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星楼月影》第109章


所以她入睡前点了灯——将整间房照得灯火通明。
房门被推开时发出了“吱呀”的一声轻响——柳沉疏素来警觉,但或许是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嗜睡了不少,又或许是因为这气息太过熟悉、太过让她安心,她一时间竟也没有惊醒过来,只是用脸蹭了蹭枕头、随即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然后便立时听到了一道略显清冷、又有似是隐隐透着温柔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我回来了,睡吧。”
——然后她就真的这么安安分分地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刚刚回到京城的无情面上还带着风霜之色,俊美的眉眼间仍带着几分淡淡的疲色,盯着床上的人看了片刻,却终于还是没有自轮椅上起身,只是轻轻地舒了口气,而后又独自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洗去自己满身的风尘仆仆,这才掀开被子上了床。
冬夜的寒意立时就顺着被掀开的被角倒灌而入,睡梦中的柳沉疏似是也被惊了一下,终于迷迷糊糊地半睁了眼,近乎本能地伸手去抱无情。
“不要紧,”无情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而后又拍了拍她的背哄她继续入睡,“睡吧,别着凉了。”
“我不冷,怕你冻着,心疼……”柳沉疏仍是连眼睛都没有彻底睁开,只含含糊糊地小声回答着,咬字都有些不清晰,声音里满是倦意,听起来格外软糯,反倒是像撒娇多过像答话——可说话间却偏又是伸了手臂、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地意味将无情抱住,而后蹭进了他的怀里。
温暖柔软的触感一瞬间自怀里传来,让他熨帖得几乎忍不住想要喟叹一声——无情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住,却是小心地避开她仍然平坦依旧的小腹、让她靠在自己胸口,然后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就像是哄着一个小孩子一样耐心地哄着她再次入睡。
柳沉疏很快就在这个熟悉又安心的怀抱里沉沉睡去。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而绵长起来,无情终于也慢慢停了手上的动作——剑眉星目的凌厉眉眼经验显得渐渐柔和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爷:终于又能有老婆暖被窝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让我闺女管他叫义父了?
苏梦枕:不用你,我闺女她娘——也就是你老婆答应了就行了。
大爷:是吗?【瞥媳妇儿
沉疏:……亲爱的你听我解释!【苏梦枕原来你恨我!
【隔壁片场男神2。0:姑娘倒真有几分像我一个故人呢……
章节目录 第96章 安胎
第九十六章
安胎
无情素来新的早;就是这一次深夜才刚回了汴京也不例外——柳沉疏似是因为怀孕而一下子开始变得嗜睡和懒散了起来;就连无情掀了被子坐起身来;竟也没能将她惊醒。
——即便无情已经将动作放到了最轻,但柳沉疏自幼习武,一贯都警觉得厉害,平日里哪怕是一点点呼吸的变化也足以让她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了。
但现在,她却仍然只是安安静静地躺着——睡姿规矩而安分,眉宇舒展,唇边甚至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弧度。
无情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微微理了一下她略显凌乱的头发,而后转头探出了身子、想要去取衣服——谁想却忽然浑身一暖,已然是被人自身后抱住了腰。
无情回过头去,却见柳沉疏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已经醒了;迷迷糊糊地贴上了自己的背、半眯着眼睛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困就睡吧;”无情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语气轻柔,“还早。”
柳沉疏有些含混地“唔?”了一声,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温软的身子同他贴得更紧,迷迷糊糊地问着:“你有要紧事?”
无情摇了摇头。
柳沉疏似是一下子就高兴了,干脆就仰着脸去蹭了蹭他的脸:“那就陪我再躺一会儿。”
“沉疏……”无情叫了她一声,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但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就连素来凛然的眉宇间也带了几分笑意。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柳沉疏仰着脸亲了亲他的嘴角,末了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松了原本抱着他腰的一只手、抬手揉了揉眼睛——一双凤眼这才总算是又睁开了几分,软着声音道:
“那你同我讲讲、别总是在心里闷着……你不在,我想你了——你陪陪我,我也陪陪你,好不好?”
柳沉疏这人总是这样,“我喜欢你”、“我想你”诸如此类的什么话都敢说,偏偏说起来还是大大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无情本想“骂”她一句“胆子太大”,偏偏一听她软着声音撒娇,就只觉得整颗心也都跟着柔软温热了起来,又心知便是说了也只能惹她继续胡闹,终于到底是将这话咽了下去,半是无奈半是无奈地叹着气摇了摇头,转身将她揽住,点了点头,低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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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了的柳沉疏好像是一下子就变得孩子气了起来,得了他这一句“好”,高兴得简直就像是小女孩得了一颗糖一样,立时就弯着眉眼笑了起来——无情揉了揉她的头顶,揽着她慢慢躺下,动作间时时小心着不去压到她的小腹,而后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金风细雨楼的事,你已经知道了罢?”柳沉疏翻了个身,侧躺着抱住他,轻声问——虽说是问句,语气间却并不见半点疑问的意味,反倒只像是一句陈述。
无情点了点头:“辛苦你了——白愁飞恐怕也是逼急了。”
逼急了?柳沉疏似是微有些不解,可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脸上就已有些恍然:“你是说——王小石要回来了?”
王小石为人侠义,对朋友素来真诚,若是他回来,必然不会任由白愁飞杀苏梦枕,再加上他又是金风细雨楼的“三当家”、武功深不可测——一旦他回来,白愁飞只怕是就再也没有机会杀苏梦枕了。
苏梦枕每天都病得像是随时会死,却偏偏总是不死——他不死,白愁飞永远成不了“楼主”。
无情点了点头:“这一回是我们大意了,这计原本就不是冲着二师伯,而是冲着世叔来的。”
“关心则乱,人之常情,我不是也没能识破吗?”柳沉疏笑了起来,抓住了无情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先生可还好?”
无情会握住她,摇了摇头:“世叔没事。”
柳沉疏点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王小石回京并不是太过让她意外的事。元十三限设计欲杀天衣居士,王小石自然不可能对师父的生死置之不顾;傅宗书如今已死了数月,对于王小石的追捕却仍还是未曾有半刻停止,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加上汴京城仍有苏梦枕和一干江湖同道的相助,王小石回京……或许才是最好也最安全的办法。
无情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见她安静下来不再开口,他自然是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拍着柳沉疏的背哄她入睡——柳沉疏似是极为受用,抱着他蹭了几下后便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无情几乎以为柳沉疏已经睡着了,却又忽然听到那人开了口:
“离京这几日——可曾想我?”
她声音轻软,咬字含糊,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意,一听就知道已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无情有些好笑,也不答话,只是再一次拍了拍她的背。
柳沉疏扭了扭身子,眼睛未曾睁开,眉头却是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我想你——你想不想我?”
无情素来内敛自持,许多话都不曾挂在嘴边——柳沉疏虽是一贯胆大包天、口无遮拦,却本不是非要听他说这些甜言蜜语的性子。但如今……这话说来,却竟是分明就带着一股小女孩的娇蛮,似是非要听他说不可。
孩子还未曾出生,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反倒像是一下子小了十多岁——无情着实是有些无可奈何,却偏偏又对怀里这样半是撒娇半是无赖的人板不起脸来,沉默了片刻后,终于是只能叹了口气,点点头:
“想。”
——自然是想的。在外赶路时,想她平素温柔妥帖的照顾;夜里风寒时,想她平日里温暖熨帖的怀抱;生死一线时——想她自负却温柔的笑意、想她和他们的孩子。
“有多想?”柳沉疏笑了起来,却似是犹嫌不够,立时“打蛇随棍上”、得寸进尺地追问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无情叹气——这一回他终于是没有再犹豫,摸着她的头顶点头:
“是。”
“我也这么想你……”柳沉疏这一回终于是彻底心满意足了,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却是抱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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