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殊途》第127章

叫着，“一定要救我女儿啊！”她女儿是谁？不过……她的背影怎么好熟悉啊？声音也是？不对，那明明就是老妈！她不就是老妈的女儿？不过……老妈是不是有些老了，头上好多白发啊，不对不对，这个不重要，老妈为什么要给人下跪啊！
女人猛在起身，伴随着尖叫，“老妈，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一语出，五人俱惊。
徐离妈妈慢慢地转过身体，脸上老泪纵横，嘴唇微微地颤抖着：“你叫我什么？”
女人疑惑，“老妈啊！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不会吧！”
“你是飘飘？”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徐离爸爸终于开口了，看着徐离飘的眼中饱含思念、痛苦，声音却平静、理智。
“老爸！”徐离飘尖叫一声，“你们怎么都老了！”
徐离爸爸和徐离妈妈摸了摸自己的脸，可不是老了吗，都已经过了九年，只是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叫他们老爸老妈呢。
徐离妈妈颤巍巍地起身，走到病床上坐下，抹去脸上的泪水，但泪水很快又落了下来，徐离妈妈索性不管了，任它肆意流泄，拉着女人的手，“孩子，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的女儿九年前就已经死了。”
女人闻言，嘴巴张得老大，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我……我死了？九年？”女人飞快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脸，检查自己的心跳、呼吸、脉膊，没事啊！
“老妈，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我明明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啊，你们早上还叫我起床呢，对哦……我好像看到了……”女人瞳孔猛收，扑进徐离妈妈的怀抱，放声尖叫，“老鼠！！！！！！”
“哪里哪里哪里！”徐离辉一听有老鼠，快速地脱下鞋子，举过头顶，以备随时出招攻击。
“老妈……不知道谁在厨房放了一只老鼠，我不小心踩到，吓死了。”
一语出，徐离爸爸，徐离妈妈，徐离辉真红四人的脸色都白了，徐离辉甚至还高举着鞋子，他姐姐被老鼠吓死这件事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徐离辉！”女人猛地转过身子，恕瞪着徐离辉，声音低沉，充满威胁。
徐离辉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向外退了一步，“哦。”这女人……真的跟姐姐好像。
“是不是你！”女人眯着眼，对着徐离飘勾了勾手指。
对于这熟悉的动作，徐离辉迷茫了，脚不受控制地一步步上前。
女人猛地松开抱着徐离妈妈的手，一把扯住徐离辉的衣领，房间里的所有人的呼吸都静止了，这女人要干嘛？她不会要强吻徐离辉吧，难道他们遇到仙人跳了？
徐离辉却是迷茫地看着女人，女人咧嘴一笑，双手猛地袭上徐离辉的脸，好一番蹂虐之后，用力向外一扯。
在她的记忆里，徐离辉会在这时猛地拍开她的手，向后猛退一步，捂着脸咬牙切齿地跳脚，大骂她残忍，但眼前这个放大版的的徐离辉却呆了。
女人伸手在徐离辉眼前晃了晃，徐离辉一把抓住她的手，女人只觉弟弟徐离辉看她的眼神好怪好怪，迷茫，忧伤，愧疚，惊喜，脆弱……多得她都说不清、道不明了。
“姐……”徐离辉试探着开口，眼中的泪水挂在睫毛上荡啊荡。
女人一愣，妖孽！一把揉乱了徐离辉整齐的头发，然后在他脸上拍了拍，“唉，真乖，你们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呢？”
徐离什么都没听到，他只听到她应了他的呼唤，眼中猛地涌出泪水，徐离辉一把将徐离飘拥在怀里，勒得她差点背过气。
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徐离辉一遍又一遍的低唤着：”姐，姐，姐，姐，姐……”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徐离飘，只有她总是坏坏地诱自己上前，然后扯自己的衣领，蹂躏自己的脸，弄乱自己的头发，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姐姐徐离飘，不论他年经多大，她都会将那个乖字挂在嘴边，弄得他好不自在，她却在一旁欣赏自己的囧样，上天，真的是姐姐回来了，他好开心，好开心，徐离辉收了胳膊，感觉着姐姐的存在感。
徐离飘翻了翻白眼，用力地拍向徐离辉的背脊，“你小子想谋杀亲姐啊！”
☆、第二十四章　血肉之情
“你小子想谋杀亲姐啊！”
一语出，抱着她的人僵了，房间里的气温也降低了。
徐离飘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只见自见爸妈呆在一旁，眼中写着满满的沉痛，就好像她们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爸？妈？你们怎么了？”
徐离爸爸最先回过神来，“医生谢谢你了，能不能让我们几句话。”
闻人峰良若有所思地看了徐离飘一眼，退出了房间，人家让他走，他怎么能厚着脸皮留下？但他们的谈话内容……他并非只有留在这里才能知道。呵呵，这么巧呢，她也叫飘飘？难道上天垂爱于他，不忍他千年的相思，这才送了这样一个妙人儿到他的身边吗？呵呵呵呵……
待闻人峰良病房里退出，徐离辉慢慢地松开了抱着徐离飘的手，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徐离辉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砰”地一声跪下了。
“你干嘛！”徐离飘尖叫，想要下床阻止，却被徐离夫妇制止了。
徐离飘疑惑地看着父母，她不过睡了一觉，怎么起来就变天了呢？“爸，妈，你们这是干嘛！”
徐离妈妈摇了摇头，不语。
真红拉着亚亚走到徐离辉身边跪下，徐离夫妇和徐离辉均未阻止，亚亚好奇地看着爷爷奶奶，他们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不过，不是只过过年才拜拜吗？
“你们这是……”徐离飘手无足措，她不是不允许再有人跟她下跪之类的吗，她又不计较这个！唉？难道她经常被人跪吗，她怎么不知道？
“姐，”徐离辉开口了，声音嘶哑，徐离飘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他，为什么一觉醒来。大家都变了呢“姐，对不起。”说完整个身子伏在地上，以表示他最为真切的愧疚，倒是吓得徐离飘差点从床上跳下来。“你小子干嘛，不要再刺激我，快点起来，不然我生气了。”
徐离妈妈伸出按在徐离飘手上，低喝，“让他跪，让他说。让他告诉你他都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充满对儿子毫不掩饰的气愤甚至于恨，这些并没有因为徐离飘重新回到他们身边而减少。
“妈……”徐离飘无奈，究竟发什么事了，至于弄成这样吗？
徐离辉缓缓地开口，“你那天踩到的老鼠，我早就发现了，因为洁癖，我回房间拿手套。一听到你尖叫就跑出来了，那时你已经昏倒了。”
昏倒了？难怪自己睡这么久，但这也不用跪啊！徐离飘想。
“我以为你只昏倒了。便想着先把老鼠拿出去扔了，回来却发现你的呼吸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送到医院也没能抢救过来。”
那可不，还真成谋杀亲姐了，不过，“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徐离飘忍不住插嘴。
“距那一天已经过去九年了！”徐离辉猛地抬头嘶喊道，他的脸上早已湿了大片，“我好恨我自己，如果我没有洁癖，如果我不那么大意。就不会害死你，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好恨我自己，我恨不得死的是我自己！”徐离辉咆哮着，将头埋进掌心。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真红心疼地看着丈夫，想要阻止，却是不能。
亚亚被徐离辉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便又开始嚎啕大哭。
徐离飘不耐地皱了皱眉，“你说我死了？”
没有人愿意回答，徐离飘清晰地感觉到妈妈握自己的手猛地收紧了，就连旁边爸爸的呼吸也变得颤抖起来。
“那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是亚亚在花园发现你的，那时候你身上一身血，你的衣服就在旁边。”真红说。
“亚亚？”
“真红是他的妻子，亚亚是你侄子。”徐离妈妈对徐离辉的称呼依旧是“他”。
徐离飘对着真红点了点头，“你们先起来吧。”
亚亚不哭了，靠在真红身上哽咽着，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徐离飘，徐离飘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侄子，轻轻地招了招手，亚亚看了看真红，从地上爬起来走向徐离飘，徐离飘将他抱进怀里，对着地上的两人说道，“辉辉，这事不怪你，起来！”
徐离辉不动，真红也不敢轻易起身。
徐离飘见此只觉得怒从心来，深吸一口气，“怎么！徐离辉！才九年的功夫我说话就不管用了？给我起来，要不然你就在这里跪一辈子！”
徐离辉闻言，在真红的搀扶下起来了，却还是乖乖地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可不是，他的确做错事了。
“坐！”
徐离辉依言坐在对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