黄,作纸缠香,烧之,能祛蚊虫。”——宋《格物粗谈》
祝大家六一快乐,玩得开开心心!!!送上祝福~
☆、出征
“到底怎么了?”柳祁潇一见柳倾歌支支吾吾,不由得疑心大起,自顾自的迈步靠近床边,伸手把上柳倾歌的脉。
柳倾歌连忙轻轻挣脱了开来,陪笑着道:“哥哥,倾歌的月事来了。只怕这两天都不能随意走动了。”
柳祁潇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随即吩咐汀风去煮一碗红糖水来,不要忘了在里面放一些生姜。他拿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柳倾歌,轻声叮嘱道:“明儿我就要走了,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哥哥放心。”柳倾歌点头道,“哥哥一走,倾歌就准备去瞿府住段日子。横竖瞿大人也要出征,瞿夫人待在家里也是孤单。”
柳祁潇沉思了片刻,启唇开言:“也好。毕竟那里是你亲生父母的家,你趁机和瞿夫人多培养培养感情。”
柳倾歌伸手覆在了他手背上:“如此,哥哥便安心出征罢。”
柳祁潇默然不语,只是盯着柳倾歌的手背,久久没有挪移开来视线,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一直等到汀风进来的时候,柳祁潇才恍然惊觉,他从汀风手里接过碗,递给柳倾歌道:“趁热喝了罢,喝了就好受多了。”
柳倾歌接过,慢慢小口品着。她忽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时地瞅着柳祁潇。
柳祁潇被她瞅得脸颊莫名一烫:“看什么?”
“再不看就看不到了,”柳倾歌声音压得很低,眸色里也染上些许黯淡之意,“所以,让倾歌多看看罢。”
柳祁潇心念一动,不再阻止。等到柳倾歌喝完之后,他才收了碗,站起身来:“好好歇着,别乱跑乱动。”说完之后,他便迈开脚步离开了之后,门口的阳光映照在他青莲色的外袍上,反射出夺目的明辉,熠熠生光。
柳倾歌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头一片杂乱。她方才扯了谎,并未对柳祁潇说实话。她以自己来月事为由,消除了柳祁潇的一部分疑心,使得他认为柳倾歌一时半会儿无法下地,走不了多远,自然也就不会随军了。除此之外,她还对柳祁潇说自己要去瞿府住一段日子,就彻底使柳祁潇放下心来。
谎言背后,并不都是恶意,有时候也是善意的欺骗。
他们的初衷,都是不想让对方担心。
柳倾歌喝了红糖水之后,觉得稍微舒服了些,不由得歪在床头静静地想着心事。
次日。
久晴的太阳忽然躲在了云后,天色显得有些阴沉,一扫前些日子几乎要热死人的温度。大军出征,百姓夹道欢送。所以一大早,街道两旁就站满了老百姓,人声鼎沸,极为热闹。
大军井然有序的出发,黑压压的一片,恍若黑云压顶,军士的表情都极为肃穆。剧烈的风吹了过来,扬起旗帜的一角,吹得簌簌作响,格外醒目。
前面有军士战马开道,然后是大将和这次主导全局的郑王轩辕楚清,后面跟着排排军士,再最后,就是一些医务后勤人员。
柳倾歌换上一套士兵服饰,跟着陈大夫坐在马车里,除了他俩之外,这马车里还有两位军医。却说陈大夫和这两位军医可谓是元老级人物,在军医中都是赫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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