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戏妖皇②:龙凤斗》第86章

面对他的关心，楚妖娆顿觉赧颜。
想到自己刚刚对他的揣测，真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这不由叫她内心更是愧疚不已，张张口，想对他如实相告。
但转念，她便冷静下来。
不是还想对他有所隐瞒，而是觉得，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是一种保护。
思及此，楚妖娆露出一弯微笑，对他宽慰道：
“放心吧，只是一些杂事，不会很累。”
既然她已决定，公子夜也不便多说，微微颔首，关注了一句：
“自己保重！”
这么久以来，公子夜总是对她若即若离，如今突然对她关怀备至，楚妖娆怎能不欣喜若狂。
此情此景，即使是假意，她仍愿意去相信这是出于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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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玉明江上，一支由十几艘组成的庞大商船，自东向西急速地行驶着。
天空漂浮着几朵厚重的云，伴着扬起的海风，快速行驶的船在江面上翻搅的水浪也化作层层水雾，使得远处的景物，愈发朦胧起来。
眺望着眼前的迷濛，叫人的心情没来由地阴霾。
楚妖娆站在船头，神色极为凝重。
这条航线她已经走过不下数十次，可是不知为何，今天她总是隐隐不安。
这玉明江是北冥洲与北江洲的交界线。
十国统一之前，它也曾是北蒙国与西楚国的边境线。
因这特殊的地理和历史遗留问题，使这片海域上的运输状况也颇为复杂。
鱼龙混杂，大小船运中混杂着不少私船，海盗劫持事件时有发生。
起初官府还派兵镇压，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管。
遭遇海盗【2】
这里渐渐地成为天高皇帝远的“黑色地带”。
也正是借助这混乱的局面，为一些非法的贸易和运输做足了掩盖。
放眼无垠江面，楚妖娆敛了敛心神。
这里虽然经常发生劫运，但以楚家的势力那些穷神恶鬼还不敢来造次。
况且楚家平时也善于打点，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想必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思及此，楚妖娆担忧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这里江风大，小姐身怀六甲还是进去休息吧！”
忽听身边传来褚云平淡的关心，楚妖娆侧目，正想言谢。
轰隆——
天际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一道天雷滚落！
轰得人心也跟着猛地一紧。
刚刚还算晴朗的天空，骤然瞬息万变。
黑云笼盖，江风剧烈。
翻滚的浪花在江面上掀起浓浓的雾色。
昏暗的光线，朦胧的视线，叫人心底的不安也瞬间拉高。
然而，不等楚妖娆下令警备。
忽听手下急报：
“大小姐，前方出现可疑船只。”
楚妖娆心跳，转头想要征求褚云的建议。
却见平时深不见底的褚云，此时凝望着远处遽速驶来的船只，那锋芒四溢的眼底竟有一种莫名的慌乱。
楚妖娆诧异，定睛再看。
转瞬间，褚云却已敛尽表情。
一如既往的深沉令人只觉，那不过是一时的错觉。
但楚妖娆并不认为那是错觉。
与此同时，潜藏在心底的疑惑再次浮现：
这个褚云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连疑心深重的楚雄都对其信任不疑？
“放箭！”
褚云冷静肃杀的声音拉回了楚妖娆的恍惚。
顷刻，随他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楚妖娆转目望去，真切地看到，对面乘风破浪而来的船队的桅杆上，悬挂的骷髅旗。
巨大的黑色旗帜，在江风中张扬地撕扯，尤为刺眼。
戴银色面具的海盗【1】
他们竟然真的遇到了海上强盗。
这边箭矢如疾风骤雨般，激射而去。
那边几乎是同一时间，海盗船队迅速变化了队形。
十余艘船以“人”字排开，船上的水手每人拿着一面草盾，迎接攻击。
看着对面训练有素的船队，这一次褚云的眼底真实地浮现出诧异的慌乱！
这场景很熟悉，曾几何时，在浠江上也曾上演过类似的诡异……那一夜……
见对方只守不攻，以及那插满了箭矢的草盾，褚云突然一声令喝：
“停！停止攻击！防御，快，防御！”
然而，对方似乎算准了时机。
他们这边刚刚停止，那边已经发起攻击。
对方拔下草盾上的箭矢，反手用来攻击楚家船队。
霎时，惨叫声，落水声，在广阔的江面上此起彼伏。
楚家连防御都不及，便被敌方用自己的箭射杀得人仰马翻。
“杀！”
随着海盗船的靠近，一声沉缓低沉的杀令在江风中迅速扩散。
与此同时，蒙面的海盗们动作敏捷地跨越船的间隙，以迅雷之势攻上楚家的商船。
顷刻，刀枪剑戟的铿锵碰撞在江风中激烈扬起，伴着人们凄厉的慘嚎，广阔的玉明江上是一片血雨腥风。
“保护大小姐！”褚云一面全力迎战，一面下达命令。
而楚妖娆自从听到刚刚那道饱含杀机的声音时，就陷入惊愕之中，眼神紧锁着海盗的首领。
尽管那人面戴银色面具看不清容貌，但从他挺拔的身姿，周身萦绕的霸气，以及那叫人心惊胆战的果决杀伐……
无一不给她一种深刻的熟悉，直觉他就是……公子夜！！
这想法叫她心惊的同时，更是没来由的害怕！
潜意识中她又绝不愿意把强盗与公子夜联系在一起。
“大小姐！”褚云惊呼！
就在楚妖娆怔神之际，那面带银色面具的男人已经突破重围，手执锋利的剑直奔她的面门刺来。
戴银色面具的海盗【2】
楚妖娆眼睁睁地看着犀利的剑锋挟带着冷绝，如闪电般刺向她的眉心，她却纹丝未动。
眼神定定地注视着银色面具下那双折射着寒光的眸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刹那咫尺间，已能真切的感觉到剑尖上逼人的寒气刺入眉心。
然而，对上面具下那冷漠如冰的眸光，她笑了！
这个冷漠无情的人绝不是公子夜。
因为，她清晰地记着临行前他温柔的担忧。
所以她相信公子夜是有情的人，不该是眼前这种没有感情的人！
锵！
在剑要刺中楚妖娆的千钧一发之际，褚云抖手射来的剑贴着楚妖娆的眉心，将面具男的攻击堪堪阻拦下来。
与此同时，褚云飞身而至，与面具男激战一起。
从死亡边缘徘徊回来的楚妖娆终于彻底清醒。
回想刚才的凶险，冷汗唰地湿透全身！
倘若刚刚不是褚云，自己岂不罔丢了性命？！
如此一来，楚妖娆再也不敢大意，在手下的保护下迅速跳上一条逃生船。
眼看着己方的人死伤殆尽，商船也被海盗占领，大势已去。
褚云当机立断，全力击退开面具男，趁他被自己手下的死士纠缠之际，飞身跳上船，与楚妖娆逃之夭夭。
“追！”突然，一道女声冷沉地下令。
“且慢，穷寇莫追！”
面具男斩杀最后一名死士，手持滴血的宝剑，站在船头眼望那十几艘满载物资金银的商船，他忽然笑了。
与身边的蒙面女子说道：“看在他们送咱们这么丰厚的见面礼上，暂且饶他们一命。”
听出他大好的心情，女子也笑了，命令手下立即清点物品，迅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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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妖娆与褚云两人沿着玉明江下游逃离。
足足跑出百里远，直到确认没有追兵，他们才顺着河道上了岸。
随夜幕降临
天空飘下濛濛细雨……
紧张时刻【1】
冰凉的雨丝吹打在脸上，刺入肌肤，直叫人从头凉到脚，浑身止不住地打着寒颤。
前面行走中的褚云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目光如炬，锁着身后脸色苍白的楚妖娆，沉缓的声音如刀锋般严厉地质问：“刚刚为什么不躲？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楚妖娆正环抱双臂，极力地想护住身体少得可怜的温度；
乍听褚云的质问，不知是太寒冷，还是心惊！
她蓦地打了个哆嗦，连发青的唇里吐出的声音，也带着不可抑止的颤抖：“刚刚我只是太惊讶，想不到连楚家的船都有人敢抢。”
“真的？”褚云显然不相信她所言，犀利的眼神紧锁她没有颜色的面容。
楚妖娆被他盯得有些心慌，但她知道，这时候如果表现出丝毫的胆怯，就真出大事了。
她强打精神，牵扯出一丝深沉的笑意，冷静的问：
“不然呢？褚叔到底想说什么？恕我愚钝，若是有话您不妨直说！”
褚云观察她半晌，未果。
其实他也了解楚妖娆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倘若她不说，任谁也看不出端倪。
褚云没再追问，审视的态度一转：“呵呵，大小姐不要怪我多心，大事将近，小姐也知道，老祖宗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