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167章


话音方落,凤流钺决然回眸,大步流星地步下了高台,不理会从身后传来的牵动他心绪的啜泣。
落地然地。当他踏上圣道的那一刻,瞥见了守在角落中的弗林,他扬起大掌,将他召来,认真地嘱托:“寡人外出征战期间,好生照看芙姬。。。。。。她的身子弱,让太医精心些。。。。。。。但凡她有任何事情,派人加急送往军中向寡人禀报。。。。。。但切记,前往战报,一个字也不许向她透露!违令者,杀无赦!”
“是,陛下,奴才遵旨。”弗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恭敬地颔首。
两月后
寰溪殿
“娘娘,喝点药吧。”毓娟将重新热过的汤药端到了紫苏面前,忧心不已地望着她憔悴不堪的面庞。
“不喝。。。。。。。拿下去。”紫苏倔强地推开了药碗,捂在檀口上的雪白丝帕再次溅上了点点血红。
毓娟惊诧地盯着那被鲜血一次次浸润的帕子,情急之下,她顾不得礼仪,拉住了紫苏的指尖,恳切哀求:“娘娘,喝药吧,这样下去不可以的。。。。。。你的身子挨不住这么折腾。”
哀伤宛如层层烟云遮住了紫苏眼底的光彩,她转过头,望向窗外,无奈地低喃:“你明知道,我近来服了药都会吐出来。。。。。。何必再劝。”
“娘娘,您放宽些心吧,前方虽然是秦楚两国在交战,但您不要这么为难自己。两国的战事,岂是一人可以左右的?”毓娟知道紫苏这病多由心生,遂耐心开导相劝。
紫苏无助地轻叹一声,“两个月了。。。。。。。大军开拔两个月了。。。。。。但我却得不到任何消息。。。。。。。只能苦等在这里,每夜被噩梦所侵扰。。。。。。”
“娘娘,您就算知道了前方的战报,又能如何?”毓娟拿起一件披风覆在紫苏的背间,她轻声地说:“什么都不要想,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吗?”
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紫苏离开了座塌,打开了书桌旁的暗格,将之前凤流钺所赐的金牌找了出来,“毓娟,去找弗公公来,说我要见他。”
“是,奴婢这就去。”毓娟服了服身,匆匆奔出了殿外。。。。。。
不一会儿,弗林便躬身走入了内殿,抬起头,他瞅着紫苏愈发苍白的面色,心下慌乱不已。
第五十章 赶赴战场
弗林早已从太医那里得知了紫苏的病况,可谓每况愈下,他虽然已派人将紫苏的情况送往了前线,告知了凤流钺。
但他还是怕若是眼前的女子有个万一,他以及随侍的一众宫人、内侍们定会被牵连问罪。
帝王的怒气一旦燃起,哪里还会去分什么青红皂白?13839135
紫苏在凤流钺心中的地位已是不言而喻,甚至在出征前,还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弗林不敢想象,若是紫苏的病情继续下去,在前线督战的帝王,亦会分心。
“娘娘,奴才给娘娘请安。”他跪下向紫苏叩头行礼。
“起吧。。。。。。”紫苏觉得这几日的精神愈发不济,勉强撑在这里,费力地扬了扬素指。
弗林起身,仔细地打量着紫苏落在眼底的黑影,瘦削的双颊,干裂而无血色的唇瓣,以及那残留在嘴角的血迹。
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他上前几步,语重心长地说:“娘娘,您精通医术,对自己的身子最为了解。。。。。。。长此以往,您会耗垮了自己,这又是何必呢?战事不会因为您而停歇一刻,娘娘素来聪明通透,怎么偏偏此时犯了糊涂?”
眼帘默默地垂落,紫苏茫然地微摇螓首。
大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只不过,紫苏无法冷静地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正因为她明白,战争挑起后,必以一方的败亡告终,她不敢面对,更不敢想象那可怕的结果。
无论是千容浅或是凤流钺,紫苏都不希望他们有任何损伤,纵然这一愿望在惨烈残酷的战争面前显得那么痴傻,那么可笑。
时至此时,紫苏才终于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她对千容浅仍有恨意,但也仍有惦念。
纵使,她曾决绝地立下誓言,与他情丝已断,望天上地下,不复相见。
然而,紫苏却不希望他有分毫差池,更不希望他面对国破家亡的痛楚。
诚然如凤流钺所说,这场战争是因为千容浅为了夺回她而挑起,那么紫苏或许该在两败俱伤前,有所努力。
“公公,帮我去安排车马。。。。。。派三五名信得过的禁卫,护送我至陛下所在的前线大营。”紫苏强打起精神,攥紧了那明晃晃的金牌,语出惊人。
“什么?”弗林不敢置信地注视着不远处那羸弱不堪的女子,逸出一缕惊叹:“娘娘,万万不可!不可啊。。。。。。您这是。。。。。。这是。。。。。。”
紫苏不知拖着这幅残病之身,她还能苦撑多久,但愿一切还能来得及。
她深知千容浅的性子,那般刚烈如火,若是他抱定了一个执念,纵是死亡也不会使他退却分毫。
“别说了,照我说得去办。”紫苏打断了弗林的话,颇有气势地下令。
“娘娘。。。。。。不可,真的不可,陛下临行前曾命奴才好生照顾娘娘,若是您有任何差池,奴才项上人头不保啊!”弗林惊恐地再次跪了下来,极力地劝阻紫苏。
从咸阳至秦楚边境足有百里路途,一路颠簸,可能还会遇到各种未知的危险,以紫苏目前的情况,是万万支撑不到前线大营的。
“不必再劝,按我说得做,你难道要抗命?”不悦地眯起了那双暗淡的眸子,紫苏哪里还有气力与他周旋,只得以强硬地姿态训斥他。
弗林见紫苏心意已决,不敢质疑违逆她的意思,退让一步,“娘娘,您要去大营,可否等奴才派哨骑给陛下送去信函,先问问陛下再说?”
“不必问了!”素手用力拍打着书案,紫苏举起了紧握在手中的金牌,厉声喝令:“去准备!我明日便要出宫!”
看着那明晃晃的金牌,弗林真的无话可说了,他只得恭敬地叩首,“是,奴才遵旨!”
待到他从殿内离开,毓娟快步走向紫苏身边,“娘娘,奴婢扶您回榻上躺着吧?”
“毓娟,简单地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衫,明日随我出宫。”紫苏在她的搀扶下,在床榻上落座。
“娘娘,咱们要去哪里啊?您现在还在病中,怎么能。。。。。。”毓娟蹲在了榻前,忧心如焚地仰望着紫苏羸弱憔悴的模样。
紫苏疲累地倚靠在床头,以极为微弱的声线应道:“去收拾吧,别问这么多了,明天一早。。。。。。咱们就走。”
毓娟还想开口,奈何紫苏已然睡去,她只得小心翼翼地将紫苏安置在床榻中央,为她盖好了丝被,而后开始着手为明日的起行做准备。。。。。。
翌日
紫苏和毓娟在十名禁卫的保护下,登上了舒适的轿撵,驶离了咸阳宫。
看到御赐的金牌,弗林是断然无法阻拦紫苏了,不过他已连夜写好了信函,交给了哨骑,要他连夜赶路,奔赴前线,将此事告诉凤流钺。
轿撵虽然极为舒适,但沿途的颠簸是免不了的,紫苏的病况似乎更为严重了。
秦国的深秋来得很急,天气乍然变冷,毓娟在轿撵内升起了暖炉,希望可以为紫苏稍稍驱散寒意。
“咳咳。。。。。。咳咳。。。。。。”因为无法吞服下汤药,但紫苏亦不想还未赶到前线,自己便挺不住了。
所以她写了个方子,命毓娟将几味中药磨成粉末,攒成药丸,以水吞服。
毓娟打开了青铜药盒,拿出一颗小小的丸药,送入紫苏口中,“娘娘,喝水。”
紫苏吃了药,这一次,她没有出现呕吐的症状。
稍稍偏过头,她靠在窗边,轻轻地掀开了车帘,神情落寞地望着深秋的萧索景致。
毓娟为她盖好了丝被,困惑不解地问:“娘娘,您为何执意要去前线?您去了,又能改变什么?陛下的作风,众人皆知。。。。。。过往,韩国、赵国被攻打时,宫里的妃嫔也是一筹莫展。。。。。。”
“我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陛下的决定。。。。。。。。”此刻,紫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凤流钺争霸天下的野心是谁人也无法撼动分毫的。
“那娘娘此去为何?”毓娟被她的话搞糊涂了。
会从了众。紫苏只想证实一件事,若千容浅果真是为了她兴起兵戈,那么她会去见他,将一切说清楚,断了他的念想。
若是楚国肯主动收兵,也许,这场战祸能够止住蔓延之势。
紫苏不再言语,只是微微蹙起了眉间,指尖攥紧了裙摆。。。。。。。
秦楚边境,辽阳郡
中军大营
凤流钺接到了弗林从咸阳送来的加急奏报,本就焦躁的心绪当下更是乱作一团。
大掌攥握成拳,狠狠地击打着青铜长案,不安地喃语:“怎如此执拗。。。。。。哪能让寡人放心。。。。。。哪能让寡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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