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报恩》第15章


云念抿唇不语,只是多看了他几眼,见他没有什么异色,这才推门进了御书房,再问下去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回答。
他进去以后,小太监扶着墙长长的舒了口气,有些腿软站不住,方才在云念幽深的目光下,差点就露馅了。
小太监余光左右环视了一下,见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于是脱下了太监服,露出里面黑色的夜行衣,闪身消失在了拐角处。
“吱呀……”沉重的大门被推开来,里面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闯进来的云念。
“念儿?”苍奕走过去揽着他的腰,把人带到书案前坐下,“你怎么过来了?”
云念一眼就瞧见了御书房中的人高马大的另一人,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不容忽视,还有他看向自己那恶狠狠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的架势,不用猜也知道,定是那皇后的兄长,传说中的天羽战神,淳英。
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了小太监的圈套,只是不知道那幕后之人意欲如何,绝不是单单把他引到这里来那么简单。
整个天羽国的人都知道皇帝独宠云贵妃,绝不会因为善闯御书房这种事而怪罪于他,那么,设计这一切的人,究竟目的是什么?
苍奕还在深情地望着他,云念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轻声说道:“臣妾听闻陛下大发雷霆,怕您气坏了身子,这才未经允许,擅自闯了进来,还请陛下恕罪,保重龙体。”
苍奕愣了愣,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而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狂喜,抓着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爱妃如此为朕着想,朕怎么会生……”
“贵妃娘娘!”苍奕话没说完就被淳英冷冷地打断了。
淳英看见他们恩爱缠绵,不由自主就会想起死得不明不白的妹妹,气红了眼,死死瞪着云念,恨得牙痒痒,“臣与陛下商议国事,娘娘却不请自来,难不成是想窃取情报,与敌国串通,意图谋反不成?”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敌国派过来的细作?”他的话咄咄逼人,眼神凶狠,仿佛下一刻就会化身恶狼把云念拆骨入腹。
云念半阖着眸子,眼角微微下垂,看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将军心系天下百姓,臣妾可以理解,可臣妾不过一介后妃,连后宫都没出过,如何干预朝堂之事?”
言外之意,你天羽国战乱跟我有什么关系,边关百姓的流离失所也不是我造成的?
淳英不依不饶,“我天羽国太平十年,无半点战乱,偏生自你入宫起,边关祸乱不断,你还敢说跟你没关系?”
云念懒得跟这个蛮不讲理的莽夫纠缠,装成害怕的样子,弱弱地躲进了苍奕怀里。
苍奕心里瞬间升起保护欲,微微侧身挡住了淳英恶狠狠的目光,严厉地呵斥道:“将军慎言,且不说当务之急是退敌,而不是追究谁是谁非,再说贵妃是什么人,朕比你更清楚,休要继续胡言乱语。”
“可是陛下……”
“够了!”苍奕怒斥了一声,转而俯身在云念耳边柔声道:“朕与将军还有要事相商,你先回去等我,好不好?”
“臣妾遵旨。”
云念起身往外走去,经过淳英身边的时候,却看见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淳英却突然冲了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黑色的符纸,“啪”得一下贴在他的身上。
云念心里大叫一声,坏了。
他的全身像是着了火一般,火辣辣的疼,接着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回了原形,贴了符纸的一块皮毛被烧秃了。
淳英嘴角弧度勾得更深,国师给的东西,果然非同一般。
一切发生的太快,皇帝受了惊吓,连忙扑过去把狐狸抱在怀里,“大胆逆臣,你竟敢对朕的爱妃无礼。”
淳英难以置信地瞪着皇帝,“陛下,您当真是被美色迷惑了吗?您看看清楚,他不是您的爱妃,他是妖,是狐狸精。”
苍奕赤红着眸子,心疼地抚摸怀里不停颤抖的狐狸,声音喑哑,“妖又如何,人分善恶,妖也同样,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还时常劝朕勤政爱民,何错之有?
“陛下,人妖殊途,天道注定不能让你们在一起,您违背天意,肆意妄为,上天会降下惩罚的,还请陛下为天下苍生着想。”
苍奕冷冷地看着他,“朕才不管什么天道,朕是天子,朕的意思就是天意,好了,爱卿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决,念在你是忠心为国的份上,今日之事放你一马,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他不再管跪在地上的淳英,抱着狐狸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
国师府,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毋天丁面前,缥缈模糊,没有五官。
国师一见到他就跪了下来,神色虔诚。
“计划成功了吗?”人影的声音很低沉,不怒自威。
国师愧疚地低下了头,“抱歉,主上,请给属下多一些时日,定会让云妃离开皇帝。”
人影身上的黑色光芒亮了亮,“那就加大筹码,若不是彻底心死,他不会主动离开的。”
“是。”
☆、第 18 章
邻国联盟大军压境,铁骑踏入天羽国境内,形势愈演愈烈,城池即将再次失守,淮南王向都城连发了三封加急令箭。
七日后,皇帝指派镇国大将军淳英率十万大军迎战入侵的敌军,收复失守城池,归还边关安宁。
淳英出征之前,国师毋天丁登门拜访,二人凉亭饮酒送行。
国师不饮酒,淳英便一个人自斟自饮,颇有些忿忿不平地谈道:“国师的灵符果然法力高强,成功叫那妖女在陛下面前原形毕露,无奈陛下受她蛊惑太深,执迷不悟,竟然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毋天丁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一派世外仙人的风骨,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慢悠悠地开口道:“将军莫急,您此番前去只需依我们的计划行事,陛下那边,老臣另有办法。”
淳英饮尽一杯酒,咂了咂嘴,又给自己倒满,三指捏着酒杯把玩了一阵,沉吟道:“国师确保那联盟大军只是在城外作态,不会发起真正的进攻吗?”
他向国师赔了赔笑,解释道:“在下并非不信任国师,只是我手下带领十万天羽国将士,少不得要为他们多谋划一些,若是此番毫无准备前去,中了别人圈套,在下担当不起。”
毋天丁也不介意,颔首一笑,“将军尽管放心,那敌军的首领乃是我手下的人,幼时承过我救命之恩,多年来一直潜伏敌国,实际上却是效忠于我。”
“将军此去只需与他做戏周旋,制造边关战乱的假象,至于都城这边,交给老臣即可。”
他甩了甩佛尘,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淳英,“若将军仍旧不放心,可带上此玉佩,如那人不按计划来,将军就直接捏碎此玉佩,老臣便会施法驱动他体内的蛊虫。”
“总之,此事万无一失。”
“有国师此话,淳英便再无后顾之忧,”淳英接过玉佩放进怀中,冲毋天丁抱了抱拳,“多谢国师,剩下的事就全靠您了。”
毋天丁端起面前的酒杯,碰了碰淳英的杯子,然后将杯中酒缓缓倒在了地上,“将军此去,唯愿一路顺风。”
……
云念被逼着在御书房现了原形,而后就匆忙被苍奕抱回了宫,也不管有用没用,给他的伤口上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
好半天,他才恢复灵力,又变回了人形,只是被烧秃的那块皮毛一时半会儿还长不回来,腰间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
他在心里把淳英记恨上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那人就被皇帝派去平乱了。
他不爽了好久,也几天没搭理苍奕。
以往如此,苍奕必定会忙不迭地凑上来哄他,千方百计,一如那夜绚烂的烟花。
可是这一次,皇帝许久没来。
自从他被李公公匆匆忙忙叫走以后,便再没踏进过储秀宫半步,只是时常差人送些奇花异草,珍贵丹药过来。
云念倒不是很在意,他一个人反而落得清净,不用走到哪身后都黏着一块牛皮糖。
不过小兰见他神色淡淡的,不知他向来如此,却以为他是被皇帝冷落而不开心,绞尽脑汁地劝慰他,在他面前说尽皇帝的好话。
云念觉得好笑,也不去解释,因为即使他说自己不在意,那小丫头也听不进去,还不如任她自己瞎折腾,他还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小兰偷偷跑去向养心殿关系不错的小太监们打听,这才得知,皇帝不来储秀宫,原是因为忙得焦头烂额,所以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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