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宠谁?》第78章


薛怀锦并非等闲之辈,在山中设的岗都是在大树的树中央粗大枝杈上建的木屋,有兵士轮流上去站岗。
赵刊早已经将哨岗的分布画给了朱航,但是因为是在森林里,方位分辨不清,还有树叶的遮挡,不太好找。
反之,立于高处岗哨中的兵士很容易就发现了在逼近中的大军,一人传一人的报告给薛怀锦去了。
由于对岗哨的辨别不轻,朱航展鹏等人不敢贸然前进,吩咐兵士们用树叶做掩护,全部原地蹲下。
半晌,展鹏只觉得风中一股刺鼻的味道,心道不好,他们肯定是暴露了。
吩咐众人脱掉上衣倒上饮水掩鼻,全部后退。
待众人推出都灵山,兵士们早已出现了中毒的症状,更是有不少兵士因为中途毒发永远留在了大山里。
展鹏气恼极了,大骂,“薛怀锦这个老狐狸!”
因为常年行军,展鹏随身备着解毒药,先给自己和朱航服了,在由将领们分发给各个兵士。
众人症状缓解后撤军,步行回了营队。
朱航的军队撤离后,薛怀锦开始在反军内部展开调查,他认为朱航能这样准确的摸到他的答应来,必是有内应。
如此一来右相就已经十分危险,朱航本想要改变作战方案,改积极进攻为在曲禹山外围蹲守,一旦有人突围出来,再逐个击破,但是想到阿宝她爹的危险处境,他决定再一次涉险进攻。
而薛怀锦刚才已经将所有毒药粉末撒完,这次见朱航等人围剿,只能从远处放箭,而敌军有盾,且树林中树木甚多,箭大多射在树干上,少数冲出丛林的,也被枝杈挡得没了力道,根本伤不到人。
转眼间,朱航的大军已经杀入反军大营;先是按照赵刊的图纸进宫薛怀锦所在的主营,却不想薛怀锦已经怀疑有内贼,换了地方。
展鹏等人扑了空,又折回与朱航会合,和大营中帐篷甚多,一时间实在找不出薛怀锦的去处。
朱航只得下令围营,防止薛怀锦趁乱逃脱。
箱根城的三万守军和临县调来的两万军将立刻成扇面状分散开来,将反军大营围了个水泄不通。
反军断粮数日,是靠着野菜草根生存下来的,如今被朱航这样一围,就意味着如果不冲出重围,所有人都将被饿死。
饶是三千忠诚的死士,面对此种状况也难免军心动荡。
而善于作战的展鹏此时跨出两大步,立于大营正门口,叫嚣道,“薛怀锦,你养兵千日就是为了做缩头乌龟的吗?”
被他这样一激,已经有人情绪激动了起来,这时展鹏又喊,“大敌当前你自己躲起来,让数千将士替你送死,可是大丈夫所为?”
“你胡说,门主绝不会不管我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齐声称是,饿了几天的残兵竟然喊出了气势如虹的声音来,展鹏不由得一愣,看来这薛怀锦的凝聚力还是很强的。
再喊下去也动摇不了军心,展鹏无奈退了回去,朱航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对他低声说,“这群人的根不在薛怀锦身上,你辱骂他也没有用,他们的敌人是我父皇,你去跟他们说,老皇帝已经退位,太子不日即将登基,看看他们有何反应。”
展鹏依着朱航的吩咐问话,众人皆对他的话表示质疑,可展鹏一贯是把瞎话当真话说的人,又编了几句瞎话便让他们信以为真,果然见众人情绪更加激动,更有甚者当众哭了出来,哭喊道,“杀父之仇未报,狗皇帝怎能退位?”
展鹏一见有效果,接着问,“太子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若是去刺杀他,又和当今圣上当年所作有何分别?”
反军中一领头的人上前一步,“我等只为替至亲报仇,冤有头债有主,自然不会为难太子,我们只要狗皇帝的命!”
“可你们的主子恐怕不是这么想的,我敢打包票,他要的是皇位!”
众人又是一阵骚动,交头接耳的嘈杂声不绝于耳,大体说的都是不太可能这类的话。
这时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帐篷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一身青衣的薛怀锦。
不过几月未见,朱航觉得他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可是那一身风骨却依旧挺拔,远处看那身姿,谁又能将他和穷途末路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待薛怀锦走近,朱航也上前几步与展鹏并排站好,昔日的劲敌彼此打量对方良久,双双一笑。
“薛兄别来无恙。”
“敏王殿下英姿依旧啊。”
这样的节骨眼上依然说着客套话,薛怀锦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从表情上看,竟瞧不出丝毫的窘迫,朱航也不急,陪着他嘻嘻哈哈。
可展鹏急啊,一边倒的形式还腻歪什么?于是暗中捅了朱航一把。
“敏王殿下,不知我家娘子现在如何?是不是也来了箱根?我与她几月未见甚是想念。”
朱航含笑说,“正在我府上住着,我那里缺个女主人,阿宝正好帮我打理府中杂事。”
薛怀锦依旧不怒,只是脸上略显惆怅,淡淡的说,“她在你府上叨扰,帮忙做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见这两人没完没了,展鹏不乐意了,上前一步说,“薛怀锦,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如今你都看到了,你们已经被围,快快叫你的兵士们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敏王慈悲,定不会为难他们。”
薛怀锦大声喊道,“展鹏,你不要挑拨离间,在此等情况下,我自然希望我的兄弟们能有一线生机。可是弟兄们,你们忘了你们的杀父之仇了吗?忘记了几年来隐居大山可苦练兵所受的磨难了吗?我们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父兄报仇吗?如今别人随随便便三言两语说几句你们就动摇了吗?”
一番话下来,众人皆默不作声,这时薛怀锦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丝绢手帕,上面隐隐有蝇头小字,就见他将手帕抖了抖,喊道,“刚才我并不是故意躲起来,而是收到宫中内应传来的消息,在思考对策。这手帕上写得清清楚楚,太祖皇帝龙体稍安,已经恢复早朝多日,太子被派往江南治水,怕是一年半载都回不了平阳。何来退位之说?太子根本不在平阳,又何来登基之说?兄弟们切勿乱信狂言,乱了军心。”
说完薛怀锦将手帕又塞回怀里,刚才带头说话那头领对展鹏啐了一口,骂道,“狗娘养的,真他妈狡猾。”
这时薛怀锦又说,“如果各位身体里流的还是一腔热血,那么就跟着我杀出重围去,集结平阳城,刺杀狗皇帝。若是心中已无反意,只想回归乡里过平平常常的日子,那么现在就站到对面去,我相信以敏王殿下的人品,必然说到做到,留你们一条生路。”
薛怀锦这话说的十分有水平,刚才展鹏说敏王不会为难投降的兵士,到了薛怀锦这里就变成了留你们一条生路,看似没什么区别,可是身处困境的兵士们却不会这样认为,留一条生路,那么也可能是被砍手断脚,或者是流放蛮荒之地,总之解释颇多,再联想到老皇帝开国时斩杀群臣的凶残样子,谁都不敢冒险。
薛怀锦见没有一个人往敌军那里走,微微露出了笑容,瞥了一眼朱航,淡淡的说,“敏王殿下,不好意思,兄弟们太忠诚了,不给面子,你若是想强攻,那便来吧。左右我们只是一群几天没有饱饭吃的弱兵,相信很容易被你们攻破的。”
这样一说,众人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刚才那领头的带头说,“门主,我等如今虽弱,却有昔日的底子在,况且报仇心切,也未必冲不出去,请门主下令,我来打头阵,必将门主安然送出山。”
薛怀锦看了看朱航,诡异一笑,“兄弟的性命珍贵无比,我怎么舍得让他们为我抛头颅洒热血呢?”话音刚落便朝后面拍了拍手,就见一个兵士押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走了过来。
虽然面容被头发和胡子遮挡看不清楚,但是朱航还是心里一沉,从身形看,竟然是右相赵刊。
看到薛怀锦的表情,朱航更是应证了自己的想法,心中责怪自己没有早日将赵刊接出来,前几日展鹏提过要接应丞相出山,却被赵刊拒绝,想着他隐藏对日也未被发现,朱航也就大意了。
薛怀锦是何等人也,第一次围剿之时就已经猜到军队之中必有朱航的内应,他剩下的这三千死士都是打一开始便进山练兵的人,断没有理由是别人派来的细作,这样看来只有前些天才进来到伙房帮忙的赵刊最有嫌疑。
将人招来一问,只听说话声薛怀锦便可以肯定这人就是赵刊。
天意弄人,他没有下过捉拿赵刊的命令,赵刊却自己送上门来,薛怀锦此时也不知是什么心情,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是随着朱航的节奏随机应变,话赶话,便不知怎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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