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到了我的白月光[星际]》第6章


灰色衬衣下摆扎在黑色西装裤腰,纤纤细腰似乎盈盈一握,脖子上还戴着军医大传统的人手一条的细纹领带,打了个简易版的温莎结,外罩一件宽松的白大褂。整个人显得斯文而禁欲,我脖子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洛佩斯,好久不见了。”
洛佩斯挺吃惊的:“我刚好毕业答辩呢,还挺顺利的,你那边怎么样,不是实战演练吗,怎么就这么着急连通讯都联系不上。”
因为虫潮战争开始了,我们这些人只能在前线基地继续剩下的课程,课余时间集体去战场杀杀虫族。听说还有提前毕业的名额,也不知道这个名额会不会落到我头上。
“我这边耽搁了点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通话时间了。”
洛佩斯笑了:“你这是先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发现时间还有剩就顺便找我聊个五毛钱吗?”
我摇头,疯狂摇头。我和父亲早就断了联系,姆父早亡,外祖父家族没有别人了,换言之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加塞特。
我走上前,虚虚抱住洛佩斯的虚拟投影。
“我关系最亲密的人,只有你。”
洛佩斯愣了愣,回抱我。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说:“我会想你的,真的很希望能活下来,过上平静的生活。”忽然觉得以前在学校的生活是多么美好,虽然总是迫于生计接各种兼职,但起码不会像今天以后将度过的朝不保夕的生活。
洛佩斯只是说:“我老家就在边缘星球,也是防线的一部分,说不定我们会见面的。”
“前线乱的很,你别去。”好好待在后方,等我回来。
洛佩斯没有回答我这话,脸深深埋在我的胸膛。
“我在穿梭舰半个月才能到边江星,可是各位上将带领的军团驾驶母舰只需要三四天就能跑到前线,差距太遥远了。”我到底在扯什么淡,每次面对洛佩斯都这样前言不搭后语。
洛佩斯没有介意我的反常,安慰我说:“因为你是新兵啊,哪天你成了上将,也就能坐着母舰出征。”对这个时期的我而言,上将军衔是个十分遥远的方向,我还没有肖想到这一层。
可二十五年以后我如愿以偿坐上参谋会上将席,那时候洛佩斯已经结婚嫁人,还有了一个拥有跟他同一发色的小崽子。当然,纵使中间发生了不少事情,洛佩斯和我分开了几十年,最后我们还是成功走在了一起。
事实证明,那个我在街角瞄到的、疑似洛佩斯和别的alpha生的亚麻发色小崽子,是我的种。
而当年那个还没有表白的、青涩的我根本不知道未来的走向,在还要不到一分钟就结束通讯的时候,我提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请求:“洛佩斯,你……能不能送我一张照片?”在星际时代,战士出征前向别人讨要照片意味着什么?这通常意味着一种承诺。
这个涵义来源于千年前,一个战士在空间钮背后贴着未婚妻的照片,许下承诺战后结婚,但是战士在其中一场战役中重伤濒死昏迷不醒,医生们快要以为他脑死亡的时候,将照片从空间钮取出放在战士胸前,这名战士奇迹般苏醒过来说“我听到心上人在召唤我”。从那以后,讨要照片成了一种“我会活着回来”的承诺。
我想以我的吸引力,不至于讨不到一张照片吧。
洛佩斯很慌乱的脱开我的怀抱在光脑里翻找。
“你这要求太突然了,我怎么会总在光脑里存着自己的照片呢?”
我急切的说:“证件照呢?”
洛佩斯低头翻找,时间一秒秒过去。我生怕等洛佩斯找到满意的照片我的信号已经断了。
眼前的虚拟投影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我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早知道我应该提前一分钟向洛佩斯提出这个要求。
心下非常失望,卡梅伦敲着隔间的门催我出去,我顿时清醒过来,离开了广播室。
司千松一眼就看出我沮丧的神情,他半个小时以前也是这样失魂落魄的。
他挑眉说:“这就是一个‘我喜欢你但是你喜欢他而他不喜欢你’的三角恋故事吗?”
我摇摇头。
我连表白的话都没说出来呢。
我真怂。
但现在追悔莫及也没有用,三十分钟已然逝去。
回到自己的舱室,我最后一次点开私人光脑划开了通讯光屏。
令我无比惊喜的是,洛佩斯发来的未读信息。
那是一张虚拟照片,不是洛佩斯的单人照,而是我和洛佩斯同框的照片。当时我们应该是坐在军医大的咖啡厅,我背对着镜头,屈臂用手掌撑着脑袋盯着洛佩斯,手肘压着一本纸质书。我露出帅气的侧颜,双眼紧盯着洛佩斯。
洛佩斯在照片中露出正脸,漆黑的眼眸盛放着满满的温柔。
我不禁痴痴的看着他的脸。
这个角度拍摄的照片明显不是自拍,我很好奇这是哪一次在咖啡厅的约会。
洛佩斯给我留了言。原来是第一次约会时夏盼偷拍的。
感谢夏盼同志的先见之明。
☆、要是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会找到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无师自通学会了写情书。
一天天将自己对洛佩斯的情思写在纸上。
在外公让·加塞特上将的熏陶下,我写的一手好字,还收藏着他留下来的钢笔。石棉纸造价不菲,反正我没有家室之累,工资全部由我自由支配,买多少都看我心情。
我写了一封又一封,而我身边的战友大多都在写遗书。
在前线,天天面对这些恶心的虫子,一颗心也渐渐变得粗粝。我那一批新兵,只有我提前毕业进了承担最重任务的远征军团。
这是盛名久矣的联盟王牌军,它的大部分队伍曾经在我外公让·兰斯·加塞特麾下征伐四方。当然我外公风采已经遥不可及,这些番号都已经换上新人,外公的老部下都已经撤换到二线或退休了。
我算是年纪最小的新兵,周围的小老哥们都挺照顾我的。他们对我写情书的举动常感到迷惑不解。
“加塞特?又在写情书啊,我就没见过你按照军部的要求写过哪怕一封遗书。”
凯文性格开朗,是个很不错的知心大哥哥。他少有的家庭美满,上有老下有小,妻贤子孝,两个小孩,一个beta,一个alpha,都快上高中了。
在一群一身馊味的单身汉当中,只有他散发着有家有口的清香。
这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发出疑问了。
我折好信纸,工工整整的写上“洛佩斯亲启”和军医大的地址。
只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洛佩斯已经决定不留校任职,人也不再住在军医大了。
“我……我没有家人了,心里也就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要是能活下去,我就找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估计我眼里的坚定感染了他,他爽朗的笑笑说:“说得好!我们都要活下去才能看到最爱的人。”
上峰的命令是无情的,但战士们活下来却是各凭本事。
我这一支尖刀小队第二分队是前锋,每次出现必然在最最凶险的战场上、经历最为惊心动魄的战斗、酣畅淋漓的享受着杀戮和荣耀。
作为队伍里唯一一名从西塞罗军校提前毕业的学生兵,我迅速成长起来,军功积累的很快,军衔也升的很快。与之相对的,是身边战友折损的飞快。可能前一天还跟你挤在同一个宿舍的五六个兄弟,明天都没了。我开始一个人住着。
后来忍不住蹭到隔壁房间去,隔壁房间都是年龄比我舍友都大的老兵。我现在睡在凯文对面的床铺,上铺是卡洛斯,凯文的上铺是曼彻斯。
曼彻斯在睡梦中打着鼻鼾说:“唉,可怜的托利亚~”
我:“……”第二天我去军需处领了一幅耳塞。
即使我已经是这一帮老兵的直属长官,也没法命令曼彻斯晚上睡觉不要说梦话、卡洛斯晚上不要大呼打得跟吹口哨似的。
·
当然,就算是尖刀,也有钢极易折的一天。
我已经寄了无数封情书到军医大,从来没有见过洛佩斯给我回信。我一天天沮丧起来,万一洛佩斯已经不再记得我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找别的人结婚。
终于有一天,我徘徊在广播室附近,负责的士兵喊住了我。广播室负责士兵们的通讯和信息传达,跟广播一词没有太大关系,只是继承古地球时期的习惯用语。
我喜出望外:“是洛佩斯吗?”
那个后勤beta士兵低头认真看看信封,摇摇头。
“是休斯顿·希梅内斯。”
我非常沮丧,但还是对这位圆脸讨喜的小beta道谢并接过信。
拆开信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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