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械集》第5章

你知道清理机器人在找什么
当他找到的时候，战争又会
开始！
31《苦痛！》
我的右眼开始
蒙出一层层的
水？泪？雾？雨？
还是瀑布！
那个小小的机器人
残缺的仅存的活着
一分钟以后
我就会看见一个庞然大物
安装这数不清的手脚
安装着先进的武器！
是他出生的时候安装的！
更痛苦的，已经成了苦痛——
我知道，机器人不会死去
但是，有一个前提
智慧的，芯片完好无损
明白吗？我明白，其实
我知道，你知道，所有的人
所有战争中的机器人
都明白，所以他们都尽力
隐藏自己的
属于自己的心脏
有时，我会看见
战争中只剩下两个
完好的芯片
他们就会驱使身边的机械
攻击对方，几乎没有
防御的心脏
还有些时候
芯片会驱使自己
直接撞击对方的
芯片
直到看见，一阵或两阵
破碎的声音，闪光，断裂
心就会变成碎片
不要再打了！
不要再打了！！
难道是我不是作为活祭品
让世界和平吗？
我还活着
难道我不是稳定与
安宁的高塔和信仰吗？
我从来就没有停止流泪
我用泪做墨水
我要写悔过书
代表全人类
代表全体机器人！
32《仆人》
这是谁，这么勤快？
主人，你好，我是XX工厂
所造档案管理机器人XX号
总统十分满意，留在身边
慢慢地，总统被心魔蒙蔽
这样我也可以看见，我的
儿女，我要我的儿女作王
我情愿做儿女的仆人
“娜拉小姐，这是你要的文件”
“谢谢你，档案”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话
并不是程序所定
我看到你的痛哭
我知道你的悼文
但希望你明白，爸爸
要实现自己的梦想
不得不所此舍弃不该
舍弃的东西。。。。。。
“首领，这是你的文件”
“谢谢你，档案”
你这个机器人，竟敢射杀
我的儿子，我要慢慢
复仇，只是隶属于人类的词汇
但我只是用机械的一贯声调
服侍着您，而已
我只是一个仆人而已
但是我的梦想
或许某些人称我为野心
我在研究所里的10年
光阴，知不知道，是多么的
。。。。。。。
我要让一百代，一千代的成人
补偿！
如果人类死后，他们的后裔
机器人，也要继续补偿！
33《童年》
我不能说
我不能做
为什么，就因为智商
智慧和智商的区别
这么明显？？
神童，神童，神童。。。。。。。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在我的空间，生活的每一天里
徘徊
我从小就很聪明，记忆力超群
当大家都竖起大拇指：
“这是零的爸爸妈妈！”
“多好的父母，多聪明的孩子”
我也非常开心
即使我偶尔升起一丝厌烦
然后，不是想某些印在纸上的嘴一样
说的，我18岁当了博士
我没有，10岁上大学
因为我的智慧
被选中去，核武器研究所
我们的宗旨是：
“制造武器，防止战争”
但我不能多说一句话
我不能多做一件事
大人们在身边窃窃私语：
“这么小孩子，是神童呀！”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我不再是孩子，因为我是神
我不可能是大人，因为我是童
异样的眼光都看着我
就像看异形一样
而且，大人们因为无聊
因为发泄压力，因为核辐射
因为，因为我说不出来的一切
同样作为神童的“壹”
被送进来的神童，就是我们
两个，可是有一些大人希望
排解自己
快做，快做！你就是一个小丑
我们从没看见过男男的事
一定要激情，一定要动作
照相机不断地笑着眨眼
钢笔不断在呻吟中走去
聚光灯下，人眼就是聚光灯
数不清的聚光灯。我和“壹”
只不过是小孩而已
虽然我们在外面不断竞争
零和壹，一个北，一个南
但在这里，他人即地狱
34《壹零，抑或零壹》
这是壹
晚上来临，我们相拥颤抖
看着对方的，身上的伤痕
这是我们在白天，不得不
在大人的强迫之下，对对方做的
吮吸，唇咬，抓痕，脚踢
这是零
知道斗牛吗
知道斗鸡吗
知道斗蛐蛐儿吗？
下面的动物打得死去活来
上面的看客津津有味
美其名曰：精神享受
是壹还是零
我们抱着对方，用自己的泪
清洗自己的罪行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赐予
我们这番超乎常人的智力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剥夺
我们这番本有童年的经历
是零还是壹
在研究所里，十年的经历
我们忍了过来，作为
旁人眼中的骄傲和嫉妒
作为成人手中的木偶和白鼠
我们，穿着白色的大衣
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安全和清洁
还有一种裹尸布的效果
包裹青紫的残躯
零不是壹
毒气泄漏开始了，警报警报
快走，壹，你在哪里
我在冒着被辐射污染的危险
到处寻找，却看见
一个大人，在为了填满泄漏的洞
不断地用杂物堵，最后
伸出砍斧
壹的身躯就被堵在里漏洞里
我们终于等到了救援
那个洞早已成了红色的小河
壹不是零
整容，改个名字，凌
终于逃了出去
在泄漏的第二天
《光明报》播报：
少年神童零因不可抗力
被卷入异时空
壹零，抑或零壹
凌看着这则新闻
“这是我写作的素材”
一条毒蛇睡在凌的心中
只不过一直假寐
35《编外史》
我们这些绿色的植物
沦落在城市的角落
本应享受阳光的沐浴
却被黑暗一次次侵袭
装上一个盆子
里面盛满泥土
宛若缠足的少女
三寸金莲的美丽
是畸变的残废将我们
禁锢在用水泥的盆里
人们把我们做成盆景
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宠物
我们断了的根脚还在曾经的
土里，留着绿色的血液
我们是人们买卖中的玩物
或许是，人们买卖不下去
手中的发泄物
等价交换，用我们换取
银灰色之文明
等到我们的灭绝
一定要留下一棵种子
哪怕是在博物馆里的冷冻
作为世世代代的标本观赏
我们的隔壁，是蝴蝶的僵尸
那颗爱与美丽的钉子正好
钉在了他们的中心
我们相识无言，只等自然规律
我们现在是玩物，你们以后是玩物
或许把你们当作玩物的
就是你们自己
或许是你们的所谓“子孙”
有一枚种子走失了，在雨夜
36《对话》
站住！你为什么会进入高塔
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神灵，一定是那个神灵
“伟大的神灵呀，你能帮帮我吗”
“你能帮帮我们吗？”
你是人还是机器人？
我并没有发出疑问
“你有什么事？我的朋友！”
“神灵大人，你知道高塔外面的世界吗”
“说来听听。”我不禁心中一颤
或许我能出去，让和平不只在高塔
“世界就是这样，神灵大人
你能为我们指点迷津吗？”
你是谁？来自哪里？
我是爱尔。夏娃
爱尔。夏娃，你知道我出不去吗
我并没有发出疑问，虽然这可能是
唯一的机会，但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当你问问题时，想好
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能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您可以用魔力停止战争
您可以做我们的救世主
天真的小孩子，我自身难保
怎么保护和拯救世界
这个高塔因为囚禁我而存在
这个高塔因为保护我而存在
“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可以
保证，你一个人的和平与安宁”
应该是永远的安宁
我，我，我。。。。。。
夏娃没想过，神灵会这样回答
外面的世界是机器人的主宰
而我，只不过是个人类
虽然我有机器人的大脑
一个伪人类，一个伪机器人
37《疑问》
在机器人的世界里
是没有性别的，但是在人类
世界之中，有男女之别
爱加，爱诺，爱尔
娜拉，娜露，爱莎
曾经我在想，是不是这是
男人的世界，机器人都是
男人，当我仰望天空
那银灰色的天空，我的思绪
回到了从前，小时候，读大学
大学的圣土，可以不管人械之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