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翩翩为璟开》第29章


拨打了120。我把邱桐放在椅子上,向店家要来餐步为他止血。
整个过程中,穆淮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吓傻了。就在我把邱桐送上救护车的时候,穆淮忽然冲着我说:“紫圆,你别报警,千万别!我刚才只是一时气急了,我根本不是故意的!”
我没心情理会他,心里只系着邱桐的安危。到了医院,邱桐被送进急诊室,包扎、打破伤风针、作更全面的检查。其间小蘅、宝宝和她的男友都赶了过来。当宝宝知道邱桐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时候,她有些激动地说:“我哥眼睛不好,可你是个健全人。你怎么能……怎么能让我哥受伤?!”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低垂着眼,已经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如果不是我一时气盛去和穆淮理论,也许他就不会做出那么过激的举动了。
“宝宝,这事不能怪包子,明明是那个穆淮……”班蘅的话还没说完,宝宝已经抹着泪转身了。
“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要报警!我不能让伤我哥的人就那么逃走。”扔下这句话,宝宝和她的男友就走了。
我坐在急诊室外头,身旁是班蘅。我的头靠在她肩上,精疲力竭。她说:“宝宝只不过是在说气话。”
“不是,真是我的错。”我闭着眼睛,叹息了一声。
“你错个P你错。你是拿杯砸人的那个还是那个杯子?”
“我不是砸人的,我也不是杯子,我就是个杯具……”我揉着潮湿的眼睛,那些苦涩的液体早就在眼窝泛滥,更可怕的还有心上渐渐蔓延开来的苦。笨蛋包子,包子笨蛋……无数个声音在脑海里咒骂着我。
折腾到11点钟,邱桐终于从急诊室被推进了病房。他的情况稳定了,第二天还要接受眼部检查。我想在病房照顾他,宝宝说不需要了,那里有她照顾就好了。我知道她在生我的气,没再多说什么就和小蘅一起离开了。
回到家里,没有打开卧室的灯,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拿起手机,发现了N个未接来电,号码是袁璟深的。对,袁璟深……此时此刻我竟然异常想听到他的声音。我想告诉他我经历的事情,我想让他知道我的感受。我立刻拨了他的号码,过了好久才有人接听。
“喂?”接听的竟然是个女声。
“喂?这不是……袁璟深的手机吗?”
“是的,不过他正在洗澡,不方便接听。”
“那不好意思了,我再打来。”
“包小姐是吧?咱们见过的。”
我终于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紧皱着眉头问:“您是……金阿姨吧?”
“呵呵,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不怎么轻快的笑声。原来,正在和我对话的是袁璟深的妈妈……
我和袁母打交道的次数不多,除了第一次跟袁璟深见面的时候她在场之外之后的见面都是零零星星的。据说她是个知名雕塑家,袁璟深曾经带我参观过她的作品展。她是个知性与美貌兼具的女性,说起话来柔声细气,却并不让人觉得是弱质之流。当初在我和袁璟深的事情上,起关键性作用的还是双方的父亲。而我老妈也是想极力促成的,毕竟像袁璟深这种家世门当户对、能力和外表都很优质的男人并不是很容易遇到的。唯独袁母的态度不显山不露水,但从始至终都给人一种默许的感觉。我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说:“金阿姨您好,好久不见了……”
“是啊,确实有些日子了。如果不是因为璟深的手机上存了你的号码,我恐怕也记不得你的声音了。我听说璟深前些日子又去找你了?”袁母的声音不急不缓,似乎并没有想草草结束对话的意思。
“是的,阿姨。”我毕恭毕敬地回答,隐隐觉得等待我的未必是什么好事情。
“其实璟深做的事情,我和他爸爸都不是很支持,但是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就在四年前,他说想要过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我们只能顺着他。有些事你大概知道,当时他为了追你而摔倒,受了点伤。我们也不希望他继续以前那种压力过大的生活状态,想让他放松一下,没想到他一放松就是四年。本来他是他父亲身边的左膀右臂,他一离开整个公司都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才能继续运转。包小姐,你认为这一切是谁造成的?”袁母的问话竟然是那么的客气,但客气得恕?br />
“是我。”
“也未必吧。你千万别误会,我并不是小视你在璟深心中的地位。其实璟深那时候因为脑震荡卧床,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经常来看望他,叫余心雅。当他渐渐能自如行动之后,他们两个人还相伴去了欧洲,去了普罗旺斯、巴塞罗那、布拉格、罗马这几座余小姐很喜欢的城市。”
普罗旺斯啊,那时候我应该也在法国的吧?原来我们的距离也曾那么近过。
“璟深的婚事对我们家是个很大的困扰。新闻铺天盖地而来,几乎都是负面的。什么《新娘不堪绯闻之扰,当场遗弃新郎》之类的报道屡见不鲜。在报纸上面那个新娘完完全全的无辜受害者,而害人的却变成了我们的儿子,这让我有点想不通。包小姐,如果换了你在我的位置上,你能想通吗?”
“也许……不能。”
“你应该知道璟深有个弟弟叫谏岳吧?那孩子在他离开袁氏之后就坐上了他的位子,却完全做不到他的程度。谏岳做的很多事情都让他父亲非常不满意,而且时常被拿来跟璟深比较。谏岳爱玩,你也知道,我们袁氏扎根在香港,而香港又是个花花世界,谏岳的绯闻女友三天一换,不是一二三线女演员就是模特主持人。其实以前璟深也有绯闻的,但璟深从不会玩过火,这就是他们兄弟俩的区别。前阵子谏岳把一个有夫之妇弄大肚子的新闻满街都是,我丈夫终于被气到中风进了医院,所以我们不得不把璟深找回来。因为整个公司已经没有有能力的决策者了。”
躺在床上,我闭上了眼睛。袁母说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我最清楚不过了。
“对了,余小姐最近经常来我家吃饭,她也是我丈夫的私人医师,因为她我们家的气氛又好了起来。我丈夫的康复也有了希望,本来愁眉不展的璟深看到了她也终于露出了笑脸。而我个人,当然是非常喜欢余小姐的。包小姐,你个聪明人,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定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是的,阿姨,我明白了。”
“那好。都这么晚了,我也不打扰你入眠了,做个好梦。”
“阿姨再见。”
做个好梦?好梦这东西是召之即来的吗?我睡不好,理所当然地睡不好。很多人说的话都在我的脑海里回旋,穆淮的话、宝宝的,还有袁母的。但到凌晨三点钟我终于睡着了,因为我最后想起了那晚在邱桐餐厅给袁璟深打电话的时候,他说:“傻丫头,我也是。等我。”
等你……
第二天我一睁眼就想着要去医院看邱桐,到了医院看到了宝宝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本来想着再道一次歉的,没想到宝宝像个温驯的小绵羊一样地贴在了我身上。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我们俩腻腻歪歪了半天,我说是我不对,没照顾好邱桐哥哥,她说是她不对,她不该对我大呼小叫的,错就错在那个穆淮。站在一边的马晨只是扬着一张有些憔悴的笑脸看着我们,大抵是终于弄明白了“女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并不算是真正的战争”这个道理。
我来到邱桐床边时他早就醒过来了。我送了表哥家保姆做的美味早餐给他吃,他胃口很好,也很健谈。他想尽量表现得没有大碍。在我看来,他是在逞强。我到底有多了解邱桐?我想我可以读懂他空洞的眼里的情绪,他的笑容和每一个表情。我又有多么不了解他?我对他的过往只知道些表面,我从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也没有认真地去深究。因为我的心,正被别人渐渐填满。
吃完早饭,邱桐握着我的手说:“小圆,一会儿宝宝会陪我去作检查。你赶快去上班吧。”
我摇头,“邱桐哥哥,我请好假了,我今天一天都在这里陪你。”
他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必要。我不过是后脑受了点皮外伤。你不要以为有血流出来就是什么大事件。其实真的没什么。”
“昨天……”我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出来,“你是怎么发觉穆淮要那么做的?”
“直觉吧。你知道的,上天剥夺了你的一种能力,就会赋予你更多其他的能力。眼盲的人,其他的感觉都很敏锐。我可以在黑暗模糊的世界里听见你们听不到的声音呢。就在昨天晚上的那个时刻,我想我听到了杯子砸过来的声音。”他平静地叙述着,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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