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和我抢男人》第47章


苏珏醒来的时候,东方天空的启明星正闪烁着微光,他偏头看着枕边还在熟睡的人,凑上前轻吻楚云祁额头,坐起身时,腰间传来的强烈不适感让他皱了皱眉,苏珏一边偏头看着楚云祁,一边伸出手轻揉后腰,不适感缓解了一些之后,他便翻身下床,穿戴整齐后,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楚云祁一眼,转身离开。
一辆一马驾的遮盖严实的黑蓬辎车出了鄢城,绝尘向着西北方的官道上驶去。
在离鄢城十里远的杜亭里坐着一位身着纁线绣绘凤凰图纹,金线滚边的玄色华服的男子。
他背对着出鄢的西北官道坐着,正在一碗接一碗地喝着酒。
哒哒的马蹄声如急雨般传来,苏珏从辎车内探出头来道:“我们在前面歇息一会。”
驾车的人正是苏珏身边的小书童——曲云。他叹了口气道:“公子,你就是放不下楚王,想着等他来送你,是吧。”
苏珏转头看着已经有些遥远的鄢城,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人应该起了吧,发现自己不在身侧是不是又要郁闷好久呢。
曲云将辎车停在杜亭外,翻身下来,将长凳给苏珏放置好,扶着他下车。
“来了?喝杯酒再走吧。”一直背对着官道坐着的男子转过身对苏珏说道。
“你。。。。。。”苏珏愣住了,他盯着楚云祁看了一会,笑着摇了摇头。
斟酒,递杯,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一切的动作都做的自然而然,苏珏喝完酒便起身上车离去,此间两人没有言语交流。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要在这里停留。
我知道你会在这里停留,所以我要来。
楚酒温雅缠绵,一切的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我知道,你说过要送我一张琴,以岭国伽沱木为材,以陈国天蚕丝为弦,以熙国紫檀为雁足,以楚国卞玉为十三徽,琴名唤春秋。
我明白,春秋十载,君必带着千里墨郡归来。
到那时,你我再不分开,共享春秋繁华。
第31章 挥师北上
商幽王二十八年一场四国合纵在楚被孤立的结果下轰轰烈烈地收场,这个南边强国终于消停下来,然而中原各国君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倾国这边又有了新的动作。
次年四月初,倾国上将军景明率十万精兵灭了紧邻商朝王畿洛阳的小国郑国,六月又发兵灭了中山国。
中原格局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中原强国仍旧是倾,楚,宋卫,陈,姬,熙六国,倾国在上将军景明的政伐下国土疆域面积隐隐有超过楚国之象,至此,与倾相邻的强国有楚、宋卫、陈三国。
上将军府。一身玄黑鹰翼袍的景明一个人静坐在后园的亭中吹箫。月如钩,萧声低缓悠扬,平和处透着凛冽,哀而不伤,赤子之心昭昭,他本就寡言少语,这萧声也透着丝丝落寂。
凤清提了壶酒前来,在他身边坐下。
景明收了白玉洞萧,对凤清笑了笑道:“这些日子你可忙坏了。”
凤清垂眸,难得温软一笑,扭头看向景明问:“王上对你挥师北上有何表示?”
“王上不是很赞同我带兵出征北疆。”景明皱了皱眉说道。
景明有些看不懂倾王,任何一位君王对臣子功高盖主这件事上都是避之如蛇蝎,然而这位贪恋声色的君王,不仅没有限制他的军权,还在灭了中山国之后封他为武定君,景明的权利达到了他这些年来的巅峰,可以说他想要窃国,也只是轻松的一两句话而已。
凤清狭长的眼眸眯了眯,他也感觉到倾王的异常了。
倾文王在位时,一手提拔景明,却也处处提防着他,那个老狐狸一直用倾相惠文限制着景明的权利,然而到他儿子公子炎继位,非但没有削弱景明的权利,反而给了他前所未有的信任和权利。
给人的感觉就是倾王是蠢到了极致,自掘坟墓,给景明创造了极佳的反叛条件。现在景明主动提出出征北疆,离开国都权利中心,这是收回兵权很好的时机,那位又蠢又乖戾的君王,竟然不赞同景明挥师北上,一个君王可以昏庸无能、荒淫无度,但是他们不可能对威胁自己权力地位的人或者事情毫无察觉,倾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排除掉倾王蠢到无以复加这个解释,那么这么做的解释只有一个——他在不断地给景明暗示,让他弑君篡位。
想至此,凤清好看的凤眸闪过一丝凌厉,薄唇玩味地勾起,他转头看了景明一眼,年轻将军凌厉立体的眉眼间带着身经百战的沧桑感,无论何时,他总是人群中最沉默寡言、却无法让人忽视的存在。
“将军,你效忠的是倾国还是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凤清仰头喝了口酒,转过头和景明对视。
景明没有听懂凤清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很迷茫地看着他皱了皱眉问:“什么?”
凤清摇头大笑,他抬头看向无尽的苍穹,一字一句道:“凤某明日进宫向我王谏言,三日后,保你挥师北上。”
“有劳先生了。”景明大喜,忙起身向凤清抱拳行礼。
他这几个月帅军灭了倾国东边几个较大的诸侯国,一是为了开疆扩土,土地就是无穷无尽的财富,二是震慑中原其他依附倾国的小国,等做完这些,就剩下倾国北部的戎狄之患了,所以他才会向倾王提出挥师北上,戎狄一族甚是恼人,往往是几千人马偷袭倾国边境,抢走粮食、女人,然后又风一般离开,倾国若是出军讨伐,他们便退回茫茫大漠深处,根本无法彻底将他们消灭,所以历代倾君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北方的戎狄之患。
景明想趁着自己还年轻,彻底解决戎狄之患。
凤清靠在柱子上,垂眸看着景明道:“景将军,你是凤清见过的最蠢的人。”
景明愣了愣,他看向凤清,凤清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水色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投射下浅浅的影子,那双眸子半闭着,慵懒中带着一丝旖旎,摄魂夺魄,纁色华服穿在他身上恍若烈焰般,那是一种高调奢华的气场,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景明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道:“风华绝代,公子无双。”
凤清无声地笑了笑,扭头看着明月,不再言语。
翌日,凤清践诺,前往倾王宫谏言。
刚上完朝的倾王连朝服都来不及脱,便抱着一名惠瑜新买来的美人撒欢。凤清来到倾王寝宫看到的情景便是那位美人香肩半露地躺在倾王怀里,倾王脱得比那美人还凉快,他掐了掐眉心,拱手行礼道:“王上,臣还是在外面候着为好。”
“凤爱卿不必多礼。”倾王看了凤清一眼,将美人推开,一边将氅衣套在身上,一边道:“来人,为凤上卿赐座。”
侍者应声前来,铺了厚厚的毛毡垫子在木案旁,那美人识趣,向倾王盈盈行了一礼消失在重重的帷帘后。
倾王赤脚散发坐在床上问:“爱卿前来所为何事?”
“臣有些要事要禀告我王,我王可否屏退左右?”凤清压低声音道。
倾王挑了挑眉,他勾了勾唇角,朝侍者们挥了挥袖,等到偌大的寝宫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倾王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笑道:“什么事如此重要,凤上卿非要来本王寝宫说?”他故意将“寝宫”二字压得很重。
凤清抬眸对上倾王促狭的眼神,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犀首景明权势滔天,会危机我王地位,臣愿为我王出谋划策,除掉景明。”
倾王扫了他一眼,眼眸里的促狭暧昧之意顿时消失,他眯了眯眼睛,那表情是凤清从未见到过的——睿智中带着凌厉。
凤清慢慢握紧了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与倾王对视,他说道:“在楚国有这么一种大鸟,他的爪子象剑一样锋利可以撕开任何东西,他的喙异常坚硬,可以啄透最坚硬的木头,然此鸟目不能视,还有一种小鸟,它体型很小,人巴掌便可覆之,它渺小到人们常常看不见它,故赶路的马车经常会碾死这种小鸟。后来,小鸟找到了大鸟,他们达成了协议,小鸟充当大鸟的眼睛,大鸟保护小鸟不被马车碾死,就这样,他们在湘庭泽繁衍到了现在。”
倾王眼眸闪了闪,他转头看向窗外,半晌不语。
“传寡人旨意,准许上将军挥师北上。”倾王的声音很低也很轻,仿佛做这个决定用尽了他这一生的力气。
凤清抬头,倾王还是看着窗外,他起身,向倾王拱手行大礼,轻声道:“王上,景将军不适合做王,他可以是您最得力的棋子,为您所向披靡,虽死也在所不惜,他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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