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翩翩为璟开》第39章


。谁让我说不嫁他呢?他一定很生气、很生气。他也许不打算理我了。
过了三分钟,我看到了他穿着拖鞋的脚。我抬头向上仰望着,发现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冰袋。我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他朝我伸出手,我把手给了他,于是他拉我起来。我们一起坐在床边,他把冰袋按在我的脸上。
“啊……疼死了!”我竟然又开始重复之前那句台词。当然,说这几个字的起因是不一样的。
他的目光凌厉如刀,简直可以杀人。我决定闭嘴。但疼痛不会因为我不喊就消失,只会愈演愈烈,心疼也是一样的。我父亲的出现只让我明白了多年来我一直追溯的、曾经拥用的纯纯父爱不过是浮动,也让我说出了一句极伤袁璟深的话。我是个情商低的人,但不代表没有情商。我知道袁璟深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只是找不到方法来宣泄。他不会像我爸一样地打我,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你刚才说,不嫁给我。”他按着冰袋的手忽然加大了力道。
我眨着眼睛望着他,嘴却是紧闭着的。
“不要装可怜,你以为像迷途小鹿一样眨眼睛就没事了?”他的声音还是很冷。
我继续眨眼睛。其实我不想装什么小鹿,我只是不想让那些不该掉的东西掉下来。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把冰袋移开,又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脸,问:“还疼吗?”
“有点儿。”我抿了抿嘴,犹豫着说,“你明天就回香港了。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我起了身,他伸手拉住我。只是,他没拉到我的手,却扯掉了我身上的床单。当然这件事也可以这么理解: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扯床单。
一暖意,春光乍泄。我不想用光溜溜的屁股对着他,但是我的脸更不能面对他。我背对着他说:“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你让我回家去反省一下我的错误吧。”
一双长臂从后面伸出抱住了我,有个男人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我听见他说:“你现在就可以反省。”
我一动不动,紧紧地咬着嘴唇,差点咬出血来,却还是没忍住……他意识到我的不对劲,把我的身子转过来,深邃的眸子锁着我,不说话。我突然紧紧地抱住他,说:“对不起……”
他的睡衣很好用,可以用作擦脸的毛巾,但是脸上的泪水却擦不干净。他的身子颤了颤,叹了口气说:“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气话。”
“嗯。”
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爸爸今天这么做对你的冲击很大。”
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说:“谢谢你理解我。”
“但就算这样也不可以说不嫁给我!你已经不嫁过很多次了,你不能就紧着一个人欺负吧?”他的声音放软了,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扑哧一声笑了,说:“你怎么那么像小媳妇?”
他抱着我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热热的呼吸在耳边萦绕,他说:“我不是,但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小媳妇。”
第十三章 十面埋伏
“不嫁?”班小蘅冷睨了我一眼,用更冷的声音说了两个字——“经典”。
“嗯?”尽管相交甚久,我竟然一时无法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她少见地挑眉:“在这么伟大的时刻刚刚过去之后,竟然有人狼心狗肺地说了句不嫁。多经典。”
“喂!小蘅,如果你当时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会说什么?你难道要说:‘老爸我好开心你威胁他娶我哦,你一定也觉得我嫁不出去吧?你一定觉得只要我是这个男人的人了,咱们家的生意一定就有了大保障了吧?放心吧老爸,我一定替你好好抓住他!我绝对不会让他跑掉的,毕竟我们家的生意还要仰仗他们家呢!’?”
她扯了扯嘴角,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别激动。”
“我没有。”我的声音沉了下去。此刻我们置身于我家大阳台的松软沙发上,肩并肩地望着午后火辣辣的太阳。送走了袁璟深之后,我本来找算回来睡一觉的,毕竟昨晚折腾得够久的。但一回屋贞子蘅那销魂的小眼神儿就一直在我身上打转,我知道她肯定是要问我在婚礼上抛弃她之后到底去做了什么了。而且她要的是细节。所以,我就告诉了她细节。我对她没有过保留,就像她对我一样。
她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脸,叹了口气说:“要不是你爸搅局,你的初夜该多完美啊!”
我忽然笑了,笑容像是加了糖,我搂住她单薄的肩膀说:“小蘅你知道吗?其实已经很完美了。因为对方是他,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
“哇咔咔,你终于说出来了。恭喜你脱离闷骚界。”
“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我说不嫁而留下心理阴影?”
小蘅摇头:“那种二皮脸不会的。”
“喂,你怎么可以说人家的男人是二皮脸?”
“喂喂喂,怎么一下子他就成了你的男人了?男未婚女未嫁的,他身上又没烙上你的标签。一群女人如狼似虎地等着扑向他呢,还你的男人呢。”小蘅阴险地说道。
“你……”我怒指,“他就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下辈子也是我的!下下下下……所有辈子都是我的!”
她一摊手,咧嘴,可怕的贞子笑出现了:“很好,就是要有这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我们之所以留在Y市是因为初中的班长决定组织一次聚会。借着小娴婚礼的契机,很多在外市的同学都回来了。而像我这种从不参加聚会、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也被抓回来了。我本来还想故技重施,借故推掉的,却不知道小蘅哪根筋不对了,非赖着不走,就是要参加聚会不可。
那天晚上我俩一起到了聚会地点,一家火锅店。Y市的冬天来得比较早,这个时候吃火锅倒是很适宜。一共来了30多个同学,所说是人数最为众多的一次。大家围坐了两桌,男女混搭,蒋微涵到得比较晚,但绝对是闪亮登场,她穿了一身降紫色的无袖针织长连衣裙,裸露的胳膊和长至脚踝的裙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点波西米亚的感觉。大家交谈、碰杯、畅饮,当我身旁的同学跑去给别人敬酒的时候,蒋微涵坐到了我身边。
“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聚会。”她幽幽一笑,似乎有些意外。
“偶尔参加一次,也挺有意思的。”我的声音干巴巴的。
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说:“是因为小娴婚礼上发生的事情让你很有面子,所以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出现在众人面前了?你觉得别人把你以前的那些飞短流长都遗忘了,因为你正在跟一个炙手可热的当红作家交往,而偏偏这个男作家就是你当初抛弃的男人?”
我笑而不答,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说出什么我都毫无感觉。我是变成钢铁包子了,还是脑神经需要疏通了?
“其实我早就不做他的书了。据说是他要求的。我想,这是你提出来的吧?你就是这种人,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也不管别人的死活。我不知道我总是去找他究竟碍到你什么了,他不是你曾经不要的男人吗?难道你就是这么喜欢反反复复?”她的脸庞上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有嘴在轻轻地一张一合,旁人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说着什么。她的听众,只有我一个。
我们对视,我觉得也许我该开口了,就说:“所以,是我让你丢掉了一个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
“包紫圆,我需要什么机会就会自己冲上去争取,而你呢?你只知道被动地等待,有时候就算得到了也不懂得珍惜,因为你和我生长的环境差别太大,你想要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可是我需要争取。你以为这只是一句话的差别吗?不!绝对不是。这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你知道没有钱的感觉吗?”她的眼里放出冷光,仿佛匕首一样。
“我知道。”我稀松平常地说,“我四五岁的时候想买几分钱的无花果都买不起,因为没钱。我念小学的时候别人都有《魔神坛斗士》的粘贴画可是我没有,因为没钱。”我说的是实话,在我老爸找到致富门路之前,我家有过很漫长的一段揭不开锅的日子,“最搞笑的是我念大学的时候,我连着一个星期的三餐只吃一顿,吐司配白水,因为没钱。”这一段悲苦的日子其实是我自作孽的结果,谁让我惹恼了我的金主老爸呢?“我不是想告诉你我多么懂得你所说的什么差别,我只是想说,我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我的爸妈也不会给我长期饭票,给我提供一辈子的保障。确实有那么几样唾手可得的东西在我的眼前晃悠过,我有没有争取是取决于我当时的心境,不是我的出身。我和你是两种人没错,但这不是按你的说法来区分的。你是个把一切都可以目标化的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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