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终,为你钟情》第32章

丝丝不舍，有关某人。
耳边轰鸣声过后是人群不断升级的惊叫，伴随着无数车辆紧急的刹车声，鼻前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乔未然在看见李涛扭曲的面孔时，嘴边浮出幸灾乐祸之笑，即使她自己知道她的理智在涣散，身体的温度在急速流逝，迎接她的是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然然，别睡。”堕入沉睡灰暗的时候，耳畔是周慕浅担忧安抚的声音，第一次乔未然觉得原来周慕浅也是一个常人，会失控，是无措，“你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怎么可以就这样选择离开？”
“周少，乔小姐必须马上手术，颅内出血再拖一刻情况会很严重。”中年医生简单做了检查后，神色一紧，看周慕浅这架势，如果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女子有意外，这怕这家顶级私人医院就要面临开办以来最大的危机了。
“余风，我要她绝对的平安，”周慕浅抿紧薄唇，一字一句压音到底，似是带着极力的克制和压抑，“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是是，我们自当竭尽全力……”
“不是竭尽全力，是平安出来。”周慕浅打断余风要说下去的话，低沉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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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个小时，当红色的警示灯终于变成绿色时，一直站在门外靠着墙壁不语的人在抽完第二十一根烟后，将烟狠狠在指尖熄灭，往日意气风发的俊颜也早已被苍白之色取代。寰宇最高私人助理，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的闪闪海龟在接到周慕浅沉声号令的那一刻，丢下手中的一切急急奔来，然后面对着医院压抑的气氛，站在距离周慕浅只有半步之外的地方，不言不语。
这一刻，他感到全身的神经都齐齐紧绷着，自被周慕浅亲手带去寰宇，经历无数阴险狡诈错综复杂的商业战争后，他从没有一次如现在这样感觉前途茫茫。
眼前的男子一改平常从容掌控天下的自信，变得不安和颓然，似乎还有自责，无助。
终究是红尘男子，逃不过情之一字。
“手术很顺利，周少……”三个小时的手术让这位国内顶级医生也失了血色，如一颗大树在面对狂风骤雨后脆弱凋零。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周慕浅根本没有理睬余风的言辞举止，他的眼睛只是紧紧看着床上的女子，眉头紧皱，像是一闪身她就会消失一样。
“这个……”余风擦了擦额上的汗，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什么？”简单两个字，周慕浅忽然抬起头，黑眸盯着余风宛若一阵飓风来袭，叫人心脏猛的一抽。
余风那个汗啊，不带这样压人的，他是医生没错，可又不是神仙，“乔小姐因为多处受伤失血过多，全身暂时处于休克状态，所以……”
“滚！”
“周少……”余风急了。
“余医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海龟助理终于憋足一口气，上前拉住可怜兮兮的医生，“乔小姐醒来就万事好说，先让周少静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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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的太阳好毒辣，全身被晒伤的人苦逼更文，哭。。。求安慰求抚摸
正如她愿
乔未然醒来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了，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睡那么久，只记得当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映入她的视线内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
对，是满屋子的绿色盆栽植物。
长时间的睡眠还没有让她的智商退化到连病房都认不出的地步，正当困在被子里的乔未然一点点活动四肢希望可以站起来时，房门突然被打开，脸色略显苍白的小护士眼见着床上的女子眼珠骨溜溜直转，险些将手中的葡萄糖玻璃瓶打碎在地。懒
“乔小姐，你终于醒了！”想是小护士如亲眼见到亲人复苏一样，两眼冒出红光，直扑扑朝乔未然跑来，上下将她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番，“我去请余医生来给您做个全身检查！”
“喂，我……”不等乔未然晃悠悠的手伸出被子阻止，可爱的小护士已经欢乐跑了出去，徒留乔未然微弱的声音消失在齿缝间，怎么也发挥不了她原始的本意。
醒来后整整一天，乔未然算是理解了那位第一眼便产生无奈之感的小护士为何会在她睁眼后出现那样激动的举止了。
别说一个小护士，就是她的主治医生，大名鼎鼎的余风甚至是这家顶级私人医院也因为乔未然的入院而变得格外谨慎异常。
脑门上是厚厚的白色纱布捆绑着，脖子严严密密被缝合保护着，乔未然手托着腮帮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动不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尚且没有毁容。关于这一点，乔未然突然一阵轻笑，犹记得记忆断层在李涛猖獗恐怖的那句狂笑中。虫
“乔未然，如果连你这张不算惊艳的脸都毁了，你说周慕浅还会不会对你如此上心？”
手指不自觉在脸颊上轻抚着，乔未然轻轻闭上了眼，李涛，你所谓最后一搏，就是以这样的结果而结束，她现在还真是替他的后半生感到心惊胆颤了。
见到周慕浅的时候，乔未然正在余风大医生耳提面命一句一句叮嘱中，在两大顶级护士的陪同下，练习各种生活中的小常识动作，比如吃饭，再比如上洗手间。
当乔未然终于意识到自己如一只稀有动物般被人“偷窥”时，不自觉仰起头便看见了正倚在门上的周慕浅。
西装外套搭在胳膊肘上，袖口整齐卷到胳臂三分之一处，白色衬衫上方解开两粒纽扣，露出精瘦的胸膛。眉目清隽如画，几缕发丝从额前飘落至眼脸处，恰好将他的神色掩饰在一片朦胧中。
他就那样随意靠在门边上，双腿交叠，在看见乔未然仰起头与他对视的刹那，嘴角浮出一丝浅笑，似重压之后的释然，似沉默之后的缱绻温柔。
“周大少爷你终于来了！”余风长长吁了一口气，很有技巧性地示意两位美女护士一切程序暂且全部终止，“我总算可以先回家睡一个好觉了，希望院长大人别在跟着我吼了，我一家老小可经不住他老人家的日夜叨扰。”
“嗯。”凉薄如他，简单一个单音节，便将房间内的三位人民天使轻易赶走。略有微光从背后拂来，稀稀疏疏打在他的周身，无意间自然晕出一幅和谐水墨画来，周慕浅款步走来，一点点朝着床上的人儿逼近着，明明该是深情无双的动人画面，偏偏被乔未然一记冷笑，生生破坏了画面。
仿佛是出自本能，乔未然梗着嗓子忽然冒出倒吸凉气的声音，连带着脑袋也跟着往床的另一侧撞去。
一只温暖的掌心自上而下将她的脑袋搁在了他的臂腕中，语气中半是揶揄半是怜惜，“刚醒来就不消停，你还想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
整张脸几乎全部埋进了他的膝盖中，乔未然屏住呼吸想尽量让思维清晰些，以至于让她实力分辨刚刚那一句话是否是自己的幻觉。
“果然还是脑袋被撞出问题了，呵呵……”带有男性特有剥茧的掌心慢慢在她受伤的额上抚弄着，“你知不知道你足足睡了一周了，这一周发生了多少事情，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代价？”
瞬间的温暖犹如被寒风中陡然隐匿的针尖射中，转眼间化为乌有，挑破身体内最为脆弱敏感的神经。细微的阵痛之后，云淡风轻，亦或是麻木
刚清醒时干涩的嘴唇此时已不再虚弱无力，一张一合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乔未然知道会再见周慕浅，自打她醒来后她一直有这个认识，奈何这么长时间她却没有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让她以最自然的姿态最强悍的防备去迎接一场未知的战争结果。
“然然，那一刻你还记得自己在想什么吗？”依旧是周慕浅式轻浅低语，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拨弄着她的头发，说：“我知道你是不想死的，对不对？”
疑问句式，却比以往任何时候他的肯定语气还要来的摄人心魄。乔未然翻了个身，将脸和脑袋远离了他的身体范围内，有关他的气息，似乎都会轻易影响她的人生选择。
“求生的本能人人都会有，我也不会例外。”乔未然背对着周慕浅，以她认为的最自然淡然的口吻说道。
“是吗？”床的另一半沉沉压下，乔未然身体猛然一僵，腰上已经多出一只手，接着整个身体被人纳入怀抱，她的肩膀上是周慕浅的下颌，一浅一出，自然拥抱，宛如天成，“我听说李涛在警察局一直嚷嚷说被乔大小姐耍了。”
这一次，乔未然宁愿自己被车撞去了半截记忆。
“李家华伟已经不存在了，李涛父子被剥去政治权利，终生监禁。”周慕浅的声音越来越低，整个人似乎反了过来将他的重量压在了乔未然的身体上，“以后这座城市再也没有华伟。”
大病初愈的体内仅存的温暖以最快的速度流逝着，乔未然用尽了力气才找回