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散尽》第89章


夏雪挑开她额前的头发,怒道:“这是怎么了?”
李梵微红着脸握住他大的手道:“没事儿,磕了一下。”
“怎么磕的这么深?都留疤了!”
“也,也没多深!”李梵看一眼开始冒火的夏雪,讪讪笑了笑道:“怎么改你骂我了?真的没事,就是蹭了一下。”
“哪里蹭的?”夏雪不依不饶。
李梵故作生气的大声道:“你脚怎么回事?你就不怕废了?你就不能听我一次话!”
夏雪眼睛眨了眨,嘴张了张叹道:“算了,好好儿的就行了。”
李梵搂着夏雪躺下,忽又放开他爬了起来,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等他喝了又递了一个馒头过去,夏雪摇摇头侧身躺好,李梵重又躺过去,揽着他轻声道:“我这么一来可就没什么清白了,雪儿可不能辜负我。”
夏雪嘁了一声没说话。
“都没订亲就和雪儿同睡一榻,传出去谁还会嫁我?雪儿你要负责!”
夏雪拍拍李梵绕到他腰上的手,带着困意低喃道:“本公子娶了你了,不会让你没人要。”
李梵紧紧手臂,笑道:“雪儿可是清醒的,不准反悔!”
夏雪拉着李梵手往后靠了靠,紧贴着她柔声道:“不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
《刻骨柔情》
“给公子贺喜,给二爷贺喜,是个小小姐!”产公笑呵呵的抱着滑溜溜的孩子放到小褥子上,用棉布细细的擦拭。
“妻主呢?”景阳深吸一口气坐起身,直直的盯着王氏道:“刚才谁回来了?爹呀,您不能骗我!”
“阳儿,荷儿她,她……”王氏撇开眼道:“荷儿去京里了,说是接到李小姐的信有急事。”
景阳闭下眼,推开兰锦要起身。
“阳儿,你这刚刚生过孩子,怎么能……”
“爹!”景阳抬头,面色平静的开口道:“荷要是出事了,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吗?”
“荷儿她真的……”
“李妹妹去落霞城了,根本不在京都。”
站在门口的雪儿抖了一下,红红的眼睛看向景阳,嘴角勾了勾试图整出一个笑脸,却终是被眼中又淌下的泪击碎。
“景阳哥哥,姐姐出事了,可是哥哥不能有事。若是李梵出事了,我也会更好的活着,那样她才会不生气不骂我。”夏雪抬袖抹把脸,笑着道:“景阳哥哥,姐姐在莫大夫家里,她们说……可是我觉得,觉得她一定会好好的,她舍不得景阳哥哥的。姐姐说过,她舍不得让哥哥一个人,舍不得哥哥伤心,她,她不管怎样都会好好的。”
“备车吧,去莫家医馆,我得去看看,我听见她唤我了呢。”
王氏嘴张了张,看着景阳湿透的鬓发紧锁的眉头和还在渗着血的嘴唇,叹口气道:“阳儿在家里等着,我去接荷儿回来。”
“爹爹,”景阳扶着床站起身,“得我去,不然,她会走丢的。”
王氏抬手捂住双眼,深吸口气摆摆手道:“兰锦,给公子穿衣,头要裹严实了,别吹了风。麻烦两位产公一路跟着,若有个意外也好照应一下。”王氏放下手,接过兰锦手里的棉袍给景阳穿上,一面扣扣子一面道:“吴家的子孙,都是压不跨的。阳儿去接荷儿回来,且记着,家里还有一个孩子,那孩子可还等着阳儿亲她抱她呢!”
景阳平静的冲王氏点点头,扶着兰锦往外走。
她说,阿阳,我叫你阿阳!
她说,你是我的夫,是我一生要守候的人;
她说,我会一辈子陪着你,只有我们两个;
她说,阿阳,我何时骗过你?
她说,阿阳,我想你,看着你却还是想;
她说,自然是抱阿阳不抱她;
她说,等我回来一起贴窗花吃晚饭;
她说……
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在家里办了年终宴席呢?为什么不留她多说几句话?为什么要推她出去?
景阳紧抿着唇坐在马车上,心底只剩下恐慌绝望后的平静,以至于看见躺在血里的夏荷也没再掉一滴泪。
“莫大夫,”景阳盯着夏荷开口,“她……”
“滚远些!”莫大夫用小刀刮掉已经糊上去的草药,用酒洗干净缝合好的伤口重新撒上药粉,冲身后吼道:“灌参汤!”
莫芷端着参汤撬开夏荷的嘴倒进去,摁着她的喉两侧帮着吞咽。景阳见她咽下一口参汤,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荷!”景阳顾不得看莫大夫黑透的脸色,笑着靠过去握住夏荷的手,“荷,你的手好凉!你说要回家陪我吃晚饭,呵,我孩子都生出来了,你竟然躺在这儿偷懒。”
莫大夫揉额,一把拽过景阳的手腕把脉,咬牙斥道:“床上躺着去,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景阳抬头看向莫大夫,抖着嘴唇笑道:“没事了吧!”
莫大夫嘴巴张了张,转身出了房间。
“是不是你气着莫大夫了?”景阳爬上床,小心的躺到里侧抱着夏荷一条胳膊。
“荷,你要是这般就走了,那我,也跟着你走了吧,孩子我生下来了,好好儿的躺在家里呢。”景阳脸颊蹭蹭夏荷的胳膊柔声道:“我忘记告诉荷了,我受不了没有荷,受不了!雪儿说,若是你出了事我更应该好好的活着,可是荷,那样会很累很痛苦,我累够了,再也不要受累了!我就跟着你,你躺着不用动,我帮你洗脸擦牙,洗脚洗头;我帮你洗澡穿衣,梳头簪发;我喂你吃菜喝粥。我都会的,真的!只要你让我跟着。”
“唉,就这样说定了!”景阳靠着夏荷闭了眼,低喃道:“你不能赶我回去,不能,我跟定你了!”
景阳手里那冰凉的手指颤了颤,景阳勾勾嘴角没有动作,那手指固执的颤抖着在景阳手心挠了挠,轻轻的,若羽毛般,却像一个保证,一个关于一生一世的承诺。景阳空荡荡的心瞬间被酸楚与汹涌的爱填满,景阳轻声笑了笑,流泪道:“我知道了,我陪荷躺会儿。荷不知道你的阿阳现在有多累,可是荷,他不敢睡,他怕,怕睡着再醒来就没有人喊他阿阳了。荷,你别睡了吧,你醒着,他才敢松口气。”
景阳泪如雨下,却安静的没有一丝哭声。景阳轻声道:“我知那边很好,可是荷,我终是自私,不想放你离开。”
景阳睁开眼,心中因感觉到夏荷的回应满满的欢喜。景阳微起身看向扔在地上浸透着血的棉衣,心里揪成一团。景阳细细的看夏荷的脸。她双目紧闭脸色灰白,唇色也没了往日的红润,不知是太冷还是怎的,泛着青紫的颜色。他伸手想从夏荷颈下穿过,搬着夏荷的头轻轻的抬起。
“公子小心,别碰她!”
景阳抬眼看向莫芷,笑着道:“她刚才告诉我她会好好的,莫芷妹妹,你告诉莫大夫,荷她告诉我她会好好的。”景阳收回手重又握住夏荷的手。
莫芷端了一碗汤递过去,“公子把这碗补气养血的汤喝了。”
景阳怔了一下,忽而笑着接过一口气喝了。
“她刚才醒了,还挠了我的手心!”景阳炫耀般的冲莫芷笑。
莫芷摇摇头,皱着眉摸摸夏荷的额头。
“真的!我知道她会好好的!她从来不骗我!”
莫芷点点头道:“公子也赶紧歇上一会儿,切记不可碰她,伤口太深,估计现在里面还会有出血。”
景阳觉得眼皮有些沉,焦急的看向莫芷,却见她走过来隔着夏荷探身过去,景阳只来的及看到她手里的银针就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已是又一个天亮,夏荷依旧闭着眼没有一丝生机,莫芷忙着给她换凉水浸过的布巾。
莫大夫背着手走进来,隔着夏荷先捞了景阳的手腕把了脉才接过身后小厮手里的针盒对景阳道:“你往里靠靠,要扎针!”
景阳听话的往里挪了挪,拉着夏荷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莫大夫专心行针,手下不停的轻哼了一声道:“孩子不管了?刚才听人说哭的嗓子都哑了,没见过你们这样子做爹娘的!”
景阳微垂了头不语,帮着莫大夫掀开夏荷不知何时已经换掉的衣服。莫大夫在夏荷身上扎满了针,叹口气道:“不管也罢,哼,若不是天冷,我抱回来自己养着!”
莫大夫收了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莫芷道:“从你师奶奶那里求来的,喂半勺!”
莫芷小心翼翼的倒了半勺倒进夏荷嘴里,依旧用摁压穴位的方法让她咽了下去。莫大夫看一眼景阳道:“你们且在这儿窝着,她这样子,即使保了小名恐怕也十天半月的不能挪动。今晚,若过了今晚还活着,那我莫离魂就是下地下把她的魂魄逮回来也要让她无恙。”
景阳感激的跪在床上冲莫大夫行礼,莫大夫瞪眼道:“行了行了,差点没让人把肚子捅透咯,还流了那么多血,一般人早就没命了,她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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