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清风共明月》第37章


得自己似乎已从那段戛然而止的爱恋中解脱了出来。
“嗯,他应可成一代明君。”刘汐不紧不慢地说着。
“还有一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广平用筷子夹起一片菜放下又夹起再放下。
刘汐知道广平若出现反复的动作即表明他真的难以抉择,“说吧,他还有什么事我接受不了呢。”
“千阳前一阵诞下一个小世子。”
刘汐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平静地吃起饭菜来,“好事啊,看来他双喜临门,可惜我无法当面恭贺他。”
之后刘汐又同广平东扯西扯了半天,当然几乎都是广平在说,刘汐在听。
午时过半,朝中有急报传来,广平才依依不舍地准备回宫。
临走时递给刘汐一块令牌,告诉刘汐持此令牌可随时出入王宫寻他,以往刘汐可随便出入世子府,如今广平依旧不忘给刘汐出入王宫的特权。
刘汐心存感激,他明白这个令牌代表广平对自己的绝对信任,虽然广平应清楚自己是不会主动去王宫找他的。但这份信任对刘汐来说弥足珍贵,自己在岐国这些年,若非有广平在自己身边,自己恐怕真的不知道应如何活下去。
他接过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好,望着广平远去的背影,心里暗道“多谢。”
……
送走广平,刘汐坐在院子里晾晒草药,晒着晒着,又想起了李语,想起了这几年从广平那里获知的李语种种。
广平说这些年里怀阳王李谢被废,遭驱逐出京。安阳王李诚亦于去年失势,安阳王一党的官员纷纷下野,权势大减。李语则趁机上位。
广平虽未同自己讲明李谢和李诚失势的具体缘由,却直言这些皆为李语筹谋。
自己并不关心朝堂之争,也不愿追究这些事的前因后果。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人,得势失势又如何?
与自己有关的只有李语一人,有关?好似也谈不上,自己只是想知道一点他的消息,也并不做什么,只是想知道。
如今李语步步为营,即任太子,这是他所求么?如是,心愿达成,他应是开心的。如不是,可他已做出如此选择,应当知晓其中得失,即便非他所求,也只能往前走了。
何况,他与千阳喜得麟儿,怎么想现在的他都应是过着幸福的日子。
幸福就好,总比过得苦涩自己也跟着忧心的强。
如此看来,果然离开李语是对的,没有了自己,李语如今朝堂之上大权在握,家室之内夫妻和睦,乐享天伦,应是羡煞众人。
相比之下,自己与李语曾经的情分简直是荒唐,若李语和自己在一起,恐怕不仅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失去很多。
如若当初的自己就能明白这点,无需他为难,自己也会决然离开他的。
果然,年少哪懂何为情,何为爱,任凭心血来潮,竟胆敢与皇子言说爱慕。随口便是地久天长,满心想着永不分离,以为天高海阔情深意久,以为天涯海角与君心同,可如今呢,我不知他的悲喜,他不知我在何处,呵,可笑……
幸好以往的放肆任性未惹出大祸,未殃及他人,这样想来自己反应感谢李语悬崖勒马,毅然将自己送离,毕竟他一向比自己想得多看得远。
哎,都是年少过往事,缘分既已断,情也好,爱也罢,都散了吧……
刘汐因心又隐痛起来,不得不强迫自己停下思虑。
起身回屋,“青儿,这几日趁天好,把药材都拿出去轮番晒晒。这几日应来取的药我都包好挂起来了,上面有姓氏,到时你就直接交予他们便是。我要出去行医几日,你好生在家看家吧。”
“公子要去何处?要去多久?去做什么?”青儿闻话赶紧放下手中的药簿,两步就窜到刘汐身边,慌张地询问。
广平曾明令刘汐不得离开岐国国都,怕他离自己太远无法护他周全,虽然刘汐已身处岐国,广平仍无法对京城那边的人完全放心。
刘汐虽理解广平用意,但自从医以来,时常羡慕师傅他老人家可以四海游医,广施医德,于是他也偷偷溜出城几次去为城外百姓诊治。
一次广平来寻刘汐时他正好不在,广平气急便重罚了青儿,刘汐得知后认为广平小题大做,两人为这事闹过一段别扭。
最后广平妥协,刘汐可以出都城但仅限于京郊,且必七日之内回来,走前必将所有事一一向青儿交代清楚,青儿需立刻通报当时的世子府。为了让刘汐有所顾忌,广平下令若刘汐超出七日不回,青儿要受重罚,多超一日,责罚加倍。
不过后来刘汐发现游医还有一个好处,便是能让他暂时忘却李语。每当在医馆闲来无事时,刘汐就会不自觉地想李语,越想越难以停下,刘汐只能靠出门走走给人看看病平复心情。
“你无需如此紧张。我就在京郊走走,绝不走远,七日左右也就回来了。国君刚来过,近期不会再来,你都无需通报他知晓。”刘汐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背篓。
“青儿可不敢。公子你还是早些回来吧,青儿的屁股不够国君打的啊。” 青儿急得小脸都拧巴在了一块儿。想起有次刘汐迟了一日才回来,青儿的屁股挨了十大板子,三天没下床,光想着屁股都疼。
刘汐背好篓,戴上斗笠,“好了,我会早些回来的,绝不连累你的屁股。”说完又交代了一遍自己离开后青儿要做的事就出门去了,留青儿一人在医馆里焦虑度日。
作者有话要说:
刘汐和李语分别了六年,于是停更了六天······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小雨纷纷,山路湿滑,刘汐披着蓑衣拄着木杖艰难地走着,肩膀上的旧伤因雨天隐隐作痛,不知为何,自打来到岐国,曾经右肩的刀伤每逢阴雨天气便会疼痛发作,就连师傅都无法将其治愈。
过了前面的小山坡就到了魏家村村口了,上次来的时候给村里一户气虚体弱的孩子看过病,不知这孩子如今调养的如何了。
突然隐约听到什么声响,刘汐停下脚步,混着雨滴轻拍斗笠的声音,刘汐不得不仔细辨认。相同的声音再次传来,似痛苦□□,气息微弱,时有时无,好像是从旁侧洼地的树丛中传来,难道有野兽负伤被困?
刘汐决定前去探个究竟。把背篓放在路边,脱下蓑衣盖在篓上,自己小心地下到洼地去,果然在棘草上看到一抹淡淡的红色,应是被雨水冲刷后的残留血迹。沿着血迹往前拨开杂乱及腰的藤草树枝,一个浑身沾满淤泥瘫倒在地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刘汐赶忙上前查看,男子脸色发青,已近昏迷,捂着腹部发出轻微却痛苦地□□,因衣色深且被雨打湿,已看不出血迹,身上明显可见几处外露的刀伤。
然而四下无人,刘汐自己根本无法将此人搬离洼地,没办法,刘汐爬回洼地边缘伸手将蓑衣拽过来,将其与斗笠一起盖在男子身上遮雨,自己则尽快往魏家村赶去寻人来帮忙。
……
翌日晌午
“…你…是?我这是在哪里?”男子微微睁开眼虚弱地问道。
“在魏家村。”一旁煽火熬药的刘汐不紧不慢地回答。
男子微微环顾四周,泥墙土炕木头窗,窗子边框已歪斜,无法完全密封,时有凉风顺缝隙吹入,自己躺在棉褥上,棉褥之下却是草席和木板,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缠的布条和敷在腹部的药,“是兄台救了我?”
“只是顺路经过而已。”刘汐打开药壶的盖子看了看又重新盖好继续煽火。
“刘公子,我来送些热水。”屋外响起一位老妇人的声音。
刘汐赶紧起身开门,“多谢大婶。”
“公子客气了,需要什么只管开口,乡下人家条件简陋,招待不周的地方,公子别见怪。”老妇人恭敬地说道。
“您太客气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那就好。一会儿饭就做好了,公子若忙完就过来吃饭吧。”
“好,有劳大婶了。”
刘汐将装着热水的陶壶提进屋,对男子说道,“你应好生感谢这家人,是这家儿子冒雨把你从山那头背回来的,还有这屋子,你身上的褥子都是这家人的。”
“日后我自当重谢。”男子感恩地说道,“你呢,不是这家的人?”
“我只是路过这村子的郎中。”刘汐倒了碗热水走近男子,“你是边关将士?” 刘汐在给这人脱下衣物时发现了一块军中令牌,且从他污损的衣袍也可看出是戎服制式。
“是。”男子轻声答道。
刘汐慢慢将男子扶起,使其倚靠在墙上,“为何会受伤,还昏倒在山野?莫非你是逃兵?”
男子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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