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和我抢男人》第35章


候,缓缓落子,每一步都走的近乎完美,每一步都起承转合。
“墨国?”楚云祁偏头问。
“想要成为中原霸主,有三个条件不可或缺。”苏珏转头看着他,伸出白玉般莹润的手指说道:“第一:拥千万人口、万里土地;第二:变法强国,怀雄厚国力;第三:据易守难攻之关口。简而言之便是‘天时,地利,人和’。易守难攻之关口相当于百万雄师,此为仅次于国力强盛的条件。”
楚云祁眼眸闪了闪,薄唇玩味勾起,盯着身旁的白衣相国。
“墨国,地处西北,函钧关,嘉谷关,居庸关,随便拿出一个关口,都是易守难攻。墨人发迹穷山恶水之地,与我楚始祖发迹九湘毒沼之地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楚人和墨人有着极为相似的国风——不折不挠,乐于斗争。据易守难攻之关口,退可休养生息,进可涤荡中原,乃是中原霸主的不二之选。墨国君臣一旦看清诸侯国格局,定会不遗余力东出,那将是我楚陨落之时。”苏珏沉声道。
“呵。。。。。。杀死一只幼虎有上千种手段,寡人可没有闲情逸致看着老虎长大了咬我一口。”楚云祁冷笑,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在他苍白刚毅的脸庞投射下晦暗不明的影子,那双眼眸异常地冷,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嗜血气息让人难以靠近。
苏珏看向他,皱了皱眉,伸手紧紧握住楚云祁的手,那双手已经沾了上万人的鲜血了,他太了解楚云祁,在处理墨国这件事情上,他定会采取最直接且最粗暴的方式——屠国。
“墨人在西北边陲半游牧半农耕延续了这么久,其坚毅好战的性格可想而知,在这件事上不可硬碰硬,将一只困兽逼到走投无路之境对我们来说也是很不利的。”苏珏一直紧握着楚云祁的手。
楚云祁挑了挑眉,看向他,苏珏微凉的指尖在他手心上抓了抓,将他心底暴虐嗜血的野兽安抚下去。
“对待墨国,我们只能作长远计。”苏珏顿了顿道:“你可愿与我下一赌注?”
“代价呢?赢了怎样,输了又会怎样?”
“赢了,楚一统中原,自此天下归楚,车同轨,书同文;输了,中原战国再无楚国。”
“说吧,怎么个赌法?”
“怀柔。”苏珏道:“此计第一步:与墨国联姻,王上亲自送亲,以示尊敬之意;第二:下令凡是愿意举家迁往墨国居住的百姓进爵三等;第三:派遣我王最信任之人入墨,将新法引进墨国。最后一步至关重要,我王须谨慎。”
“兰君大手笔啊。”楚云祁略微沉默后便拍掌大笑道:“我楚人迁往墨国,与墨人结婚生子,不出三代,便是‘墨中有楚,楚中有墨’。那个时候,墨人只知楚礼、楚法、楚制,俨然楚人矣,而墨国则形同我楚于西北部一郡县,楚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得一国,妙哉!”
苏珏微微摇头道:“此计关键在于必须有一人待在墨国将这一切控于掌中,不然楚人很有可能被墨风同化,到那时,不但达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我们还会因为‘养虎’而被反咬一口。”
楚云祁听罢沉默了,要在楚国找到一人——这人不但要忠心楚国,还要有出色的领导能力,前往墨国,能很好地操控整个局面,还能将楚国新法、制度、礼仪潜移默化地渗透到墨人的血液中去。
他偏头看向苏珏。
是的,这个人只能是苏珏。
可是一个泱泱大国的相国无端辞职前往一穷二白的墨国主政,这怎么都会让列国起疑,而此事最怕的就是墨国起疑,列国发问。
苏珏似乎也没有想到怎样才能将此事做的自然而然,他略微低头,紧皱着眉,一言不发,他长如蝶翼的眼睫在眼底投下浅浅的影子,光洒在他的侧脸,带着朦胧的柔和,薄唇轻抿着,楚云祁觉得莫名的喉咙发紧,心底升起一股不明不白的燥热感,灼烧着他的灵魂。
是什么时候伸出滚烫的手轻抚苏珏温柔的眉眼的?是什么时候抑制不住紧紧抱着苏珏贪婪地呼吸着那人身上淡淡的兰香的?是什么时候一遍又一遍低声说着“寡人不许你去”的?
楚云祁浑浑噩噩,直到那人呼吸不稳地推开他,撞到书案上堆叠的竹简时,楚云祁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苏珏退后几步,呼吸有些不稳。
楚云祁突然紧紧抱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说“寡人不许你去”,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啊,没事。寡人有些乏了,此事先搁置着吧,容我想想。”楚云祁呼出一口气,掐了掐眉心,朝苏珏挥了挥衣袖。
“臣告退。”苏珏拱手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第24章 心悦君兮
能遇到苏珏应该是楚云祁这一生未曾想到过的意外。
苏珏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谦虚温雅的,温和的笑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轻佻的白衣穿在他身上,带着清绝出尘的安静,仿佛是他将时光印刻在那抹出世的白中一般,和他待在一起会让人自觉或者不自觉地沉静下来,忘记战争,忘记杀戮,忘记颠沛流离。
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洞察力和远见卓识,他总能在众人都鸡飞狗跳的时候,找到问题的关键点,然后不咸不淡、惜字如金地点破,闻者如醍醐灌顶。
他却清浅一笑,默默退开,宠辱不惊,当然他最大的智慧便是识时务,他能巧妙地避开不提一些微妙尴尬的事情。
比如现在——昨日楚云祁抱着苏珏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旁说“寡人不许你去”,今日他仍和平时一样云淡风轻地上朝议事,倒是楚云祁自己看向白衣相国的时候浑身不自在。
“王上,倾国遣使臣入楚,现已在鄢城驿馆住下了,我王何时召见?”苏珏出列朝班,拱了拱手道。
“宣。”为了不表现的那么不自在,楚云祁将整个身子都靠在王座上,左手撑着额头,他微微扬了扬手指,淡淡道。
话音刚落,给事中便带着王上口谕飞快地跑了出去。
半盏茶的时辰,身着燕纹华服的倾使在给事中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上汉白玉堆砌而成的王宫台阶。
走过三十六阶白玉阶,这才步入楚宫宫殿内,猩红色的布毡铺在地上,人脚走在上面恍若踩在云端,宫殿内更是恢弘大气,富丽堂皇。在宫殿的东侧摆放着六十四编钟。
那编钟的架柱高有丈余,共为三根,架梁也有三根,长达五丈,方形黑漆,分上中下横跨在架柱上。下梁最粗,径阔二尺,中梁径阔一尺二寸,上梁径阔六寸。
闪光的黑漆架梁上绘着鲜明的红色,做凤舞九天之状。架梁的两头,都套着精致的青铜饰首。编钟亦分成大中小三种,悬挂在上中下三根彩绘木梁上。闪烁着夺目的光华。
最大的编钟悬在下梁,共十余只,每只高五尺,看上去似有千斤之重,中等的编钟悬在中梁上,共三十余只,每只高二尺余,阔有尺余,看上去也有百斤上下。上梁悬挂的编钟,也是十余只,每只高尺余,阔六寸。(注)
编钟不论大小,都刻有精细的花纹和铭文,华丽而庄重,倾使从未见过如此气象宏大之编钟,暗叹楚国之富饶,国力之雄厚。
倾使悄悄打量着楚云祁,王座上年轻的楚王,眉如墨画,鬓若刀裁,未戴冕冠,狂狷之余带着散漫,慵懒之中透着锋芒。
楚王随意靠在王座上,那眼眸向殿下一扫,众朝臣便肃然起敬,倾使第一次见到什么才是王者。
一时间被楚云祁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王者之气震慑得说不出话来,他有种双膝一软跪下来高呼“王上万年”的冲动。
“倾使前来所为何事?”王座上,年轻的楚王慵懒地开口了,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倾国毕竟是中原大国,邦交使臣代表着一个国家的荣誉,这一点倾使还是清楚的,当下不紧不慢向楚云祁行礼道:“我王欲与楚修好,故遣外臣来楚。我王命臣带来白壁百双,黄金千镒,倾女五名,赠予楚王以示盟好之意。”
楚云祁笑了笑道:“倾楚乃邻国,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寡人一直将倾王当做兄弟,倾王遣使君入楚已有足够诚意了,还带来这么些宝物美人,寡人着实受不起啊。”
苏珏眼角抽了抽,睁着眼睛说瞎话,客套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老奸巨猾。
“楚王客气了,外臣前来还有一事。”倾使笑了笑道。
“哦?倾使请讲。”楚云祁眼眸闪过一丝凌厉,挑了挑眉道。
“我倾平阳公主仰慕楚相昭文君已久,不瞒楚王,外臣此次前来第二件事便是来为我倾国平阳公主说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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