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第110章


沁兰握了握她的手,一如以前:“你变了。”
乌嘉萝笑得无力:“经历这些,谁能不变呢。你和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原谅我当时的自私。”
虽然这个“他”她没有明说,但两人都知道指的是谁。
有些人,就像未愈合全的伤口,因为怀念,因为疼痛,所以不约而同选择回避。
沁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我们还是朋友吧?如果你选择待在这里,我祝福你。如果你要离开,我随时可以提供帮助。”
沁兰感激地望着她:“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关于这个事情,我想,还需好好打算。”
乌嘉萝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左边岔道走去。
走了一会儿,停下,没有回头。
“我提醒你,景不是那么好应付。若不想留,那就趁早走。”
沁兰看着她落寞消瘦的背影渐渐远去,眼里慢慢涌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雾气。
“乌嘉萝,愿你一世安好。”
两人一马心事重重地走向王府,早就等在门口的管家一见着人便小跑迎上。
“哎呦,您两位这是去哪了,王爷回来都问好几遍了。正在前厅等您开席呢。”
沁兰瞅瞅他,又瞅瞅马,意兴阑珊道:“我不饿,让你们王爷别等了。”
说着,拽着马进门,往马厩方向去了。
管家瞪着眼望了一会,无果,扭头正对霁月担心的面孔。
“这,这可叫我怎么说去?右护卫夫人,王爷不是让您陪着解解闷吗?怎么。。。。。。唉。”
摇摇头,一路小跑着往前厅去了。
看来,过会一顿骂又是免不了喽。
沁兰牵着马,将它送到马厩。
有奴才立马要来牵,沁兰摆摆手拒绝了。
“还是我来吧,这马性子烈,你恐怕伺候不了。替我打些水来,还有干净的布。”
奴才连声称喏,替她拎来了要用的工具。
沁兰将它牵进一个较宽敞的厩舍,先让它熟悉,然后拿出布,沾上水,替它擦洗鞭子抽打出的血痕。
那个卖马人真没少下力气,有的鞭痕足有一指头深,要是在人身上,足以昏死过去。
水渗进伤口里,马儿吃疼得嘶叫,在圈舍里急躁地踱步。
沁兰有些无措,不知从哪下手,正在迟疑的功夫,一个人闪身进来,拿走她手里的布,轻轻说了一句:“你出去,让我来。”
沁兰定睛一看,那么一尘不染的样子,不是繁月是谁。
她听话地站到外边,扶着栏杆看他一点一点仔细擦拭。
第5卷 第265节:第二百六十五章 心有千结无人诉
繁月到底是个大夫,动作手法十分细腻敏捷,不一会,就将马收拾干净了。
他在桶里撩了点水将手洗净擦干,绕过沁兰走了出来,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看她一眼。
在他快走出去时,沁兰才嚅嗫着说了一声:“谢谢。”
繁月脚上没停,但还是淡淡回了句:“不客气。”
他走了之后,沁兰往食槽里添了些草料,然后百般聊赖地拿起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替马儿刷毛。
不知是不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堆积在肚子里居然不感觉饿。
沁兰环视一周,没有人,四下里只有草料在嘴里研磨的声音以及马匹时不时打出的响鼻。
马舍很大,十几匹骏马排成两列。
饲草的清香和马的排泄物的骚臭味混在一起,有些难闻。
但此时在沁兰心目中,外面的环境不比这里好多少。
起码她不用在马面前装模作样。
她渐渐刷得很用心,直刷到鬃毛油亮顺滑,她的心似乎也被捋顺,根根分明。
怪不得人类会发明梳子这样的东西。
三千烦恼丝,理得不仅是头发,更是心境。
她将头靠在马脖子上,喃喃自语。
“你知道吗?现在我多希望有个人能和我好好说说话。”
“如果没那么多事,在这里平淡地生活下去也不错。”
“你要是能听懂我说的多好。”
“我想到你背上趴一会可以吗?”
“不知道我娘过得好不好。”
“没想到边楚会有那么美的夕阳。”
。。。。。。
“等我走了。。。。。。带你一起,好吗。。。。。。”
声音渐渐偃下去,最后,只能听到均匀的呼吸。
她太累了,树袋熊一样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睡得酣畅淋漓。
直到有人找来,她还未醒。
来人轻柔地抱下她,生怕惊扰好梦。
马儿睁开眼,朝他望了望,又淡定地闭上,仿佛在说:交给你了。
这人前脚刚走,后脚景王带几个奴才就过来了。
奴才率先问了马夫:“可看见石小姐了?”
马夫丈二摸不着脑袋:“那个小姐?”
奴才瞪眼,上去对着马夫脑袋就是啪的一巴掌。
“哦,想起来了,是,是有个石小姐。。。。。。她刚刚被一个人抱出去了。”
“抱、抱出去?”奴才小心翼翼观察王爷的脸色。
吁,还好,不是很差。
他随即又给了马夫一下。
“要你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我平时白教你们了!怎么当时不通报王爷?这可是我们王府今后的半个主子,出了一点差错我扒了你的皮!”
一顿收拾之后,他对着景王福身:“王爷,奴才这就命人准备热水和宵夜去。”
景王摆摆手,奴才立刻快速退下,唯恐引火烧身。
景王没有立刻离去,而是不经意似的进了马厩,马夫只得唯唯诺诺地跟着。
只见一匹俊美高大,毛色油亮的红棕马立在隔间里,看见他们来,警惕地仰起头,咴咴作鸣,身上的红鬃飘飘欲燃。
“好马。”景王由衷赞叹:“将它牵到本王的马圈里,好生饲养。”
马夫在身后连连称喏。
第5卷 第266节: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是债主
不知睡了多久,沁兰幽幽转醒,坐起身一看,身上早已被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物,寝室外微弱的烛光就着食物的香,让她不自禁摸了摸肚子,才想起从中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根本什么都没吃。
她走出房间,肩上胡乱裹了条薄毯,一抬头便看见桌边的景王,他笑了笑,朝她招手:“饿了吧?赶紧吃点。”
沁兰的吃相不雅观,甚至有些狼吞虎咽,景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不可否认,看惯了女子的娇羞文雅,这样的另类反而更难得。
“慢着点,又没人跟你抢。”瞧,这语气有多宠。
沁兰不是笨蛋,打心眼儿里有点排斥。
这样与人相对而坐,这样亲昵的语气,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她根本不愿意再去想那种温存。
她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次,他叹息:“怎么办?我们现在连一顿饭都吃不出以前的感觉了。”
还有那双含着怒意的眸子。
“沁兰,你别逼我。”
可是,怎么好呢?
当所有问题通通放在面前等待回应的那一刻,她真的不是圣人,放不下司尧的委屈,不懂得让所有人满意。
即便他皱着眉头痛苦地指责她对自己不公平。
“你一直在这里?”收起思绪,沁兰低声问他,没有抬头。但语气里若有似无的距离感不知景王能否感觉得到。
他盯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想了想,神情半逗弄半认真。
“现在差不多子时,如果我说我等了大半夜,你会有什么表示?”
沁兰扒拉食物的动作终于停顿,她扬起脸,认真与他对视。
就在他以为她要做出一番讨价还价,或是推拒之时,沁兰骤然的、恶作剧似的笑容让人措不及防。
“表示?那当然是更加尽心尽力为你办事喽!你可是我的债主呢。”
她把“债主”两个字咬得很清晰,让人想忽视也难。
景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掩去。
他两手一撑桌面,站了起来。
“是啊,那我真要好好想想第三件事应该让你做点什么。”
他知道,对方足够聪明,彼此势均力敌。
真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他想要的结局了。
人都走了,沁兰也没有心情再吃。
她尝试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轻轻唤一声:“鹰九,你在吗?鹰九?”
无人答应。
她离开桌子,向房内走去,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把鹰九召回来。
一阵劲风掠过头顶,烛火左摇右摆差点熄灭。
“小姐有何吩咐?”声音就在脑后。
沁兰回头定睛一看,果然是鹰九。
“你一直在附近?”
鹰九双手抱臂,犹自带着几分倨傲。
“作为影卫,怎么能擅离职守。属下一直在周围,仔细观察小姐身边的情况。”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鹰九挠了挠下巴,思索道:“嗯。。。。。。情况有些复杂:看帐的奴才贪污,丫鬟和侍卫偷情,表面乖巧的丫鬟一心想爬上主子的床,还有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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